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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节

  这让我想起了爷爷曾经和我说过的话,他也曾经说过类似让人捉摸不透的话,我甚至想起了在爷爷眼中所看到的另一个我。
  看来,当时遇到那种情况的,不止我一个人。
  那么,这个自己,究竟是指什么?
  吕肃那时候也同样不明白,紧接着,颛东来讲起了他自己在那一瞬间的经历。
  那七盏灯的顶部,各有一个人物造型,之前我也曾留意过。而颛东来的手,在接触到灯的一瞬间,猛然发现,灯顶部的那个人,忽然活了。
  那个人的脸,忽然从扁平变为凸起,面部轮廓清晰起来,黑铁的色泽,也逐渐变为人皮肤的颜色,紧接着,一张和颛东来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是什么东西!”颛东来问。
  那个人盯着他,露出诡异的笑容:“我就是你。”
  颛东来说:“装神弄鬼。”
  那人说:“你需要我的帮助。”
  颛东来说:“什么帮助?”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那人坐在灯顶部的人脸又说:“我是‘鬼’,你需要力量吗?我可以满足你,但要交换。”
  “交换?”
  灯又说:“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的力量就是你的力量,但你需要打开它的钥匙,这就是交换。”这句话非常让人难以理解,因此颛东来在那种急于拿到东西离开的情况下,并没有理会前半句,而是直接问:“交换的内容是什么?”
  灯上的人脸说:“用你的刀,插入你的心脏。”它说这句话的时候,身体有种不由自主想拔刀的冲动,颛东来想起了帛书上的内容,又想起了地鬼王后来的模样,总算明白这不是神灯,而是妖灯,于是猛地松了手,他怕自己如果再和那个自己对话,恐怕就真的要把命搭上了。
  事后,吕肃曾反复思考过颛东来的话。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的力量就是你的力量,但你需要打开它的钥匙,这就是交换。”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直到几年前,吕肃才终于想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也总算明白了那七盏灯所代表的意义。
  而这,就是他来找我得目的。
  之所以会想明白这件事,要从四年前说起。吕肃有一位朋友,从事的是人体基因研究,有一次与这位朋友喝茶时,吕肃看报纸,猛然发现了一条新闻。
  新闻的内容是,在美国,一个不学无术的街头少年意外出了车祸,醒来后,却忽然对音乐产生了非常浓厚的兴趣,并且可以弹奏非常困难的古典音乐,要知道,这位少年在此之前,只听一些街头的摇滚乐曲,连钢琴都没有碰过,仿佛在车祸之后,就被注入了一个音乐天才的灵魂。
  那位朋友见吕肃对这则新闻感兴趣,便说:“这可能是潜能觉醒。”
  “潜能觉醒?”吕肃示意朋友继续说。
  那位朋友紧跟着解释起来。潜能觉醒包含记忆遗传和基因遗传,举个例子,在南非有一种老鼠,它们的一生只有一年的寿命,而这一年,有三个月是用来成长,有四个月则用来迁徙,它们将沿着一条非常漫长的道路,迁徙到一片草场,世世代代如此,不会走错路。
  迁徙到达之时,是繁殖的季节,幼崽在草场成熟,然后再沿着原路返回,在这些幼崽返回之时,只有一年寿命的父母,早已经死亡了,也就是说,没有谁告诉它们家乡在哪里,但世世代代,它们都能准确的在这条漫长的路上往返。
  这种行为,被认为是一种记忆遗传,即祖先的记忆,会存留于记忆中,这些老鼠,则是根据这些记忆进行迁徙的。记忆遗传,是所有动物都具备的,只是这种记忆,大部分被上了锁,无法发挥作用,而人类的记忆遗传,即祖先记忆,则被一把基因锁,完全锁死了。
  除了记忆基因,在进化的过程中,还有更多的基因都被一把大锁给锁住了。
  而那位出了车祸就变为音乐家的街头少年,便是在外力的刺激下,记忆基因起了作用,打开了祖先记忆的一小部分。而潜能记忆,则是指人所拥有的潜能,如果学会生火,学会使用工具是人的一种能力,那么它只占人体潜能的百分之五,还有百分之九十五,同样是被锁起来的。
  吕肃当时听到此处,忽然就想起了颛东来在地宫里所说的话,于是问他的朋友:“死人能复活吗?人能不能拥有特异功能?你认为神仙是存在的吗?”
