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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5节

  “那啥,”王庸哆哆嗦嗦说:“我们是跟着别人来的。”
  “你们来找谁?!”老太太嗓音拔高,尖锐像乌鸦狂躁。还没等我们回答,她又尖着嗓子喊:“你们到底来找谁?”
  王庸抹了把脸。过来拽我:“老菊,赶紧撤吧,这老太太发疯了。”
  老太太拄着拐棍,要从门里出来,我虽然很紧张,可也没像王庸这么害怕。还想再看看,王庸死活要拉着我走,就在这时,有人在远处喊了一声:“陈奶奶,是我带他们来的。”
  熊大海提着一堆过年的礼品盒,大包小卷从远处过来,老太太冷脸看着他。
  熊大海嬉皮笑脸把手里的东西提起来:“陈奶奶,不认识我啦,我是小熊啊,昨晚还在你这三刀六洞呢,这就忘了?”
  这个叫陈奶奶的老太太,扫了一眼,哼了一声,转身往里走。
  熊大海看看我们,尤其是看到王庸吓得这衰样,他叹口气自言自语:“八家将堕落于斯,真是可悲。”
  他还以为王庸是和我同道,我想争辩两句。想想没太大意思,他爱怎么看怎么看吧。
  他提着东西跨进大门,我跟在后面,王庸落在最后说:“要不然我去车里等你们吧。”
  熊大海头都没回,腾出一只手挥了挥,意思是让他赶紧走。
  王庸对我说:“老菊,你们都是胆大包天的高人,我承认我是胆小鬼王八蛋,我先走一步。”
  说着,他跑得比兔子都快,一会儿工夫没了踪影。
  我跟在熊大海身后进了大门,反手把门关上。熊大海回头看我:“你没跟着你那兄弟一起走?反正你们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媳妇儿的事我自然会解决明白。”
  我说:“头前带路吧,今天刀山火海我都奉陪。”
  熊大海笑笑,没说什么,提着大包小卷进到院子里。我这才看清楚,院子相当大,堆满了各式纸扎供品,最扎眼的就是那些纸人,少说能有五六十个,穿着衣服,五官栩栩如生,并肩码成一排,看着头皮发麻,有种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穿过院子进到内堂,屋里也是塞满了各式纸扎品,墙上靠着一排硕大的花圈,就连天花板上也吊着十几个纸人。这些纸人都没做成哭丧脸,而是嘴角翘着微笑。
  这么多纸人居高临下瞅着人笑,连我的腿都有点发软。
  屋里最惹眼的是在墙上挂着一幅巨大横轴书法。估计能有三米长,上面镶着玻璃框,里面写着四个大字“佛光普照”。
  书法下面放着一桌子神龛,供着菩萨,旁边堆着香果,七个碟子八个碗。还有三个香炉,里面插着长香,飘出灰烟。
  屋里不知是不是避光,没有什么光线,特别阴森还寒意十足,一说话就吐白气。我怀疑这里没有暖气。也没烧炉子,真不知这老太太大冬天是怎么过来的。
  熊大海把一张桌子上的东西清理清理,然后把买来的礼物堆在桌子上。他抱拳说:“陈奶奶,昨晚的事多有得罪,今天来赔罪。”
  老太太坐在太师椅上,拐杖放在一边。手里捻着黑色的佛珠,不知念叨什么,像贼一样斜眼看着满桌子的礼物。
  我和熊大海坐在她的对面,没有说话。熊大海翘着二郎腿,手里玩弄着桌子上扎纸人的竹签子。
  屋里的气氛极为压抑,此刻阳光偏斜过去。屋里黑得就跟晚上似的,老太太深藏在阴暗中,一张老脸似鬼如魅。
  老太太在阴暗中说:“小熊,你知不知道我多大年纪了?”
  “以前听你老人家说过,有八十多岁了吧。”
  老太太嘎嘎笑:“八十四喽。昨晚正是八十四的生日,有这么一句话。叫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我吧,就想靠着过生日冲冲喜,可是昨晚呢,孩子们精心给我准备的生日宴,就这么被这个小子给冲了,弄了乱七八糟。我老太太没祸害什么人。就想好好过个生日,不过分吧?”
  我赶紧道:“这位奶奶你不知道,我有个朋友昨夜被纸人领着出魂了。她一个小姑娘出了魂魄,被鬼迷,很容易出危险……”
  “你说谁是鬼?”老太太停下手里的佛珠,眼睛直愣愣看着我。
  熊大海咳嗽一声:“各位都冷静一下。我们今天来解决问题的。陈奶奶,昨晚我也三刀六洞的扎了,咱们这一篇就翻过去。还是说说昨晚那姑娘,那姑娘现在和我谈对象,算是我媳妇儿了,你老高抬贵手。放过她一码,以后别去打扰。”
  老太太“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熊大海对我使了眼色,示意不宜久留,一起走。
  我们一起往外走,老太太闷头捻动佛珠,也不搭腔。
  我们跨出门槛,熊大海没有回头,径直说道:“陈奶奶,我再说一遍,那姑娘现在是我媳妇儿,你给我留个面。以后不要去骚扰她。”
  这话说的非常强硬。
  老太太笑了,声音如同乌鸦一般:“小熊,你们赶紧走吧,我现在已经很不痛快了,别再给我添堵。”
  熊大海拉着我要走,我无意中回头扫了一眼,突然看到神龛桌子的角落里,隐隐蹲着一个黄色的动物,像是黄皮子。
  我眼睛一热眼圈迅速红了,这只黄皮子怎么那么像崽崽。


第六百二十九章 三阵
  陈老太太的神龛桌子上摆放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破烂,什么菩萨像、香炉果盘一大堆,琳琅满目,就在刚才扫了这么一眼,我看到在神龛的桌子角落蹲着一只黄皮子。
  所谓黄皮子,就是黄鼠狼,这只黄皮子非常奇怪,蹲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看到第一眼后又扫了几眼,它还是保持着那种姿态。最让我动心的是,它身上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一眼过去就让我眼圈发热,几乎叫出来,应该是崽崽。
  我们都出门槛了,熊大海走出几步看我没动地方。便问怎么了。我站在门口犹豫一下,返身又重新回到屋里,冲着老太太抱拳:“陈奶奶,有件事我想问问。”
  老太太眼皮子都没撩,快速捻动佛珠。一句话没说。
  熊大海来到我身边,低声问怎么了。
  这话没法和他细说,真要聊起我和崽崽的渊源,怎么也得讲一天。
  我轻描淡写说道:“这位陈奶奶好像养了一只黄皮子,我看得有些眼熟。”
  话刚说完。一直没说话的老太太抬起头,疑惑看我:“你能看到我供奉的黄大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