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些不对头,我之前也有类似的经历,但都是在大脑做出反应后,身体奇快的配合下完成的,而这次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在躲避危险那一刹那,我的身体完全不受我的控制,在我大脑还不知如何反应的时候,自己就躲了过去。
那一个扭身,一个侧翻,即使我无法看到,也能想象出自己当时的动作,一定帅的可以和闷油瓶秒杀粽子一拼,但如果真有那么帅,那么那个人还是我吗?
难道是精神分裂?
就算我这几年受的刺激太多,也不至于就被刺激成精神分裂了吧?
我正想着,胖子背起了其中一个装备包,我们一共只有三份装备,六个人,张博士考虑的很周全,为防出现意外,她将六个人分为三组,一人拿一份装备,每两个人一组,其中,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将我和四眼分在了一起,胖子和德国美女分在了一起,而她和那个中年人一组。
我这边的装备由四眼背着,估计姓张的也不放心我和胖子一人背一份装备,因此不得不说,她的分配很到位。
接着,我们一行人,由我和四眼仔前面打头阵,胖子殿后,中间是德国美女、中年人和张博士,排成纵队,找准了方向便闷头往前走。
此刻太阳将落未落,林子里由于林木茂密,能见度已经很低,但还没到打手电的程度,我一路小心谨慎的留意着周围的动静,草木皆兵了走了半个时辰,有惊无险,这时,林子里的能见度已经很低,为了保险起见,走在中间的三人都拿出了手电筒,向着前方、左边、右边三个地方打着光源,由于装备有限,光源十分珍贵,因此同时打出三展手电,可谓是下了重本。
第二十一章 基因力量
又接连穿行了一个时辰,没有任何异动,最终,我们出了绿洲,外面是一片沙漠。
此刻,天上的月亮圆如玉盘,散发着皎洁的光芒,月色下的沙漠,隐隐绰绰,如同笼罩了一层轻盈的薄纱,白天黄色的沙粒,此刻仿佛海沙一眼,带着些洁白的光芒。
我回身看了看身后密布的蕉林,顿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看着脚底的沙粒,竟然有种亲切感。想必其它人也和我有同样的感觉,我们静静的在边缘矗立了会儿,才向着沙漠迈开脚,逐渐远离那本诡异的绿洲。
夜色下,张博士拿着指南针辨别方位,随即手一挥,道:“继续往西。”她的意思很明白,继续往沙漠腹地走,她还没有放弃。
胖子一听来了精神,立刻拍了一通马屁,赞美张博士气概冲云天,巾帼不让须眉,可是姓张的不像阿宁,队伍里死了人眼睛都可以不眨一下,张博士面无表情,胖子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心情也十分不爽,我们又闷头在月色下行了半个多时辰,最后我觉得不对劲,于是说道:“还是找个地方扎营吧,夜晚在沙漠徒步,不安全。”
谁知张博士皱了皱眉,道:“晚上虫蛇隐蔽,是最好赶路的时候。”
我没想到她这么固执,于是道:“为什么当初老向导一定要到了胡杨林才肯扎营?难道他没跟你们说过原因?当时我们三个在沙地里露宿,沉沙袭来的时候,直接就被活埋了,而你们却一点事情也没有,这还不能说明道理吗?”
或许是我的说法打动了她,张博士微微沉吟一声,道:“听你的,扎营吧。”话虽这么说,但究竟该在哪里扎营也没人说的明白,最后,我们按照惯例,找了块凹地扎营,这样可以避免风沙。
张博士等人带的都是国家配备的装备,比较先进,帐篷布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比我以往接触的都要结实,撑开后,里面可以容纳四个人。
我们扎了两个帐篷,四个男人挤一个,两个女人住一个,那个中年人也不跟我们搭话,很早就睡了,沙漠里比较无聊,一行人白天折腾的厉害,四眼和胖子都早早睡了,我背上的伤口痛的厉害,再加上脑袋里杂七杂八的事情堆了一堆,因此睡不着,便出了帐篷准备抽根烟,谁知却看到张博士正打着手电读那本日记。
不是已经读过一遍了吗?还读个什么劲?
难道那上面的东西很吸引人?
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她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我觉得挺尴尬的,便指了指上面的德文,道:“写了什么?”她又看了半晌,才摇头道:“是个日记本,不过,这上面记录的东西,很……很诡异。”我看她似乎不打算隐瞒,便虚心的请教,姓张的点点头,修长的手指挨着笔记本,开始翻译。
这是一本无头日记,三分之二的部分都烂了,剩下的三分之一模糊不清,因此张博士翻译的有些吃力。
从能辨认的地方开始翻译,是一段没头没脑的话,记录如下:
……上帝,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们还能活着出来,但是接下来我们该去哪里?这片沙漠太大了,没有导师的带领,我和彼得该怎么走出去?