  他的朋友很诧异,想了想,说:“你的最后一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因为神仙是你们中国的叫法,我不信你们中国的神仙,但我信上帝。”
  吕肃笑了一下,说:“你是搞基因研究的,做的是和上帝相反的事。”
  第344章 钥匙
  他的朋友说:“上帝和基因并不起冲突,上帝是我得信仰,而基因是我向信仰靠近的方式。”紧接着,他的朋友又说:“但是,前面两个问题,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想法。首先是死人复活,举个例子:蚂蝗,你把它割成两半,它就会变为两个新生命,你把它切成四个,它就会变成四个新生命,这叫分裂复活;还有一种飞蛾,它们拥有‘复活素’,死亡后,只要尸体能保存一年,那么第二年,复活素会让它们的细胞重新活过来,然后整体复活。但很可惜,它们一但死亡,大部分尸体都无法保存,所以现在很少见,往往只有在雪山附近才能看见,因为雪山可以保存它们的尸体。既然蚂蝗可以分裂,飞蛾可以复活,为什么人不能拥有复活基因呢?”
  吕肃道:“因为它被锁死了。”
  “不错,人类,或者说每一个生命,都是非常伟大的,但每一个生命都带着一把锁,上帝将它锁住了。”
  吕肃微微一笑:“你现在又在和上帝吵反调。”
  “上帝允许存在的东西,就是上帝的意愿,基因学就是上帝给人类的机会,我再遵循神的旨意。”豆腐不知何时又下楼来,估摸着已经听了一会儿,说:“你这朋友不像搞科学的,像个神棍。”
  吕肃依旧微笑,对豆腐说:“你的感觉很敏锐,他平时在研究所上班,周六日去教堂,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有机会我介绍给你们认识。”
  豆腐撇了撇嘴,摸着肚子说:“我下来就是想告诉你们,饿了。”我看了看手表,不知不觉已经是晚上七点多种了,吕肃没有要走的意思,当然,这事儿不弄清楚,我也不会让他走,更何况我现在正在兴头上。
  豆腐说:“老陈,晚饭吃什么?要不去吃火锅吧,那边火锅店来了个特别漂亮的妹子……”我从钱包里掏出二十块钱,说:“今天没空,去买四份泡面。”
  “泡面?”
  “泡面!”
  “吃泡面多没营养啊……”
  “你都胖成这样了,还要营养干什么。”
  豆腐生病期间吃的太好,脸肥了一圈儿,昨天被女顾客围着调戏说:“胖乎乎的小弟弟,好可爱。”
  豆腐很受打击,暗地里嘀咕:真没欣赏水平,你们男朋友才是小弟弟,我弟弟大着呢。
  因此我这么一说,豆腐就怂了,买了四盒泡面,几人关了店门呼啦呼啦的吃,把中午没吃完的东西泡在汤里顺道解决了。
  吃饱喝足,吕肃伸了个懒腰,说:“时间有些晚,我今天就不回去了,不知道方不方便在你们这儿住一晚。”
  我心说:你什么都还没交代清楚,你就是想走我也不能放你走,于是关了一楼的门面电灯,众人上了二楼的住处,独眼龙自觉地缩回自己房间。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豆腐以及吕肃三人,吕肃一副不疾不徐的模样,缓缓打量着房间,随后目光盯向墙上衣服的一幅风景画,眼光一亮,说:“这是那个黄金湖。”
  豆腐有些得意,说:“算你有眼光,我画的。”那画上是一个湖泊,湖泊位于青山之间,周围的芦苇随风飘荡,夕阳将芦苇和湖面染成了金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