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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节

  挂完电话,看着黑色的天空,我感到全身发冷。五个小鬼已经凑齐了四个,还剩下最后一个,就是王思燕。
  我犹豫一下,一咬牙,给王思燕打了电话。谁知道怎么打都嘟嘟占线,半天才反应过来,我的电话肯定是被她拉黑了。
  我苦笑着摇摇头,坐在路边抽烟,下定决心,把烟头掐灭,打了车直接去王思燕的家里。
  深夜造访,是有些唐突,顾不得那么多了。我认识她家,到了公寓后,楼口有通话装置。里面传来一个女人慵懒的声音:“谁啊?”听声音应该是王思燕的妈妈,我赶紧说:“阿姨,我是思燕的朋友,来找她的。”
  她妈妈说:“给她打电话吧,她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住了,去她对象家里了。”
  “她对象在哪住?”我赶忙问。
  “咦,你到底是她什么朋友?”她妈妈起了疑心:“还是打电话吧,思燕现在养胎,其他事不想管,你要真是她的朋友,就别去麻烦她。”说完,电话口沙沙响。她妈妈关闭了通话。
  我心乱如麻。
  现在还有个办法,就是换个电话再打给王思燕,可这有什么意义呢?她压根就不想看到我,我说的话她也不会相信。
  我在冷冷的夜风中,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回家。
  第二天是周末,我一大早就给小雪打电话。小雪没多说什么,让我去她家里,今天八家将和廖警官都会到,大家一起分析案情。
  我赶紧去她家,到了之后,大家都在。说是八家将,其实出席的就两个人,解铃和解南华兄弟。另外还有廖警官,他还带了一个老警察。
  八家将按说是八个人,除了远走的小辉,受伤的二龙,现在的解铃、解南华和小雪,应该还有三个人,可这三个人我始终没见过他们出面,是谁也不知道。非常神秘。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大家在一起碰案情,我坐在旁边听。
  花花的尸体经过二次尸检,在她的肚子上发现了符咒,和其他几个孕妇死者的死状是一样的。可以说。嫌疑犯就确定在老巫婆的身上。可是案发的时候,老巫婆一直在收容所没有离开。现在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另有佛理会的人,很可能是那些教友所为,他们被洗脑了。为了佛理会的信仰,甘于充当杀手,做杀人的刀。
  大家探讨之后,一致认为,现在应该把注意力放在王思燕的身上。她是五个人最后一个幸存者。教会酝酿大阴谋。为了凑齐五个孩子,他们将不惜以身犯险。
  为了确凿的证据,为了抓到幕后真凶,当务之急关口,就是王思燕。
  和王思燕沟通的事,交给警方,小雪解铃他们也要在暗中保护。听了他们的安排,我心中稍安,这些人出动,王思燕和她孩子的安全就有了极大的保障。
  根据制定下来的方案。廖警官他们忙活去了,我心里也有了底,认为不会有问题。我对小雪千叮咛万嘱咐,如果王思燕有事,马上通知我。
  小雪用很怪异的眼神看我。这时候不是矫情的时候了,不管王思燕或是小雪怎么看我,我都希望她们好好的,能尽力我一定尽绵薄之力。
  两天后,我正在单位忙活,小雪来了电话,一开口就让我吃惊非小,她说:“王思燕出事了!”
  “啊?”我大吃一惊,忙问怎么回事。
  小雪道:“她本来在医院例行孕检,突然昏迷,嘴里开始往外喷蛊虫,这是典型的降头术。”
  “然后呢?”我问。
  “她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有我们在,暂时把蛊毒控制,却无法根除。现在我爸爸亲自去慈悲寺,请老和尚济慈出山。”小雪说。
  “济慈到底是什么来头?”我倒吸口冷气。
  “济慈年轻时候,未出家时,一直在东南亚生活,熟悉降头的手法。”小雪说。
  “那老巫婆呢?”我着急地问:“应该赶紧控制住她,这降头术一定是她搞的鬼。”
  小雪道:“老巫婆在收容所里失踪了。”
  “什么?”我大吃一惊。
  “警方去晚了,收容所里发现死了两个看护人员,老巫婆和几个巫师已经不在了。”小雪说:“为了最后一个孩子,他们会孤注一掷。现在王思燕已经被保护起来,在她妈妈家里,你过来吧。”
  我震惊又意外,实在不知说什么好。
  我赶紧打车去王思燕的家。一进门就发现不对劲,王思燕挺着大肚子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是折叠打开的,如同一张大床。厅里开着窗,四面通风,却又挂着窗帘,风吹窗帘飘起。
  解铃、解南华和小雪他们围在王思燕的身旁,沙发上还有周围的地上,爬满了像蛆一样的虫子。又黄又长,密密麻麻一片,挤挤挨挨在一起蛹动,看得人头皮发麻。
  解铃和解南华看起来也没什么办法,面色凝重,他们点燃蜡烛,烧了黄表纸,而王思燕一直陷入昏迷状态,大肚子一起一伏的。
  王思燕的黄毛男友坐在很远的角落,一边看着这里的动向,一边玩着手机。
  “她怎么样了?”我轻轻地问。
  解铃叹口气摇摇头:“防不胜防,估计医院有教会的人,他们拿到了王思燕的血,通过血液作法,王思燕中了很重的降头蛊毒,满肚子都是蛊虫,命在旦夕。”


第一百三十章 生死赌局
  东南亚的降头术难倒了现场的高人,他们对于中国的道法研究颇深,但外来的法术就一筹莫展了。
  王思燕躺着的沙发床周围除了八家将的人,任何亲属朋友都不能靠近,这种黄色的蛊虫非同小可,不能让它沾到身上。
  王思燕的妈妈由亲戚陪着,坐在一边哭。我插不上手,在旁边干看着。王思燕脸色蜡黄,四肢摊开,虫子在她身上爬上爬下。我实在看不下去,心下恻然。
  门敲响了,小雪过去开门,进来的居然是古学良。他还领着一个人,正是慈悲寺的主持老和尚济慈。
  古学良毕竟和我有师徒之实,我赶紧过去打招呼:“古老师。”
  他看我点点头,算是知道了,然后把济慈领到王思燕的床前。王思燕的妈妈哭着过来,抓住济慈老和尚的胳膊:“师父,你救救我女儿啊。她还怀着孕呢。”
  济慈点点头:“施主放心,老衲当尽力而为。”
  他围着床转了两圈,摸摸王思燕的脉搏,又翻了翻眼皮,嘴里念念有词。拿起王思燕的右臂,把自己的手握成拳状,从右臂手腕开始缓缓往上推,一直推到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