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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4节


“损人利己的钱,拿了会夜夜做噩梦的!”雍大生眼中布满颓唐之色,他意味深长的道:“追逐名利的路上,我们究竟损失了多少,到头来,钱再多,终究带不入坟墓,死了一切皆空。最重要的是,如果为了名利不则手段。害的别人过不安宁,我们是商人还是挂商人皮的‘罪犯’?五年前,我只顾发展事业,红的如日中天。导致方氏家破人亡,刁家破产,多少人因为失业而养不了家,逼得走投无路。如果当初我心软能把这两家产业收购到旗下,而不是一味的打压想一家独大……唉,往事不堪回首,现在每天我表面上嘻嘻哈哈,但天天夜里睡觉时,无数张哭泣的脸在我眼前浮现。”
“你这老头子的心,我理解不了。”雍子正想了想,他鄙夷的道:“心善的商人注定成不了大气候,所以五年前的一段时间,你登顶天南。五年之后。你非但没能走出天南,反而退居前五,难道不觉得失败吗?”
雍大生无力的笑了笑,“人啊,年轻时还是少做点孽好,起码老了能死的舒服。”
“少来说教我。就没见过情妇如此多的,还有一堆私生女。倘若她们生的是男孩,你娶的就不是我母亲了?”雍子正近乎折辱的说,“你做的孽难道还少吗?”
“事实上你的妹妹,只有方晴一个。”雍大生微微摇头,他解释的道:“并非像你听西门小庆说的那样,我和她的母亲,确实有不正当的关系,但当时绝对不知道她和西门小庆也有。那时她怀孕了,我们找了个会看的人查是男是女,结果是女的。我当时挺混蛋的,竟然鬼使神差的让最信任的西门小庆陪她去流掉,结果二人消失了八个月,回来时西门小庆抱着婴儿说那时没有打,因为他暗恋她已久,还威胁我说不给他安排工作和一笔抚养费,就把这事捅出去要我妻离子散!我本着息事宁人的原则,哪知道西门小庆和她犹如吸血鬼一样,我提出看望孩子也不让。后来西门小庆由于利益纷争,把朱晓燕的母亲害死了,并另行婚娶。他拿之前的事威胁我不许报警,越来越过份。小女孩大了,我瞧着越来越像他,不仅如此,有次还看见他和朱晓燕、西门望东的一张照片,这姐姐与弟弟竟如此像。我请人抽了朱晓燕的血,做亲子鉴定,这才意识到西门小庆和朱晓燕的母亲是联手敲诈。我找西门小庆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他说朱晓燕母亲是爱我的,但由于我的决定伤了她的心,加上她冷静下来算了下日期,这才出于报复心与西门小庆整我,所以说,孽啊,都是自己做的。”
“哦?是吗?看来当年没杀掉朱晓燕,真是遗憾呢。”雍子正幸灾乐祸的说:“方晴死了。”
“死了?”雍大生眼皮一挑,他看向我们说:“怎么回事?”
“当我们发现朱晓燕所变性的西门望东是灞波尔奔的身份时,追捕的过程中,他把方晴卷走做人质,途中方晴激烈的反抗,背心一刀,死于不幸。”裴奚贞歉疚的注视着雍大生,“抱歉,老雍,你的最后一块骨肉没有救回来。”
雍大生彻底僵住了。
接下来,蒋天赐把他扶到了休息室,我和裴奚贞则是继续审问雍子正,关于他作案的诸多细节,比如说如何杀梅思真并设计现场的,还有剩余的雄性激素类药物、以及他手中的配方。雍子正出奇的配合,花了三个小时,一切疑点由他讲完,我们做了记录。
准备结束审讯时,雍子正一阵狂笑。
“你笑毛?”裴奚贞拧紧眉头。
雍子正不再掩饰的说:“我积极的配合你们,只想在最后给你一次迎头痛击啊!”
“嗯?”我心头意识到不对劲。冬长吉圾。
“事情有四年整不到五年,当时有一个叫于小麟的警察……”雍子正一边说,一边瞧着裴奚贞的脸色,“盯上了化名为张凡的耶梦,我花钱雇佣真正的西门望东给你们提供线索,并把你们引入设的局中,嗯,小麟死了,西门望东死了,耶梦的劫数也化了。”
“好,真好,藏得够深!”裴奚贞脸色变幻,他极力装出心平气和的样子,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站起身把录像关掉,裴奚贞像一座爆发的火山,手持阴阳伞冲像雍子正,殴打的过程中,雍子正一直在笑,感觉就像败了前边的百分之九十九,赢了最后的百分之一,他还用言语刺激裴奚贞,说什么妻离子散之类。
这无异于触碰了裴奚贞的逆鳞,他愤怒的掏出枪,打开保险指向雍子正。
我见情况不对劲,急忙冲过去把老狐狸扑倒,我将枪踢向角落,道:“头儿,犯不着为了一个必死的案犯搭上自己,这正中他下怀!”
