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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画龙说,我们不是来吃饭的。

局长无可奈何,只好将车开进了下街派出所。

在派出所内,当地警方详细的汇报了一下案情。

死者金葵四十二岁,某工地包工头,和工人聚餐喝完酒后,声称回家,就此下落不明。经过家属辨认,照片中水塔上的尸体正是金葵。警方也对金葵的社会背景和人际关系做过大量调查,没有找到可疑之处。水塔上发现尸体的五个少年,年龄最大的二十岁,最小的十七岁,均被学校开除,待业在家,平时是白天睡觉,晚上在网吧通宵上网。他们收到威胁短信后,已被警方严密监控,暗中保护。发送短信的手机号码,确认为死者金葵生前使用。目前的情况是:死者尸体和那部手机下落不明,手机处在关机状态。三锤躺在医院,精神恍惚,白天自言自语,晚上说梦话,警方多次询问那天晚上他在公园看到了什么,他声称自己看到了鬼,看到那个死人站了起来,鬼要杀死他,追他,他拼命的跑,还摔了几个跟头,跑回家里就晕了过去。

梁教授问道:三锤晕了过去,是谁最先发现的?

派出所长回答:一个叫华丽的女孩,她和三锤是恋爱关系,住在他家,当时三锤的父亲刚刚交车回来,俩人一起把三锤送进了医院。

苏眉说:呃,两个不良少年,这么小年纪就同居,爸爸也不管。

派出所长说:三锤的父母离异,父亲开出租车,平时很少在家,对孩子缺乏管教。

包斩对梁教授耳语了几句,梁教授点点头,包斩从密码箱里拿出一只录音笔,他让警方悄悄地把这支录音笔放在三锤的床头,用来记录三锤睡梦时说的话。

一个人的梦话往往含有大量信息,与平时思维相仿,多为白天所想的事情。

第二天,警方整理了录音笔录下的内容,从那些含糊不清的只言片语中,从那些不连贯的梦话中,他们得到了一条信息:

那天晚上,三锤在公园里看到了一个穿雨衣的人,雨衣里鼓鼓囊囊的,好像背着什么东西!

第七章 凶杀现场

这个多雨的小城,街道两边栽种着栀子花,白色的大花瓣淋在雨中。

下街公园,自从发现了一具尸体后,游人变得寥寥无几。水塔已被警方封锁,平时,这个地方人迹罕至,杂草丛生,现在变得更加阴森恐怖。特案组四位成员出现在公园,苏眉推着轮椅上的梁教授,公园管理处的人介绍,这个水塔建于50年代,已经废弃很久了,以前有一些掏鸟窝的孩子常常上去玩,后来那几个孩子长大了,他们组建了一个摇滚乐队,常常在水塔上声嘶力竭的唱歌。

包斩爬上水塔,又下来,在周围的灌木丛中蹲下,他用手数着路灯的数目,观察着小径上的行人,他时而若有所悟的点点头,时而又摇头否决着什么。

画龙问:这个土包子在干嘛?

梁教授说:犯罪模拟。

一些优秀的刑侦警察常常会将自己置身于犯罪的场景中,把自己扮演成罪犯,来模拟整个犯罪过程,通过假设以及推翻自己的假设,揣摩犯罪心理,分析凶手下一步做什么以及是怎么做到的。

梁教授问:有什么发现?

画龙说:凶手,很可能有一辆车,也可能,有好几个凶手!

下街公园并不是杀人现场,而是抛尸现场,从杀人现场到抛尸现场需要车辆或者多人转移尸体,车辆还可以用来掩人耳目,避免被人发现,这个推论也合情合理。罪犯处理尸体的方式并不高明,选择公园作为抛尸地点,很可能是一种随机的选择,没有经过精心的策划。

罪案史上,有过很多二次抛尸的案例。村民吴自兴因赌博纠纷杀死债主,抛尸于村前的蓄水井,他每天喝水时都感到恶心,所以从井中打捞出尸体再次转移;银行保管员马晓峰杀死同事,先将尸体绑在宿舍床底,又移尸到自家冰柜,最后把碎尸扔在街头的垃圾箱。

三锤的精神状态不稳定,过多的询问会让他更受刺激,警察也问不出个所以然。特案组认为,三锤在睡梦中说的那些含糊不清的话,那个穿雨衣的人,很可能就是凶手。那天夜里,凶手第二次转移尸体的时候,偶然被三锤发现。

特案组打算先从外围侦查。死者金葵的通讯记录引起了特案组的兴趣,案发当天,金葵拨打的最后一个电话号码是一家桑拿城,名叫大富豪,这家桑拿城就坐落在下街公园旁边,同在一条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