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东西有一个缺点,就是需要接触电击,而我手中,正好有一根木棍子。
我回头看杂毛小道虽然处于下风,然而却也还能够坚持,既然他叫我先救人,那么我就先把这群宵小给处理了再说。
主意一大定,我提棍以削代剔,朝着这保安腰间击去。
他也是个有些本事的人,当下往后一跳,回身招呼,说这个家伙手上有武器,来两个人帮忙。
这话还没有说完,我已经抢身上前,一棍子扫在了他的脚踝处,将其绊倒,那根黑色高压电棍立刻就甩脱出来,被我伸手接住。
这玩意我以前开饰品店的时候,买过两个来看店子,自然会用,于是俯身下去,将棍尖对准保安的脖子,开关启动,他浑身一阵颤动,眼皮一翻,昏了过去。
这边刚一结束,头顶立刻传来一道风声,却是赶过来帮忙的保安。
人多眼杂,朵朵早已隐匿了身形,见到有人伤我,立刻俯身过去,贴在那人的背上。
一阵阴寒传递,他顿时心中惊慌,脚下不稳,本来是腾空跳下,现在却失去平衡,重重砸落在我的跟前。
出来的对手有两个,一个是砸落在我跟前的胖保安,另一个则是一身劲装、表情麻木的黑衣男子。
这保安自然又挨了我电棒补刀,昏死过去,而那个黑衣男子则手提着日本人自杀用的小太刀,斩出一片雪亮,朝我挥来。
这家伙力道凶猛,脚步矫健,张弛有度,却是一个非常不好惹的角色。
尤其是他身上应该佩得有驱邪避祸的符箓,散发着震慑的微微光芒。
这东西导致朵朵不能够与他近身,而肥虫子则很难对其下蛊。
虽然我看得出来,这东西仅仅只是暂时的,但是却大大限制我惯用的杀手锏。
在我连退几步之后,瞧见我瞬间连着击倒两人,知道我必定是个难缠的角色,那个在给人强灌离落孟婆汤的青洞道人,走到了木屋前门来,双手一搓,然后往我这边扔出一物来。
那东西是两枚墨玉符箓,钮扣一般,一落在地上,顿时四面八方的黑雾就朝着它们聚集,恍然间,竟然凝成了两具身穿古代盔甲的士兵,一人手持陌刀,一人手持长矛,一出现,立刻就朝着我扑来。
符兵!
青虚他们这一伙人,竟然能够炼制出符兵来?我面临着黑衣人和两具高大的古代战士围攻,一边后退,一边暗自心惊。
何谓符兵?这是古代道家的一种厉害手段,通常是利用本身附灵的器具,凝结祭炼而成,是一等一的护卫和争斗的手段,所谓“撒豆成兵”,即是如此。
然而虽说万物皆有灵,时至大工业时代,这类的灵物便逐渐减少,乃至法门也成了不传之秘。
为了避免误伤,黑衣人砍了两刀,即往后退,我用木棍低档,然而那黑色凝练的陌刀、长矛却极为锋利,这木棍没一会儿,便成了木棒,又变成了又粗又短的擀面杖。
不过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了。
因为我看出来了,这两个所谓“符兵”,其实名不副实,它们并不是像杂毛小道那块血虎红翡一般,天然生成,而是被青虚等人用了阵法手段,将阵中收集的怨灵注入其内,依古法炮制而成。
究其本质,其实也是鬼物的一种——既是鬼物,那我震镜的生意,便又能够开张了。
想清楚这些,我将这得来不易的震镜祭起,一连两声“无量天尊”,把它们给定在了当场。
然而这无往而不利的镜灵金光,虽然将这凶神恶煞的气焰给镇压,但是并没有将其消融瓦解。
群敌环伺,我也不敢再耽搁下来,当下便冲将上前,咬牙驱动恶魔巫手上面的力量,将这两个高我一头的符兵脖子掐住,如同实质,冷热双力,源源不断地灌涌进去。
被我的双手一接触,那两具符兵浑身一颤,不断地挣扎,然后将手中的武器朝我这里戳来。
当那狭长的陌刀和粗壮的矛杆即将砸在我背上的时候,骤然停住了。
朵朵憋红了脸,伸出一双手,将对我的这些攻击给阻止了。
站在门前的青洞道人口中突然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来,朝那个黑衣人大喊:“快杀了他……”那个家伙闻言,持着小太刀再次冲上前来,透过两个符兵的间隙,朝我猛地一捅。
我后退一步,使尽全身的气力,大喊一声“镖!”。
声波在空间中震荡,而我手中的那两个宛如凶神的符兵,竟然被我一手捏爆,烟消云散。
完成这些之后,我的左手冰冷如铁,右手灼热似炭,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挥一巴掌拍在刀身,准确地将其荡开,又一掌,击在了黑衣人的胸口。
“砰!”
他倒飞而去,刚一落地,大叫一声,正想爬起来,却被我捡起地上的高压电棍,抵住他的脖子,拧动开关。
嗞、嗞……这个家伙是个练家子,一身的本事,我生怕他身体素质太好,忍不住多点了两下。
黑衣人冷酷的脸上肌肉扭曲,不断地吐出了白沫来。
我抬起头,发现那个青洞道人已然不见了踪影,心急杂毛小道,我快步冲进了咖啡厅木屋。
里面还剩下两个人,拿着电棍和刀具,看守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一排男女。
他们也一直在关注着外面的斗争,见我冲进来,情知打不过我,立刻有一个人拽起一个白面肥肚的中年男人,刀子比在了他的脖子上,威胁我,说再上前一步,我就把他给杀了!
而另外一个人,则挥舞着刀子,威胁地下或蹲或躺着的人们,不要轻举妄动,谁出头,砍死谁。
见他们并没有装备枪,我心中大定,想来青虚等人自恃道法奥妙,便没有准备这种容易犯事的玩意。
哪曾料到我和杂毛小道皆是此门中人,而且我怀中这来历不明的震镜,正好是这一应邪物的克星,没事震一下,有事也震一下,居然将他们引以为傲的东西,给全数破除了。
面对着这威胁,我一边悄悄将肥虫子和朵朵放出,一边若无其事地笑,说我又不是警察,你拿这不相干的人质威胁我,有屁用啊?
我微笑着,缓步前行,表现出漫不经心的样子。
那两个黑衣人失去了首领的指挥,有些心慌,前面那个嚷嚷着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捅死他了!他手颤抖,尖刀将他挟持的那胖子脖颈刮出了一层肥油来。
那胖子吓得哇哇大叫,然后呵斥我,说你别乱来啊,你知道我是谁么?我上个星期才和你们局长一起吃过饭呢,你信不信我投诉你,把你这一身皮都剐下来?
我停住脚步,侧耳倾听,从远处似乎传来了警车鸣笛的声音,还有枪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