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二妮点头说:“我们在一个月前收到了一封信,是长安寄回来的,不过没有留寄信的地址,我们当时以为是长安有消息,没想到打开之后,那信里面写的都跟天书一样,我们根本看不懂。”
我好奇问她一句,还记不记得上面的字怎么写,能不能写给我看。
何二妮说:“上面写的不是字……”
不等何二妮说完,林森就打断道:“难不成是画的画?”
何二妮摇头说:“不是字,也不是画,而是数,就两个数,‘0’和‘1’,然后写了满满一大张,我都不知道啥意思。”
“0”和“1”排序,难不成是二进代码排序?
我听爷爷说过,其实太极、两仪、四相、八卦、六十四主卦,包括每一卦的变爻,都可以对应到所谓的二进制代码中。
两仪对应“0”和“1”,即是“无”和“有”,无和有再以复杂的形式在人生中交错,就会形成所谓的命理卦象,即六十四卦和每卦的变爻。
比如今天吃了饭,吃了对应“有”,那身体就不会饿,不饿对应“无”,即是“有”生“无”,对应到二进制中,就是“1”和“0”的排序。
而人在这一天里干过的所有的事儿,也就全部可以用这两个数字表达出来,再复杂一些的二进制排序,甚至能够表达人要做的事儿是什么,然后有没有做,怎样去做。
不过那需要的二进制排序就更多了,也就更复杂了。
另外我爷爷还说过,这二进制数字,对应到卦象,不但可以为人卜卦,厉害一些相师,还能用把自己的气打入这些数字中,然后让阅读者看了,进而根据这些二进制排序行事。
从而达到远程指挥一个人目的,这也是第三种中邪,卦象改命,也可以叫二进制代码改命。
当然以我现在的水准,估计只能看懂一些初级的,稍微复杂些的代码根本不可能看懂,更别说用这些代码去改命,让人中邪什么的了。
看到我的表情,王俊辉就问那些数字代表什么,我给他解释了一下,他就摇头说:“我有些听不懂,这样,找出那张纸你直接看看能不能看懂吧。”
听了王俊辉的话,何二妮就说:“我公公看了那个信,隔天就从房上掉下来给摔断了腿,我们觉得那信透着一股邪气,就给烧了,所以你们想看也看不到啊……”
烧了?
王俊辉问信封还在不在,何二妮说,也一起烧了。
这下好了,一点线索也没有了。
见我们三个开始犯难,何二妮就问我们:“她家里到底还不会出事儿。”
此时我已经把何二妮和她两个孩子,包括她婆婆的面相都看了一面,何二妮田宅宫黑气萦绕,眼角有些命气的血丝征兆,有牢狱之灾,她婆婆的面相是白发送黑发人的,绝代之相,也就是说她的后人可能死光光。
那两个孩子面相更糟糕,保寿官绕着一股黑气,是寿终之相,他们印堂上是黑红之光,主血光,是枉死。
看来这一家人真是被什么厉害的东西盯上了。
当然这些面相我是不能当着他们说,如果说出来,非得把这一家人给吓出一个好歹来。
我这边不说话,表情开始变化,王俊辉估计猜到了什么,就继续说:“你家的情况暂时不好说,我们这才刚来,具体接下来还会发生啥事儿,我们也说不清楚,这样,我们三个能暂时在这里住下吗?”
王俊辉说要住下,何二妮还没说话,她的婆婆就直接出来表示反对,说何二妮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男人不在家,家里住了三个其他男人算怎么回事儿。
听了这话,王俊辉就说:“曹大娘,那我们住您那,也可以。”
本来我觉得那老太太应该同意,毕竟我们是来帮她们的,可没想到那老太太继续说:“不行,我们那边房子不够,你们去别家找地方住吧,还有我家的事儿,不用你们管,我们这儿地方偏,可人不傻,你们几个赶紧走,不然我们喊人了……”
我以为我们已经说动了这婆媳俩,没曾想这老太太自作聪明,把我们当成了骗子。
我刚准备出言解释几句,王俊辉就打断我说:“这样,我给你留个电话,你们家里要是再出事儿了,就打给我,如果没有,你们拿着号,也不用打,我们也不要你们家什么东西。”
说完王俊辉递给何二妮一张名片,然后领着我和林森就退了出去。
回到车那边,林森就问王俊辉:“我们这是准备撒手不管了吗?”
王俊辉点头说:“我把他们家,以及附近都看了一下,没有任何阴邪之气,所以可以排除是脏东西害人,如果是人之间的仇杀的话,那就要交给警察来管,我们查了还会给自己惹麻烦。”
我赶紧给王俊辉所命理中二进制代码的事儿,王俊辉听完后问我:“初一,如果有一个人能够通过你所说的二进制代码,制造卦象害人的话,你觉得你是他的对手吗?”
我自然是拼命摇头,我哪有那本事。
王俊辉拍拍我的肩膀道:“这就对了,如果那样的话,说明何长安真的惹上了不起的家伙,如果你强行插手,怕是会害了你。”
我还是不甘心道:“可他们一家人的面相……”
说着我就把自己在何家看到的那些面相一一说了一遍,听我说完王俊辉不吭声了,林森惊讶地道了一句:“这么惨?”
此时我们正掉入了一个极乱的麻线团中,手里明明握着很多线索,可无论扯那一条,都扯不到源头,而是被其他的线牵扯得死死的,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我则是继续说了一句:“难道我们真要见死不救吗?”
王俊辉深吸一口气说:“这样吧,我们先去附近的镇上住下,我在她房子附近,留下两道镇宅符,防止阴邪之物害了她们。”
看我不放心,王俊辉又说:“初一,你也不用想太多,想想看,之前何家那封奇怪的信,看过的肯定不只是何长安的父亲一个人,其他人都没事儿,偏偏他摔断腿,这可能只是一个巧合也说不定。”
我忽然觉得王俊辉今天有些反常,来的时候,他对这个案子十分的热情,甚至还说要帮范老完成遗愿什么的,可到了这里他却各种的打退堂鼓,这还是我认识的王俊辉吗?
还是说他另有用意?
我仔细看了看王俊辉的表情,他眼里的光埋得很深,是深思之相,他没有放弃,而是想到了一些我和林森都没有想到的事儿。
所以我不吭声了,王俊辉应该另有安排吧。
接着我们就开车去了附近二十里外的镇子上一家小旅馆住下,这旅馆的楼下就是饭店,所以我们吃饭也比较的方便。
这一晚过得还算快。
第二天一早,我们这边吃了早饭,我就问王俊辉对何家的事儿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想了一下就说:“昨晚我已经给市里的朋友打电话了,让他查给何家寄信的记录,只要找到何家寄信人,那这件事就明了了。”
说到这里王俊辉顿了一下又说:“在此之前,我们要做的就是每天去何家窑转一圈,确定一下他们的安全,如果七天内这件事儿没有进展,我们也就只能放弃了,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