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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6节

  我判断不出,我和她到底谁更快到一楼,如果我晚来一步,她已经跑了,那根本没有一点办法。现在只能赌一把,赌我比她快。
  我裹着衣服在寒风里等了十五分钟,楼道里空空荡荡,并没有落落的影子。我抹了把脸,没有坐电梯,而是从楼道的一楼开始往上走。
  我从一楼一直走到九楼,楼梯里所有的拐角和旮旯都查过了,没有小女孩的踪影,现在只能有一个可能,她先我一步出了楼,已经失踪了。
  我深一脚浅一脚来到翟家的大门口。实在不知该怎么把这个噩耗带给她们。我彷徨了一下还是敲了门,时间不长,翟玲开了门。
  我裹着寒气走进去,她轻声问:“怎么样?”
  还没等我答话,翟羽佳从后面跑过来,一把揪住我的衣服前襟:“我女儿呢,我女儿呢?说话!我女儿呢?!”
  “我没有找到她,”我说:“她失踪了。”


第六百零七章 谈判
  翟羽佳像是疯了一样,拼命厮打我,打着打着,她受不了女儿失踪这个消息,晕了过去。
  现在屋里还困着阴魂,巫师不知什么时候会来,这里实在是危险,我让翟玲把她妹妹放到我后背上,然后我们三人开了门从房子里出来,一路坐电梯下楼。
  晚上夜深人静。电梯无声无息向着一楼降下去。
  “怎么办现在?报警吧。”翟玲着急着说。
  我提醒自己冷静,点点头说:“先报警吧。”其实我知道报警一点用没有,但这话还不能说,一旦出点什么事咱担不起这个责任。
  “玲姐,你认不认识可用的朋友?”我问。
  翟玲看着我:“我在火车站开宾馆,认识一些三教九流,你说吧,想怎么样。”她看我。
  “你马上通知这些朋友过来,咱们一起去找那个巫师,抓住他,人多势众想来他也不会肆无忌惮用邪法,必然有些顾忌。落落的失踪他就是罪魁祸首。”我说。
  翟玲掏出手机心急火燎拨电话,电梯里信号极差,只能出去打。电梯晃晃悠悠好不容易来到一楼,翟玲摁动开门键,电梯门嘎吱嘎吱往两边分,刚打开,我就看到外面站着两个人。
  一个人全身裹着厚厚的黑袍子,脸上戴着黑口罩,头上还有袍子自带的大帽子遮挡,深深埋着头。旁边是梳着大辫子的妖里妖气男人。
  一看到这两个人,我脑子嗡一下炸了,赶紧摁关门键。翟玲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电梯门开始闭合。
  外面那黑袍人缓缓抬头,眼睛看过来,就在这时大门关上了。
  我随手按动九楼,电梯往上升。电梯里灯光昏暗,我怔怔盯着前面的铁门,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外面来的这两个人正是做法的巫师,没想到这么快就追到这里来了,尤其是刚才那黑袍巫师的眼神,我敢肯定以前见过,非常熟悉,可是在哪出现的,一时又想不起来。
  到了九楼,翟玲问我怎么回事,我告诉她那个做法的巫师来了,肯定是冲着被封住的潘胜阴魂。咱们不能回家,要是被他堵在屋里,谁也跑不出去。
  我背着昏迷的翟羽佳,我们艰难地钻进了旁边的楼梯间,可以透过狭窄的窗户监视外面的情况。
  我把翟羽佳放在一边的楼梯上,翟玲给自己的朋友打电话,让他们马上到这里,想办法大家齐心合力把这两个人堵住。
  翟玲正安排这事呢。我看到电梯升到了这一楼停下来,电梯门开了,黑袍巫师和他的助手走了出来。
  这巫师手里拿了个铃铛,一边走一边晃动,奇怪的是铃铛并不会发出声音。咬不准这人到底是什么道行,我不敢冒然使用神识,只能躲在门后面,屏息凝神看着。
  走廊阴暗幽长,此时到了下半夜,正是夜深人静万籁寂静之时,这层楼的居民都在熟睡之中,谁也想不到此刻他们房门外面,会行走着两个诡谲的妖法巫师。
  这两个人走到翟羽佳的房门前停了下来。
  翟玲打完电话凑在我旁边一起往外看,她轻声说:“就是他们两个?”
  我点点头。
  黑袍巫师指了指门。那个梳着辫子的男助手蹲在地上,不知用什么东西插进门锁里,左右动动,门突然无声无息就开了,他们两人走了进去。
  我推开楼梯间的门走出去。翟玲拉住我,颤着声问想干什么。我轻声说:“玲姐,你朋友来了之后分成两拨,一拨上来守在九楼,一拨守在一楼,然后你带着佳姐赶紧离开这里。我现在去会会他们。”
  “危险!”翟玲劝我别出去。
  我摇摇头:“没事,我心里有数。落落失踪,他们应该知道在哪,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我劝慰住她,其实我心里也没谱。我一步步顺着走廊走到门前,大门敞开一道缝隙,那两个人全在屋里。
  我调用这一根神识,缓缓蜿蜒而出,先我一步探进屋里。客厅里没有人,静悄悄的,他们应该是在卧室里。
  我拉开门走进去,蹑手蹑脚来到卧室门前,神识顺着门缝探进去。里面是我布置的蜡烛阵法,那两个人果然都在。黑袍巫师站在一边,那个助手正在用脚踢开满地的蜡烛,手里拿着一个巴掌长的黑糊糊玩偶。
  这个玩偶穿着花衣服,表情怪里怪气,脸上只有眼睛和嘴,嘴是用针乱七八糟缝出来的,两只眼睛极其妖邪,像吊死鬼。
  我看的暗暗心惊,这应该是一种引魂术。他们是想把潘胜的阴魂引导进这个玩偶里带走。
  我正在思考该怎么办,黑袍巫师手里的铃铛忽然不摇自响,叮叮铛铛在寂静的房间里听来格外刺耳。
  那个助手正在踢蜡烛,停了下来,两人竟然齐刷刷一起往门外看。
  我用神识探知到这一切,知道不好,赶紧收回神识。这时。门里的助手隔着门说:“我们终于可以面对面聊聊了。”
  我迟疑一下,缓缓说道:“想怎么聊?”
  他们始终没出屋,而我也没进去,我们就这么隔着一扇门对话。
  这个助手说话的腔调很怪,听起来像是外国人才学的普通话,说起来比较绕嘴,但透着字正腔圆。
  “我也不必拐弯抹角,”那助手说:“您是高手,我们无意与高手对敌,大家各让一步。”
  我不禁有些汗颜,这也能唬住他们。我当然不想和他们为敌了,便道:“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