看见裴奚贞眼色通红,根本不听劝,他把我推翻,捡起枪仍要毙了雍子正,我掏出电击剑,按动密码猛地触向裴奚贞,“啪嗒!”手枪落地,没几秒他便失去了意识,昏迷倒地。
“恶毒。”我注视着雍子正,“雍大生起初选择的是雍子浩而不是你,看来这决定真是对的。”
“到头来我哥不还是死了?注定是我接班。虽然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雍子正枕着椅背,他一本正经的说:“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我联系了城西的看守所来接人,然后让武警暂时看守,我把枪插回裴奚贞的腰间,扶他回了休息室。
过了能有一个小时,看守所的到了,我负责交接,和他们押着雍子正往院门口走。忽然间,“砰--!!”die出现了一声枪响。雍子正后心中弹,他难以置信的扭过身子,望见二楼休息室床前举枪的雍大生,“老头子,你……”
雍子正栽倒在地,气绝身亡。
“第一个儿子让别人杀了,第二个就让我来杀吧!”雍子正调转枪口戳向自己的太阳穴,他落寞的道:“凌宇,我所有的个人财产,记得代我捐了。还有,把我放入家门前那口棺材三天再火化,期间让我雍家产业每个职工朝棺材上吐口唾沫。”
他即将扣动扳机时,裴奚贞现身于其身侧,猛地夺了枪,骂道:“老雍,你怎么这么傻!”
……
看守所空手而归,我们象征性的处理完雍大生偷枪杀人案,罗列出了一堆对他有利的证据,却被他拒绝,雍大生死气沉沉的道:“像我这样,继续苟活还有意义吗?”
没多久,他断气了,成为die史上第一个死于审讯桌上的嫌疑犯……
按雍大生临死前的吩咐,我们处理完他的诸多后事,最纠结的就是召集员工往他棺材上吐口水了。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他生前收藏的名画悉数拍卖,公司股份的变卖等,二十多亿元的财产,通通的捐掉,雍家产业也因此改了姓。
蒋天赐跟芷昔飞往三亚拍婚纱照了,林慕夏伤势未愈,宁疏影守于病房,林婉婉研究药物。部门里只剩下我和裴奚贞,过着大眼瞪小眼的日子,想抓阄抽个疑案打发时间的,还没开动,城南分局送来一份案档,标注了“重”,没到“极案”的级别,封皮袋上有四个让我触目惊心的字,“人肉饺子。”
第九百零二章:纯色黑猫
“头儿,这案子貌似有点意思。”我迫不及待的拆开了袋子,把案卷拿出来,摊到老狐狸眼前一块阅览。
时间在一个星期前。有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漂流到城南紫河小区前,他腹中饥饿难耐,于是淘垃圾桶,捞住了一个黑色的袋子。打开始发现是饺子,虽然凉透了,但这对于身无分文的流浪汉来说,是不可多得的美味。他还有第二份收获,是别人喝了一半的奶茶。就着奶茶吃饺子,成为了流浪汉美味的一餐。然而奶茶的味道有点不对劲,流浪汉喝了几口觉得涩嘴就吐了,接下来。他被饺子咯了下牙,吐到掌心一瞧,发现饺子馅竟然是一截手指,流浪汉崩溃了,他只是落魄,意识还是正常的,便跑到派出所报案。
警员很快重视了这起事件,上报给城南分局,通过法医的鉴定,这袋饺子,是人肉馅的,有手指、手臂也有胎盘,而所谓的奶茶。是孕妇的羊水混了椰奶。
饺子馅在包之前经过爆炒。人肉组织均已破坏,不能提取到可供检验的dna分子。
倪竹灵和麾下的警员们在小区附近排查了一个星期,没有任何结果,这件重案变成了无头悬案,流入die。
“他娘的,这案子。封起来吧,没一点线索,除非有后续。”裴奚贞摸了摸下巴,他郁闷的道:“不过凭我多年的经验,这次的死者是一个孕妇,羊水奶茶和人肉饺子是一块的。”
我思索的道:“既然是孕妇,我们不就有方向了吗?”
“城南分局清清楚楚的写着,小区内乃至周围小区的孕妇,安然无恙,无一失踪。”裴奚贞翻了个白眼,他唏嘘的道:“一定是其它地方的人做完案,把这些玩意仍到紫河小区前。”
“这垃圾桶在监控的盲区,期间有一百二十五人提着袋子走过,小区内也有六十三人丢过垃圾,完全无迹可循。”我凝视着案卷,若有所思的道:“胎盘,也叫紫河车,这里是紫河小区,其中有没有关联呢?”
“……”裴奚贞被我没头没尾的猜测搞无语了,他喊来一个打字较快的武警,将案档录入了电子档案库。
我们闲的没事做,旋即又想到坐视不理对于死者不公平,索性象征性的走个调查流程,到紫河小区见识见识。花了一个半小时,我们抵达了这座中等档次的小区,大门旁是绿化带,垃圾桶的位置已经移动到了监控区域。
我跟保安打听了它之前所放的位置,和裴奚贞蹲在那观察了半天,毫无例外的没有收获。
这件人肉饺子的案件,对于周边影响挺大的,不少孕妇吓得不敢出门了,人心惶惶的。我们正要离开时,一声凄厉的猫叫打破了沉寂,我扭头望向猫声的源头,位于墙边的草丛,好奇的上前一瞧,是一只通体黑亮毛发的猫,优美的体形,它杵在那儿瑟瑟发抖。
观其模样,它并没有受到外伤性的虐待。
裴奚贞思忖的道:“这只猫不是土猫,观其耳朵和卖相,就知道是非凡的品种,绝对不是无主之宠。”
“难道它莫名其妙的蹲在这儿发抖,是有缘由的?”我凝视着眼前的黑猫,确实显得挺诡异,这么大的猫,不可能迷路的,价值不菲,主人也不可能无端抛弃。我跑到保安室聊了几句,对方说每次倒垃圾的都能看见这猫,我问有几天了,他说大概六、七天,记不清了,反正是在流浪汉吃到人肉饺子大概是一个时间段的。
我返回黑猫所在地,跟裴奚贞交流了几句,他沉吟的道:“唯有一种可能,黑猫的主人,死了。它一定是看见了什么,尾随抛人肉饺子和羊水奶茶的凶手跟踪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