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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8节


心脏一颤,我第一时间想到了居民楼前的街道上,有一个大垃圾桶,能藏人的。但我清晰的记得,当时和唐然掀开盖子时,垃圾堆放满满的,我们还拿木棍顶了顶,挺实诚的,便扣好了盖子,毕竟警力有限,所查的区域相对来说又大,垃圾桶那么多,总不能每个都倒出来再把垃圾装回吧?
我们仨顺着后门走向居民楼前街道的大垃圾桶,掀开盖子时愣住了,竟然少了大量的垃圾!整个晚上没有环卫工清理,满桶的垃圾莫名其妙的剩了百分之十,唯有一点能解释通,那就是食颅凶手与徐光颜的尸身曾经藏于此处。
道路监控中心为毛没汇报这点?
裴奚贞怒气冲冲的联系了对方,得到了答案,这垃圾桶放的位置是盲点,覆盖不到,还对比了昨晚之前的监控,发现垃圾桶被刻意移动过,具体何时被移动的,有待考证。
林慕夏示意我把垃圾桶中的垃圾倒出来,她目测了数秒,再让我把垃圾全装回。我搞不懂其意思,只好按她的意思做。折腾完,林慕夏又不嫌脏的亲自跳入垃圾桶,踩了几下垃圾,我把她拉出来,她没再折腾我,让裴奚贞体验了久违的垃圾桶,待老狐狸郁闷的爬出时,林慕夏眸子抖了抖,她若有所思的道:“凌宇,通过你之前的描述,垃圾桶是满的,现在只余了这点量的垃圾……”
“嗯,你想表达什么?”我疑惑的问道。
裴奚贞满眼的不解,“慕夏,先是把垃圾整出来,然后又装回,你与我分别入桶,难道在测量?”
“是的。”
林慕夏一针见血的道:“垃圾桶的空间有限,凭这份量的垃圾,如果放上徐光颜的尸身,再加上一个食颅凶手。”
“放不下?”我插了一嘴。
“并非绝对的,但是一个像你像裴sir的人,与一具女人的尸身,放不下。”林慕夏推测的道:“因此,食颅凶手是一个女人,或者身材较小的男人,不仅如此,对方还得身子柔软,能弯能曲能别,精通柔术,充分利用狭小的空间。不过路段监控中的黑斗篷人,虽然看不清其身材,光是身高就能否定这一点。对方行走的方式有点诡异,我怀疑黑斗篷下,有一只电动的漂移板。”
“意思极有可能是懂柔术的女人咯?”我之前配合她折腾了半天,对此挺赞同的。
“返回天南的第一天,我整理案档时,记得很清楚。”林慕夏稍作思索,她意味深长的道:“已知的与卫龙食颅案子有关的人中,我知道有一个懂柔术的,是韦一同的女儿,嘉儿。”
我眼角一触,诧异的道:“嘉儿不是死了吗?”
……
案发现场清理完毕,重案三组的警员们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接殉职警员家属们赶往殡葬中心,关键没有脑袋怎能安息?因此二人尸身加上井中木的,只能放于冷藏棺,等找到了头颅才能进行火化。
我们铁三角没跟着去,折回部门,疲惫的开了个会议,便开始补觉。
下午两点,饿醒了,我们到东街把肚子填饱,没等离开呢,忽地听见有个女食客猛地惊叫,她上了个厕所的功夫,座位前多出一个大礼盒,被人用喷字器喷了一行字,“送你的,现场拆开有惊喜哦!”
她好奇的拆开礼盒,期待的礼物并没出现,一颗圆滚滚的人头,安静地与她目光碰撞。
这位女食客愣了数秒,发出惊心的嚎叫!
