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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节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到了体育馆附近,下车之后,这里人流川息不断,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小伙子带着我绕过体育场走小路时间不长,看到不远处的南顶娘子庙。
  这些日子我做了很多功课,看了很多关于娘子庙的照片和介绍,还被洪西强逼着默画娘子庙的地形图,别看我第一次到这里的现场,可脑子里已经有非常成形的概念。
  这座庙规模并不大,前后三重院落,远远的能看到庙前无人,这在京城是无法想象的,唯一可以解释的是这里已经被秘密封锁起来了。
  我们走向庙宇,忽然从树后转出两个人,腰板溜直,穿着便衣,口气极其严厉:“干什么的,今天这里戒严。”
  小伙子从兜里掏出一个红本递过去:“参加盛典。”
  那两个人看看他,又看看我,我心跳加速,故作镇定。
  他们把红本递还过来,小伙子道:“前面是不是还有一道安检?”
  “是。”这两个人说:“那里是黎先生亲自检查,每个人都要过筛子。”
  我顿时屏住呼吸,坏了,黎云他爸见过我!


第四百六十三章 大典
  南顶娘子庙当年颇有传奇,据说修建凤巢时,需要大面积动迁。从我读到的资料来看,凤巢和水库恰在中轴线左右,正好应了神识之境中法器盒子所呈现的景象,当时赫师傅告诉我,左为乾卦,飞龙在天,现在没龙,只有青凤,青凤从左边的水库里飞到右边巢中,此寓意名为凤还巢。
  按照最初的设计,左水右巢以中轴对称,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才进行的动迁。可恰恰就在动迁的区域内,有一座庙宇颇为奇怪,这就是南顶娘子庙。施工队刚刚拆个庙门,突然起了一阵诡风。什么都没吹动,就单单把施工的器械还有外面围着的铁皮墙给刮跑了。
  后来找了风水大师才知道,这南顶娘子庙相当讲究。何谓南顶,首先得有北顶,北顶在中轴线上,和天上北斗七星通气的那个点。这就像扎针灸。扎在位置上,全身的能量都会转动,北顶是一个点,同样的就有南顶一个点。拆庙相当于要在这个穴位上扎针,一碰自然能量就起来了,刮了怪异的阴风。
  那为什么当初要在这里建庙。国内共有五顶,东西南北中,五个重要的点,建庙相当于镇住了这个风水点。
  据说庙里最早供奉的是泰山诸神,帝王要封禅必须向泰山告知,可泰山离那么远,总不能见天跑一趟,便有大法力者把泰山之神迁移到这里。
  所以说洪先生把安龙大座的典礼放在这个地方,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是多少高人推荐的。
  我和小伙子通过第一道安检,他没有急着进去,带着我躲在庙外后墙那里。
  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知他要干什么,小伙子显得很沉稳,时而看表,却不和我说一句话。
  大概十五分钟以后,远处走来两个人,穿着极为古怪,也是黑色长袍罩身,看起来像是喇嘛。
  这两个人一过来,小伙子道:“你混进他们两个中间,他们带你进去。进去之后,就完全靠你自己。”
  我心惊胆寒:“这两个人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快!”他催促。
  我深吸口气,从后墙阴影走出来,快速来到两人身后。这两个人戴着厚厚的毡帽,我进了他们的队伍,他们连眼皮都没撩,似乎把我当成空气,看都不看我,依旧按照原有的行进速度向大门走去。
  我跟在他们后面,心跳加速,低头慢慢走着。
  很快到了庙门,两个人停住,同时下跪。我眼皮子跳了跳,只好学着他们的样子也下跪。
  两个人双手撑地。毕恭毕敬对着庙门磕了头,然后扫扫膝盖的灰尘站起来。我也学着磕了头站起来。
  就这样,我们三人走一步磕一头,站起来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庙口。接着要上台阶,这时从红门后面转出一人。我看了心狂跳,正是黎云的父亲。
  这里只有他一个人,看着我们三人:“通行证拿出来。”
  为首的汉子掏出一个红本本递过去,黎父看了看,把红本递还给那人。他挨个打量我们三个,黎父眼睛很毒,就在那看着。幸亏有人皮面具挡着,我已经快撑不住了,脸上的肌肉噔噔直跳。
  黎父道:“你们都是洪西带来的?”
  “藏区塔级寺喇嘛,今天刚下的飞机。”为首的汉子用不娴熟的汉语说着。
  黎父闪开身,让我们进去。
  我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要慌张,跟着两个人走了进去。经过黎父的时候,耳朵根子瞬间发热,差点绊了一跤。我心想,待会要办大事的时候切勿如此慌张,这样的心态什么都干不成。
  过了他这道关,后面就好说了。没什么人盘查我们。我们三人穿过两重院子,到了后面。最后一重大院,四面都是佛殿,红墙黄瓦,阳光很好,映照在瓦片上氤氲一片圣光。
  能看到主殿里供奉着一尊高大的娘娘雕像。有几个和尚正在走动。院里已经摆好供桌,一尊超大的香炉,供品琳琅满目,准备都差不多了。
  这时我看到了洪东东,他穿着一件古代袍子,打扮的不伦不类。正和几个人商量什么,时不时还对着一些杂工大呼大叫,让他们赶紧干活。
  院子里还有一些奇怪的人,服饰怪异,有道士有和尚,还有女人和小孩。他们应该是参加观礼的修行人。解南华以前跟我说过,行走江湖有几类人是惹不起,其中包括女人,还有孩子。总而言之就是不能以貌取人。
  我跟着两个喇嘛站在阴暗的廊下,我们三人从始至终没有交谈过。我学着他们的样子,把头罩戴上,双手合十。我默念不出经文,只能站在那里假寐熬时间。
  崽崽比较听话,时不时在兜里动动,没有发出声音。
  我闭着眼睛正浑浑噩噩,忽然想到一件事觉得不对劲。未来的典礼现场确实出现了我,现在也实现了,可当时出现的我没有戴面具啊,现在我却戴了一副,这怎么回事?
  一时间我的思绪天马行空,想到了什么又不确定,反复沉吟思考。
  不知不觉中,庙里深处突然传来一声钟响。钟鸣浑厚悠远,嗡嗡不绝,我心头一震,消除了很多的思虑。
  我抬起头,吓了一大跳。
  院子里不知何时聚了很多人,最起码好几百,人头攒动,说话声很吵闹。我和两个喇嘛竟然到了人群的最后面,我踮着脚透过人头缝隙往前瞅,看到宽大的供桌神位上放着一块东西,用红布盖住。
  我认了出来,这正是最后祭天的神石。
  这可麻烦了,我不能在这守着。这么多人呢,典礼如果进行到最后一步,我还没从人群里挤过去,乐子可就大了。
  想到这,我看看两个喇嘛,他们根本就不搭理我。依旧垂头诵经,看不都看周围一眼。
  我跟他们比不了,我是带着天大的任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