接下来是第二篇日记,这篇日记有更加详细的记载。
天气:阳时间:1948年7月26日地点:塔克拉玛干嘎达绿洲当我拿起这支笔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写下去,这一个月,我所经历的事情,简直是我的噩梦,但时间已经不多了,这片绿洲,正在被恶魔吞噬,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但我现在必须写下些什么,来记录这件事情,这片绿洲,已经被恶魔占领了……
这件事情,必须要从那个地方说起。
我和彼得以及导师还有一位中国向导,被困在了那个地方,我们很绝望,这里是一个巨大的迷宫,任何走进去的人,都无法再出去,那时候我想,我们一定完了,会葬身在异国他乡,我不断恳求着导师不要放弃,带我们出去,但导师却很奇怪,他几乎保持着一种疯狂的状态,不听任何人说话,只在那里面不断的走。
我们三个人无助的跟在他身后,不知走了多少路,后来,那个中国向导掉队了,彻底与我们失去联系,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我想,再这样漫无目的的在这里面走下去,我迟早也会无声无息的倒在地上。
但那个地方太可怕了,我根本无法一个人去面对他,我和彼得,只能跟在导师身后,看着他双眼充血,像疯子一样四处走,突然,导师停下了身体,他盯着前面的一扇墙壁,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
那扇墙壁上,雕凿了很多奇异的线条,像是一幅抽象画,我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奇特的东西。这时,导师转过身,抓住我的手,对我和彼得说:“孩子,你们不应该留在这儿,你们不应该陪我这个将死之人,你们得出去。”
我也想出去,可是该怎么出去?
彼得已经吓坏了,他之前曾经在那里,被一种奇怪的藤蔓植物攻击过,从那以后,他就一直杯弓蛇影,他总说自己的身体里面长了东西,我检查过,他的身体很正常,我想,他已经被吓的精神失常了。
我问导师:“我们该怎么出去,这里是一座没有声息的死亡之城殿,没有出口,根本就没有出口!”我觉得自己也有些失控,声音大了很多,嘶哑的回荡在空城里,仿佛只有我一个活人一样。
导师一向慈祥的面孔,已经变得消瘦而狰狞,如同一具瞪大了眼睛的木乃伊,他突然抓住了我和彼得的手,喃喃自语道:“相信我,上帝保佑你们,我已经知道出口在哪里了。”接着,教授苍老的身体如同羚羊一般,极快的奔跑起来,我和彼得不得不追了上去。
那个地方很大,你永远不会看到重复的东西,我们就这样追逐着导师的身影,一直在里面跑,最后导师的身影不见了,我和彼得失去了最后的精神支柱,几乎要崩溃了,我们手牵着手,如同两个迷路的孩子,在永远也走不出的城堡里哭喊,到最后,我们累的什么也做不了,身体一颤,就倒在了地上。
那一刻,我唯一能做的,只有不断向上帝祈祷,直至昏迷过去。
或许上帝真的派天使来拯救我们了,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沙漠里,一眼望去,黄沙漫天,烈日当空。
彼得不见了,那个地方,也消失了。
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我在沙漠里狂乱的奔跑,巨大的喜悦冲昏了我的头脑,我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一样,在沙漠中跳、吼、哭,最后,我想起了,彼得不见了,导师呢?他是不是也逃出来了?
我开始呼唤他们的名字。
最后,我在一个沙丘下找到了蜷缩成一团的彼得,他眼睛瞪的很大,神色惊恐的如同见了魔鬼。
我问他怎么了,他只反反复复的说着一句话:“有魔鬼,跟着我们出来了,它在……这里。”他一边说,一边指着自己的胸口,太阳那么大,我却觉得遍体生寒。
彼得以及完全无法自主了,但我不能扔下他,我们以及认识四年了,一起跟着导师学习,走过无数的地方,我们去过亚马逊考察失落的文明、去过埃及的金字塔、去过南美的大峡谷,这是我最好的搭档和伙伴,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能抛弃他。
我找了根干枯的枝桠,根据太阳的测量推算出了我们的大致距离,但具体的经纬度无法,因为我们所掌握的信息太少了。
此刻,我们应该是位于塔克拉玛干腹地,靠近西北的方位,只要沿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前进,我们就可能走出沙漠。
接着,我扶着彼得在沙漠里行走,他已经完全疯了,说话颠三倒四,我完全无法听懂他究竟在说什么,我们一直在沙漠里走了两天,身体的能量已经耗尽了,期间,我们没有任何的能量补充,于是在沙漠里晕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体感觉恢复了一些。每个生命体都有一种奇怪的能力,这种能力被称为突破性基因保护,是瑞典一位生物学家发表的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