我们仨弄清楚了事情原委,并辨认出了头颅是井中木的,深知食颅凶手是朝我们来的,貌似我们在哪儿吃饭,食颅凶手就把吸完脑浆的头颅利用所在的环境展现。叉长医血。
调来了餐厅的监控,这礼盒是被一个服务员放入的。
裴奚贞轻而易举的把这位服务员拖出来,对方忐忑不安的,极为害怕。老狐狸猜到了某种可能,如果对方有问题,还能等我们?恐怕得走啊跑了!因此,他心平气和的道:“别担心,实话实说。”
“五分钟前,有一个人在门口,他打扮挺奇怪的,浑身黑色的宽斗篷,低着头没露脸。”服务员深呼了口气,他接着道:“喑哑着嗓子,他自称是玩cosplay的,没来得及卸妆,今天想和女友求婚,拜托我说把这礼盒放指定的空位……”
第八百四十八章:土婆
我探出头,观望街道左右两侧,送头颅的黑斗篷人早没影了。裴奚贞联系道路监控中心,我和裴奚贞返回女食客的座位。观察礼盒。我注意到井中木的头颅时而有淡白色的雾流,便取出手套戴好,象征性的贴了下,是凉的,看来井中木的头颅才离开冰箱不久。
没经过任何的烹饪手段。
井中木的脑门处有一个清晰的孔,像被喝饮料的吸管插过。脑浆应该被吸食干净了。林慕夏把盖子扣好,决定带回部门。我们仨把服务员和女食客带回了die,裴奚贞通过监控员的描述,得知黑斗篷人拦了辆出租车,赶往三清街道,消失于die的东树林,十有**是换完装,通过树林附近的盲点离开此地,无法再继续追踪。
林慕夏尝试采集礼盒上的指纹,发现了只有她、服务员、女食客的指纹,黑斗篷人必然采用了防范的手段。
我象征性的给二人做完笔录,服务员称黑斗篷人的动静由于太过于低沉,不能分辨是男是女,我便让武云峰开车送其回了东街。
裴奚贞磕开一瓶啤酒,他喝了口道:“通过今天这事。至少确认了一点,这位新的食颅凶手,是活人。”
“食颅凶手与卫龙虽然同是爱吃人脑,但有区别,对方连吃了两次,均是生吃,没做任何的调味。”林慕夏若有所思的道:“卫龙却不停的变幻口味,像是追求美味一样。不过现在的案例少,才两个,没准下一个出现的头颅就经过加工。”
“我们仨只要一块吃饭,就有脑袋现身。”我想了想,试探性的道:“不如明天午饭我们换个地方吃,让三组的人暗中埋伏,一旦有符合黑斗篷人特征的人出现,就立马将其擒获?”
林慕夏摊开双手。她摇头说:“个人觉得希望不大,常言说再一再二不再三,食颅凶手肯定猜到我们摸到了这个规律,不再上钩。”
“试试吧,反正又不掉一块肉,万一食颅凶手抱有侥幸呢?”裴奚贞倒一小瓶盖啤酒,推向站于桌子上的蓝色鹦鹉。
**低下头点动鸟喙,轻轻地吸了吸,它抬起头道:“真的是醉了。”
“老雕没少教你啊。”裴奚贞探手拔了一根毛,我们有行动的时候,他大多数是把宠物鸟托付给老雕,次数多了。好好的鹦鹉被教的不伦不类。
**晃动脑袋欢脱的学舌,“教你妹,教你妹。”
我抚动额头替它捏了把冷汗,保不准哪天老狐狸毛愣了,把鹦鹉炖了汤。
林慕夏拨通了井中木家属的电话。对方赶来部门取头,连哭带嚎的离开。今天风和日丽的,我打开昨晚在餐厅做的现场笔录,井中木所说的土婆地摊位于东街的高架桥下,打算去望一眼。现在已经确定食颅凶手是冲着我们就餐才杀的徐光颜和井中木,因此没抱太大希望,权当散心了,不过打小人真挺玄乎的,断命老人提过一句,有的土婆能通过小人当媒介,沟通目标的命之本源,顾客打的时候,等于变相的摧毁目标命之本源。当然,绝大多数土婆都是骗子,真有本事的极为鲜见。
花了二十分钟,我们来到了高架桥,桥底下的边缘,有卖小玩偶的,有卖小吃的,还有卖衣服的。
我们绕了半天,没发现打小人的地摊,此行注定空手而归吗?
林慕夏停于玩偶摊前,她一边挑一边打听,“老大爷,这地方是不是经常有个婆婆摆摊啊?”
老大爷侧头瞥了眼对方,他摇动手中的蒲扇道:“是啊,今儿个还没来,她挺怕热的,接近傍晚时才现身,只摆一个小时就走,迟一分钟也不留。小姑娘,你想打小人吗?”
“没,听朋友说的,所以想来见识一下。”林慕夏笑了笑,她拿起一只樱桃小丸子,“就这个了,多少钱?”
老大爷道:“四块九。”
五块就五块呗,非得整个零数,我掏出了五块钱塞给老大爷,他极为认真的把一毛钱硬币放于我掌心。
我们仨返回了车里,林慕夏把玩着小布偶说:“sir,现在离傍晚还有一个小时,等土婆不?”
“闲的没事,等。”裴奚贞伏在方向盘,睡了一觉。
我和林慕夏交流柔术的事,柔术,是中华民族源远流长的一朵艺术奇葩,它正式形成于春秋战国时期,成熟于隋代,唐代进入宫廷,汉代百戏曾经一度鼎盛,新华夏成立后,周总正式命名为杂技柔术,也有称之为软骨功的。天南范围内的柔术人才挺少见,已知的有三位,其中一个年事大了,第二个是嘉儿,已经死亡,唯有第三位,不过近段时间去了京城参加表演,均可以排除。至于不为人知的柔术者,肯定有,不过太低调了,难以查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