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节

“那当然。”唐术刑四下看着，又按照洋克的指示摸进就近的超市中换了一身行头，紧接着在街头慢慢走着，明目张胆挥手叫了一辆出租车之后，沿着大道一直开往格蕾丝渡**道，过桥之后直接前往那家观光巴士公司。
早上八点，三人顺利抵达预定地点，还在周围买了份早餐，看着观光巴士一辆辆开出，停靠，招呼游客上车。
虽然这里不算是费城真正的市区，不过周围的模样却让唐术刑、姬轲峰这两个头一次来到美国的人大为吃惊，没有想到费城的城郊也不过如此，和中国的城乡结合部差不多，大片的荒地立在远处火车铁轨的两侧，四下都能看到无人居住还挤满流浪汉的房屋。
这个时间，不少人已经坐在办公室内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但依然有少数人站在街边喝着咖啡吃着早点，看着当天的报纸——美国和墨西哥边境的“暴徒袭击”事件依然占据了报纸的头版。
因为没有现场照片的关系，上面全都是上传到网络视频中的截图，虽然模糊，可其中依然有好几张能看到疾步如飞以及攀附在墙壁之上的白rì行尸。
“天啦，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站在车站排队，拿着报纸的中年人看着报纸自言自语道，回头看着排在自己身后的唐术刑之后，立即笑着打招呼道，“韩国人？rì本人？”
唐术刑冲那人笑笑道：“亚洲还有一个国家叫中国。”
“抱歉。”那人指着报纸上面的消息道，“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国界，没有不同的宗教，没有不同的民族，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对吧？”
唐术刑摇头表示不明白，此时巴士的车门开了，游客开始上车，开车的司机也将麦克风戴在头上，他除了开车之外还得兼职解说导游，并且自嘲说这样只能挣到一人半的工资，这就是现代HR管理的jīng髓所在。
“欢迎各位来到费城，是的，如大家所见，这是一座非常美丽的城市……”司机正说着的时候，一个流浪汉拖着一辆破车横穿马路，巴士紧急刹住，流浪汉慢慢扭头对司机竖起中指，司机咳嗽了一声道，“当然，这里无论老少，也都很善良，比如说在车头前方的这位，实际上他想比划的是一个胜利的‘V’字型手势，但因为食指受伤的关系，只能勉强竖起中指表达他的敬意。”
司机的幽默让全车人哄笑起来，唐术刑也笑着摇头看着窗外，不过几秒后又紧张了起来，因为他还不清楚药金、沙曼动力和绿十字到底要在美国做什么，这一秒大家在欢笑，说不定下一秒笑容就会凝固在脸上，这个城市也会遭致灭顶之灾。
汽车开始沿着固定线路行驶着，司机同时在为本地的一些酒店做着宣传，也开始简单介绍了国家dúlì历史公园、zìyóu钟、dúlì厅、里顿豪斯广场等等。
“虽然费城没有西部迷人的风光，也没有纽约的繁华都市，城市森林，但这里却是美国jīng神的象征，真正的zìyóu！”巴士行了很久，司机终于侧头看着旁边道，“各位，在大家的左侧就是著名的zìyóu钟，当然挂在上面的那个只是个复制品，真正的在下面的展厅之中，大家可以……”
司机还未说完时，zìyóu钟所在建筑发生了爆炸，爆炸从下至上一层层爆开，瞬时间便将整座建筑包裹在红sè的火焰之中，顶上那个zìyóu钟复制品也在爆炸之中跌落下来，在所有人眼前裂成了碎片。
“大家可以……下车拍照。”司机看着裂成碎块的钟，终于说完了后面的话。
第十二章（下）地底黄雾
**钟复制品裂开只是一个信号，紧接着真正的**钟被下层爆炸的气浪从展厅之中震出，夹带着周围保护的玻璃屏障碎片飞了出来，直接掉落在大街之上，路过的一辆行驶的轿车慌忙躲避，撞到了路边的电杆之上。
“下车！快快！”司机打开车门，一边招呼游客下车，一边指示他们离开这个街区。
唐术刑三人也立即下车，虽然也有些懵了，但会发生此类的事情也在他们的预计之中，同时还可以确定他们一直被人盯着，选择在他们的观光巴士到达**钟周围才发生爆炸，就是个很好的证明。
“前面一直走就是dúlì厅！”顾怀翼把相机塞回背包之中，拉下了太阳帽开始朝着dúlì厅的方向跑去，而正前方则有不少的人正朝着这个方向跑来，不远处已经驶来好几辆jǐng车将公路两头堵死，下车的jǐng察正挥舞着双手让受到惊吓的人们安静下来，听从他们指挥离开街区。
“咚——咚——咚——”三人突然听到钟声响起，但声音却不是从真正的钟里传出来的，听起来像是从地下发出，无比沉闷，钟声响起的时候仿佛整个大地都随之震动，不少在奔跑中的行人也慢慢停下脚步来，盯着自己眼前的地面。
顾怀翼转身面朝那口**钟，真正的**钟如今已经被爆炸的气浪掀到了街道中心，钟声响起的时候，也有不少人将目光锁定在**钟上，下意识认为钟声是从那里响起的。
“顾疯子，你怎么了？”唐术刑顺着顾怀翼所看的方向看去。
“多年前，我来费城旅游的时候，来过**钟这里，当时解说员有一句话让我记忆深刻，他说，听过**钟响起的人，早就离开了这个世界，他们是捍卫这片**土地的先驱。”顾怀翼说着，又抬手示意唐术刑和姬轲峰不要再说话，他慢慢趴在地上，听着下面的动静，“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轰——”地面发生了一次强烈的震动，像是巨人一脚狠狠踩在地上一样，唐术刑浑身一抖，整个人都被震得弹高了几厘米。
