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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节

  照片上大多是两个人母女的合照,年轻的应该是妈妈,大概是吴美宣年轻时候。她带着孩子。孩子很小,六七岁的样子,是个小女孩,扎着两个啾啾,非常可爱,应该是小时候的陈美丽。
  我看着有些入神,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种说不出感觉在里面。
  照片上年轻的妈妈,现如今满头白发的吴美萱,实在无法把两个人联系起来。不是说相貌的变化如何之大,而是一种气质。
  照片里的年轻妈妈是个爱美的女人,在那个年代。虽然穿着平庸,眼角眉梢却带着妩媚甚至说妖艳的感觉,说句更夸张的话,这个女人身上有一股难言的妖气。
  而眼前的吴美宣,老态龙钟,垂垂老矣,有的只是麻木、迟钝,和照片上年轻的她完全是两股精气神。
  可能上了岁数,岁月不饶人,年轻时候再是风流才子美貌佳人,到了晚年,一样是个老不死的。
  看着看着。我发现这么一张照片,这是单人照。一个很可爱的姑娘,穿着连衣裙,背后是青天蓝湖,可能是在公园照的。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姑娘的照片。唯有这么一张,也就是说和其他所有照片都格格不入,像是陌生人一般多出这么一张。
  我可以肯定,这个姑娘没出现在其他的合影照片里,非常突兀。照片能插在这里,说明很重要。但这个女人又不清不楚,不属于她们母女中任何一个,这是谁呢?
  我越琢磨越不解,顺手把这张照片抽出来,给吴美宣看:“吴女士,这个人是谁?”
  吴美宣的反应吓我一跳,她一把抢过照片,满头白发披散下来了,瞪着眼:“谁让你乱动人家东西的?”
  我愕然,她声音特别大,反应也太强烈了。我赶忙说:“我就是好奇问问。”
  “谁让你动人家东西的?!”她声音又高了一截。
  我冷汗下来了,我最见不得就是女人歇斯底里。气势一下就弱了,好言相劝:“吴女士,我看这个姑娘挺漂亮的,不是你也不是你女儿,她是谁呢。我好奇,打听打听。”
  “你给我走!不走我就报警了!”她开始推我。往门口推搡。
  吴美宣声音一下低一下高,推着推着开始骂人,非常恶毒,我头上都是汗。屋里愈来愈黑,气氛压抑到令人窒息,我心脏狂跳。赶紧穿鞋要走。
  鞋穿了一半,突然里面的屋子“砰”一声巨响,好像什么东西摔倒地上。
  场面静了片刻,她掉头往屋里去,我顾不上穿鞋,趿拉着跟在后面。
  里屋没有开灯,黑森森一片,刚到门口我就惊住了,天花板上似乎挂着很多东西,这些东西像是打了结的绳子,一根紧着一根,从上面垂下来,如同密密麻麻的荆棘。
  我勉强看到里屋的最里面,地上摔了一样东西,大概脸盆大小,具体什么看不清。
  正待细看,忽然吴美宣从屋里冲出来,手里拿了一把菜刀。她双眼血红,咬牙切齿,五官极度狰狞,奔着我就来了。


第九十二章 深夜的奇怪举动
  一个老妇,手里拿着菜刀,我吓得全身冒汗,从她的眼神里能解读出来,她绝不是吓唬人,真有可能下死手。
  我赶忙往后退,她拿着刀出来,嘴角因为激动流着涎液,含糊不清地说:“为什么,为什么让我杀人。”
  我吓得掉头就跑,身后恶风不善,我下意识使出了天罡踏步。往左一扭,一刀落空,正砍在墙上。刀刃陷进墙里,吴美宣用尽全力往外拔,我手忙脚乱地穿鞋,她是真想杀人啊。
  我的鞋来不及提上,好不容易扭开锁,跑到门外。这时,吴美宣拔出刀想追出来,我屁滚尿流跑出居民楼,大晚上外面灯火通明,不少人在溜达闲聊。我坐在花坛里。手哆嗦着抽出一根烟,几乎无法点上。
  好半天才喘匀了这口气,想起刚才她那张乖戾的脸,简直不寒而栗。
  吴美宣怎么突然就发神经了,简直不可理喻。我仔细回想整个过程,刺激到她的有两个细节,一个是那张莫名女人的照片,第二个就是里屋突然摔倒的东西。我可以断定,她一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没有走,决定留在这里打听打听情况。周围邻居,三姑六婆的聊天很多,天也黑,我凑到这群老娘们堆里听她们聊着八卦。
  听着听着,有个老太太,好像是才搬来的,闲唠嗑说,她家楼上有时候漏水,她上去找那邻居。那邻居也是个老太太。很不好说话,脾气很臭,两人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老太太气愤地说,那女人真没有素质。
  旁边有个大嫂笑:“你们知道那家住着什么人?”
  这些人忙问是什么人。
  大嫂说:“我就是这楼的楼长,那老太太是前几年才搬过来的,是个孤老太太,女儿死了,现在就剩下她自己。”
  一听这话,我把耳朵支楞起来,这说的就是吴美宣吧。
  “她白天不怎么出门,有时候晚上出去,没看她到菜市场买过菜,也不知道她在家吃什么。”大嫂说。
  众人啧啧称奇,有人问,她大晚上出去干什么。
  大嫂摇摇头:“不知道。这老太太反正脾气相当古怪,我不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而且听说,她女儿死的挺奇怪的。”
  “怎么奇怪法?”我插嘴说。
  这些老娘们把目光聚到我身上,我嬉皮笑脸说:“我也听听,涨涨学问。”
  大嫂没理我,继续说:“据说她女儿没病没灾,就这么死在家里。拉到医院的时候晚了,没有呼吸,好好一个人就这么没了。咱不是说死人的坏话,那女儿我见过,怎么说,不像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有个老太太说:“是不是在外面做小姐的,得了什么脏病吧。”
  “别乱说。”大嫂呵斥她,告诉这些人别往外传,背后说人家的坏话不好。
  我心下狐疑,这确实是个问题。陈美丽到底是怎么死的,死因还不清楚。而且有个疑惑,大晚上的吴美宣一个老太太出门干什么呢?
  看看表,已经晚上七点多钟,我到附近一家小饭馆简单吃了口饭,然后又杀回小区。我蹲在墙角。看着吴美宣家的窗户,窗里隐隐亮着昏暗的灯。
  我心想,这两天委屈委屈自己,就蹲在这里死守,看看那吴美宣会不会真的半夜出门。
  到了晚上九、十点钟,小区花园里人陆陆续续的少了。路旁亮着昏黄的路灯,我藏在回廊棚架子下的阴影里,裹着衣服,一根接一个的抽烟,紧紧盯着吴美宣家的窗户。
  熬到晚上十二点,地上一堆烟头,眼皮子涩重起来,我勉强睁眼,意识有点模糊了,头一下一下垂着。
  一阵冷风吹来,我摇摇头,勉强镇定精神,再等一个小时,不来就走。
  又熬了四十多分钟,哈欠一个接一个,我实在熬不住,从凳子上跳下来,把烟盒捏捏扔垃圾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