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说:“我不喜欢男人弱。” 令狐山擦了一把眼泪,马上变得平静了。 季风又问:“你就是他们的那个卧底?” 令狐山点点头,把脑袋低下去。 季风嘀咕了一句:“你怎么能藏得这么深……”然后眼圈慢慢湿了。 令狐山说:“季风,我对你很抱歉。” 说着,他走过来,想搂住季风的肩,被她轻轻推开了,她说:“他是谁?” 令狐山说:“他不是余纯顺,他是我们的人。” 季风问:“你们是什么人?” 令狐山说:“我们是类人。” 季风说:“我们是人类,你们是类人?” 令狐山说:“其实就是你们说的古墓人。” 季风说:“你们和我们不一样吗?” 令狐山摇摇头,说:“不一样。” 季风说:“看外貌,你们跟我们一样就是人啊,哪里不一样?” 令狐山说:“就像蛇跟蛇的区别吧。” 季风说:“蛇跟蛇有什么区别?” 令狐山说:“有的蛇有毒,有的蛇没毒。” 季风说:“你们是有毒的,还是没毒的?” 令狐山说:“没毒的,你们是有毒的。” 季风说:“我也是有毒的?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令狐山看着季风,半天才说:“如果他来害死别的人,我不会管,但是我不会让他害你。” 季风说:“是你在给他们传递信息吗?” 令狐山说:“是。” 季风说:“都是?” 令狐山说:“那个警察的死跟我们没关系。” 季风说:“那谁的死跟你有关系?” 令狐山说:“老丁,马然而,鲁三国,还有浆汁儿……” 季风说:“鲁三国不是周老大开枪误杀的吗?” 令狐山说:“他被他父亲迷惑了。” 接着,令狐山说:“昨天晚上,我们逼着他的父亲把他杀了,然后我们把他的父亲也杀了。没想到,他竟然没死。后来,我在沙漠上找到了你们,才知道,他被什么东西复制了。” 季风说:“你是在罗布泊长大的?” 令狐山说:“嗯。” 季风说:“你们吃什么喝什么?” 令狐山没有正面回答:“你们都知道,60多年前,有一伙国民党军人打败了仗,逃进了罗布泊,你们叫他们‘沙民’,他们是怎么生存下来的?” 季风说:“既然你们与世隔绝,为什么这么了解我们?” 令狐山说:“我们有电视。” 这句话让季风毛骨悚然! 他们有电视! 她的大脑里出现了一个画面,一群类人潜伏在幽暗的地穴中,围着一台电视在看。一个小小的电视,哪怕是黑白的,那就是一扇窗户,他们透过这扇窗户,观察着人类的一举一动,每一个事件,每一个热点,每一个灾难,每一个发明…… 人类对此一无所知。 就像一户人家,他们平静地生活着,天黑了,父亲在上网,母亲在洗碗,孩子在画画,祖父在看报,祖母在喂金鱼。母亲从厨房走出来,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对孩子说:好了宝贝,你该睡觉啦…… 他们并不知道,有双眼睛藏在窗外,日日夜夜地偷窥着他们的生活。 电视开着,播报着地球上发生的各种奇闻怪事,却从来没有关于类人的新闻…… 季风说:“你们最早是从哪里来的?” 令狐山说:“听祖辈说,我们跟你们一起从猿变成人,后来,我们发现人类非常可怕,所以,我们渐渐远离你们,藏起来了。” 季风说:“我们怎么可怕了?” 令狐山说:“你不看历史吗?从古至今,你们一直在杀杀杀!” 季风当时差点抽令狐山一个耳光:“谁在杀?我们来罗布泊只是旅行,没招惹任何人,是你们,不停地杀我们的人!” 令狐山的表情变得不那么友好了,他盯着季风问:“如果你们人类社会发现了我们,我们活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