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费先生出自何门何派,师承何人?”一直没说话的老太太赵氏问。
“不好意思,我的师承不能公开谈及。”解南华道。
“难道你是北方的修行者?想混进我们南方来?”黎菲皱眉问。
“我确实是北方的修行者,但是和黄腾等主流修行界不发生任何关系,我来到这里仅代表我自己,你放心,我不是来卧底捣乱的。”解南华笑:“还请黎家大小姐,赵奶奶能帮着通融一下,我确实是为了寻找老友以前的行踪而来。”
“好吧,”黎菲说:“我们会考虑的。”
我心情烦闷,提起酒杯:“来,来,大家都是朋友,一起喝一杯。”
我们几个碰杯,一饮而下,酒刚下肚。突然我的右眼跳了一下,坏了。我看看时间,晚上六点半,今晚的疼痛又要开始了。
我掌握规律,疼痛是由弱变强。先是抽动,然后开始类似钝刀子磨,后面就是剧痛,然后再慢慢平复。现在疼的征兆来了。
看我坐着发愣,黎菲轻轻问:“你怎么了?”
“我眼睛开始疼了。”我说。
黎菲用餐巾纸擦擦嘴站起来说:“你们该吃吃你们的,我带齐震三去看眼。”
“我也去吧。”黎凡说。
解南华拉住他:“让老齐和黎家大小姐去吧。”
黎凡迟疑片刻,随即一笑:“对,对,让他们两个去,费先生咱们继续喝酒。”
我和黎菲从包间出来。到了走廊上,眼睛开始疼了,神经抽动,我嘶嘶倒吸冷气,一把抓住黎菲的手。
现在我没有造次不造次这一说了,也不顾及女孩能不能拒绝,只要能分散注意力,哪怕把黎菲按在墙上强吻,我也能干出来。
我反而盼望黎菲恼羞成怒,找来他们黎家什么三叔二大爷的。一飞刀把我爆头,我也就彻底解脱了。自杀我没勇气,也没必要,可别人弄死我,让我解脱,我还乐不得。
黎菲在我的手心里挣扎了一下,竟然不挣了,反而紧紧握住我的手,轻轻说道:“疼得厉害吗?”
我眼睛疼的睁不开,所有的神经都在抽动,眼眶里像有什么东西要鼓出来,我强咬牙关:“疼,有什么办法?”
“跟我来。”
我被她拉着出了庄园,坐上电瓶车,也不知开到什么地方。
我在车上用手捂着眼。不停抽着冷气,一边抽一边喊疼,黎菲坐在我旁边,不停抚摸着我的头发。
若不是有服务生开车,我就会紧紧搂着她,我还是心地善良,不想破坏黎家大小姐在家族里的形象。
我们到了一个地方,我懵懵懂懂跟着她往里走,这是二层木式别墅,刚进去就闻到满屋的药香。有人说:“哟,小菲,你咋来了。”
“二叔呢?”黎菲问。
“在楼上,怎么了,这小伙子脸色这么难看。”那人说。
“你马上告诉二叔去会诊室。拿着针灸的东西,他疼得不行了。”黎菲说。
我感觉有人用冰凉的手扒着眼皮,我勉强看到眼前站着一个男人:“小伙子,你什么感觉?”
“疼。”我嘶嘶吸着凉气:“疼的厉害。”
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比前两天的疼要加剧一倍,每次抽动就像有刀子在眼球最里面划过一样,疼的全身抽抽。
那男人说:“有点麻烦,带他去楼上吧,让二叔看看。”
黎菲拉着我的手上了楼,穿过一条昏暗的走廊。里面飘逸着药香,我被送到一间很小的屋子里。我没心情细看屋里的摆设,坐在一张硬邦邦的木头椅子上,疼的紧紧抓住椅子的把手。
这时门开了,恍惚进来一个人,那人说:“小菲,这次又给我找到什么疑难杂症?”
黎菲道:“二叔,你看看吧,他右眼疼的很厉害。”
“眼睛疼?我看看。”有人来到我的面前,这是一个大胡子男人。说不清多大岁数,梳着大背头看起来挺潮,模样有点像大流氓。
大胡子拿起小手电筒照了照我的眼睛:“什么情况,有点古怪。”
黎菲把我用右眼供奉菩萨,以换得佛印分身的事情说了一遍。大胡子估计就是黎菲的二叔,听罢摇头:“如果是这种情况就没办法了,我劝你们止疼就算了,菩萨很可能要的就是这个疼,不疼就相当于没有供奉到位,会引发什么后果无法设想。小伙子,你是不是请菩萨分身出来降过魔?”
我点点头,疼的满头都是冷汗。
“一还一报。”黎家二叔说:“这么理解容易点,菩萨相当于给他打工的,是雇佣兵,用一次就得给一次钱。这笔钱就是眼睛的十天之痛。小伙子。我可以帮你止疼,这很容易,麻醉痛神经就行了,可你一旦不疼了,就算毁掉了和菩萨之间的契约。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说不好。”
“没事,来吧,那都是后话,只要能止疼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我颤抖着说。
黎菲轻轻叹口气。
“好吧。”黎家二叔说。他去取什么东西,我坐在椅子上疼的浑身颤抖。
正在疼的时候。突然有尖锐的东西扎进我的眉头,好像是针,扎的我猝不及防,针疼和眼球后面的钝疼形成了前后夹击。
我疼得大叫,全身抖动。
黎家二叔大声喊:“小菲。把住他!不能让他乱动。”
我感觉黎菲紧紧按住我的双手,她轻声说:“你别动,二叔给你下针,马上就完事,忍着点。”
黎家二叔猛地拔出针。我感觉眉头处开始往外渗血,湿湿的。
这时我看到从针眼处激射出细细一束血流,二叔拿着小钵在眼皮的下面接着血。
我心中骇然,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放血疗法吗。
血不流了,二叔用棉花球给我擦擦创口。我正要舒口气。他突然又下了一针,插进我的头顶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