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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6节

  我什么也干不了,脸是麻木的,眼眶里像有人在用钉子一下下钻。
  从外面的眼部神经一直痛到里面的眼球。似乎整个眼球被人在用手随意揉捏,时而挤压时候狠揉。虽然还没到撞墙的地步,可如同钝刀子在一刀刀割,一秒钟割两下,割一次就让你痛彻入骨。
  我蜷缩在草丛里,一只手紧紧盖在右眼上。希望用手的热度把它捂热,没有任何鸟用,该疼一样疼。
  我颤抖着把昏迷的崽崽放在地上,夜风吹着它身上的毛轻轻抖动。
  人头还没死,来回动着,痛苦地拖曳着外面的丝网。
  我用最后的力气把丝网缠在旁边的树上。身上阵阵发冷,我抱着膝盖对地上黑森森的人头说:“老兄,我特么也不好过,你就忍忍吧,咱俩现在都生不如死。”
  夜里越来越冷,骨头缝里往外散冷气,眼睛一分一秒都在疼,我尝试用神识去观察右眼,还没等用,疼痛便加了三分,神识一下就散了。
  我把崽崽放在避风的地方,对丝网里的人头说:“兄弟。我去买止疼药,你乖乖呆着。”
  我跌跌撞撞从草丛爬出来,每一步都艰难,眼睛疼的睁不开,我勉强用左眼看着路,一边疼一边骂。药店在哪呢,药店在哪呢。
  走过一截木桥,前面有家24小时的超市。我走进去,里面亮着灯,我在黑暗中呆的时间过长,被光一刺眼,右眼疼痛又加剧了几分。
  柜台后面有人问:“你要买什么?”
  我看不到是谁,男女都疼的分不清,我勉强说:“止疼药,药有吗?”
  “有好几种,你哪疼?”那人问。
  “眼睛疼,疼的不行了。”我说。
  “你还是上医院吧,看你脸色不好看,是不是玩手机太多眼压升高?”那人问。
  我疼得起无名火:“你别废话,赶紧拿止疼药,有多少拿多少。”
  我垂着头坐在椅子上,有人把药塞到我的手里:“付下款,一共五十九。”
  我从兜里摸出一张红钞递过去,疼得不想多说话:“不用找,有没有水,赶紧找碗水来。”
  “有凉水行吗,没有热水。”那人说。
  “行,水就行。”
  不多时,有人塞给我冰凉的矿泉水,好像是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大冷天也用冰柜,也是没谁了。
  我颤抖着手摸索着药盒,好不容易扒开,从里面的瓶子倒出三片白色药丸,也没看是什么药直接填进嘴里,用凉水服下。
  肚子搅动一般的疼痛,药和凉水一起下了肚子,那人说:“你不用吃这么多,两片就行,回去等着吧,四十分钟以后发挥功效。”


第五百二十九章 妖丹
  “四十分钟?”我躁狂:“四分钟我都等不了。”
  “那没办法,这是止疼药又不是海洛因,哪有这么快见效的。”那人说。
  我摆摆手不跟他废话,连张口说话的情绪都没有,疼的我就想找个没人地方呆着。我拿着药跌跌撞撞出了超市,顺着原路回去,来到草丛里。
  我勉强看到崽崽还在地上躺着,那颗人头依然在丝网里缠着,它像是被捞出水的鱼,开始还能蹦跶两下,随着时间推移,气息越来越弱。
  吃过药似乎眼疼能强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抱着树坐在地上,不想睁眼不想说话,夜里风很凉。吹得浑身发冷,眼睛还一跳一跳的疼,我呻吟着真是度日如年。
  现在没有任何好办法,就是熬,一分一秒的熬。熬到不疼为止。
  我靠着树不停呻吟,心想不能把自己这副糗样让任何人看见,也没有必要跟谁去讨要什么同情。我的疼,我自己忍着就行。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勉强睁开眼睛,天边渐渐亮起来,有了一丝鱼肚白。
  天亮了。
  我长出口气,眼睛还在疼,忽然想起一件事,我忘了问林鸦这个疼是持续疼十天,还是间歇性的。如果这么持续疼十天,真不如直接跳江算了,真的,进阴曹地府也比这受零碎罪强。
  眼睛疼痛似乎强了一些,不像昨天深夜那么疼。我擦擦头上的汗。用手拽了拽地上的丝网,里面没有声音。
  我勉强爬起来,把丝网提溜起来看,里面的人头已经“死”了。昨晚刚抓住它的时候,人头像是有生命的生物,非常有活力,挣扎着闹出各种声音,而现在里面无声无息,透着一股死气,这东西应该死了。
  我看看天边,云层泛起霞光,太阳出来了。
  飞头降最怕的就是阳光,天亮前头颅没有回归身体,必亡。所以说,修炼这种法术极其凶险,东南亚的法师如果没有特殊理由,比如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根本不会去碰这等秘术。
  随着天亮,小区里的人渐渐多了,有晨跑的。有打太极拳的,有上班的,偶尔路过的人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我。
  我在草丛折磨了一晚上,样子肯定不好看,还提着这么多奇怪的东西。
  我抱着崽崽。提着人头从草丛里出来,径直出了小区。
  走在街上,我没敢坐车,眼睛还疼,带的脸也麻,坐车的话摇摇晃晃的,怕吐在车上。
  就这么顺着大街向着家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感受眼睛的疼,就这么不知不觉走出去二个小时,看看表已经早上七点多。眼睛的疼痛渐渐消失,我长舒口气,眨眨眼睛,真的不疼了。好家伙,这一宿差点没死过去。
  我胃口大开,找了家路边摊喝了豆浆,直接打车回到家里。
  老爸不在,可能是出去锻炼了。我把人头扔进卧室,然后看崽崽。崽崽已经醒了,这我就放心了。看上去它非常虚弱,疲惫看我一眼,然后唧唧叫了两声。
  我安抚了它一下,让它好好休息,我到卫生间简单冲了个澡,换了套衣服。
  趁老爸没回来,我提着人头抱着崽崽,先去解铃的家找解南华。
  在路上我给廖警官打了电话,他现在在医院救治,听声音挺轻松的,他告诉我已经没事了,那一刀看着狠其实跟蚊子叮一口没区别,他以前缉毒的时候,遇到犯罪分子扔炸弹,那才叫惊心动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