街道上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都互相看着对方，不知道现在是应该跑还是应该停下来，持枪的jǐng察也四下看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消防车的jǐng笛很快打破了平静，三辆消防车从北面的街道疾驰而来，用扩音器呼喊着让jǐng察协助将堵路的汽车移开，可就在jǐng察正准备奔过去的时候，为首的消防车所在的地面开裂了，裂痕如蛛网般四下蔓延开，并且发出了“噼里啪啦”的怪声。
消防车内的消防员们立即打开门朝着地面看去，刚一探头，整个车身突然猛地朝着地面下方一沉，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第一辆消防车所在的位置立即出现了一个大洞，消防车也因此直接掉落了进去。
“啊——”目睹消防车掉入地面坑洞的一个女人张嘴尖叫起来，紧接着第二辆、第三辆消防车也掉入坑洞之中，但掉入之后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下面就像是无尽深渊。
赶去的jǐng察傻眼了，站在距离坑洞五六米开外的地方满头大汗地看着，随后周围的地面持续开裂，jǐng察一边朝着jǐng车位置跑去，一边叫着周围的人群散开。
“我去他大爷的，这也是药金干的吗？”唐术刑拽着顾怀翼和姬轲峰，转身就朝着dúlì厅的位置跑去，“离开这个区域，快点！”
人群四散跑开，开始朝着国家dúlì历史公园、dúlì厅、美国哲学家会和费城市中心的位置狂奔而去，尖叫声响起一片，地面的裂缝也像是有生命力的魔鬼一样，四下蔓延着追逐着周围每一个人的脚步，又在蔓延的同时逐渐扩大裂缝的宽度，吞噬着闪避不及的人们。
“快快快！快到了！”唐术刑在前面狂奔着，不时回头看着追赶他们的裂缝，就在他们赶到dúlì厅建筑外面的时候，追逐他们的裂缝也停了下来，但裂缝的宽度却足足有了半米长，同时震动也在有频率地进行着。
“不能进去！”唐术刑四下看着，又指着dúlì厅侧面的草坪道，“那里比较宽，就算有建筑崩塌也砸不到我们，赶紧到那里去！”
“这是地震吗！？”姬轲峰狂奔着问。
“费城历史上就没有发生过灾难xìng地震，这种震动只是区域xìng的。”顾怀翼跑到草坪中心位置停了下来，此时震动也停止了，不过从远处裂缝之中开始缓慢冒出一种浓浓的气体。
气体是淡黄sè的，就像是一只只人手一样四下攀爬着，将周围的所有人和物都包裹在其中，紧接着气体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浓，裂缝和坑洞周围的建筑、汽车和人都被浓雾所吞噬，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从里面发出，先前的尖叫和哭泣声就像是录音机的开关被关闭了一样，瞬间便消失了。
“费城又要上全球头条新闻了。”唐术刑看着dúlì厅，“我们逃跑的速度肯定没有这种黄雾蔓延的速度快，我们还是找个藏身点。”
三人立即冲向dúlì厅，进了dúlì厅之后，发现其中还有好几十名游客躲在其中，都带着惊恐的表情看着他们。
“外面那是什么东西？毒气吗？恐怖袭击？”站在窗口的一名工作人员看着外面，其他不敢靠近窗户的游客此时也慢慢靠近，盯着外面已经遮挡住一切的黄雾，不少人看了一眼之后立即掉头远离了窗户，并且商议着要不要往上跑，因为那种浓雾似乎只能上升到三四米的高度。
唐术刑四下看着，并不知道眼下他们该做什么，铁齿只是将坐标告诉给了他们，而在余鑫死前也并未告诉他们，如何在这个坐标取得假的赤凤羽，关键的问题是这个位置怎么看都不可能有赤凤羽这种东西，那是一种矿产，怎么会在费城dúlì厅？
“我们无法离开了。”姬轲峰看着窗户外，“这种黄雾太诡异了，不知道有没有毒，而且并没有渗入建筑中来，像是有生命力一样。”
“我要离开！我一定要离开！”一名游客从前方冲向了门口，“我们留在这里会被恐怖分子抓走的，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一把！”
那游客冲到大门前的时候，工作人员冲上前拦住他道：“千万别做傻事，我们应该留在这里等待救援，你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说不定那些黄雾有毒！”
“如果有毒，我们早就被毒死了，部分毒气说不定早就渗透进来了！”游客一把推开工作人员，打开门便冲了出去，但下意识还是捂住了口鼻。
工作人员等他离开之后，又赶紧把门关上，紧接着站在窗口看着浓浓的黄雾之中，此时已经看不到身在浓雾之中的那名游客，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看来没事。”有游客也动了离开的念头，“如果他有事，肯定早就叫出声来了。”
“我想也是。”也有游客赞同。
“不，万一他出去就被干掉了呢？”有谨慎的游客不愿意做傻事。
就在游客的讨论升级前，大门突然被人拍响了，声音非常沉重，听起来像是有人将整只手臂都拍打在大门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