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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4节

  可是,我们现在该怎么把它取出来?
  它肚子里的那些液体和虫体又回事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聚在一起商议,豆腐从我们的谈话声中听出了端倪,害怕道:“你、你们要把这个死人切开?”大黄鸭没好气道:“是啊,这与你无关,一边儿待着去。”我知道,跟十二岁的人解释的越多,他的疑问就越多,因此对于豆腐提出的这种白痴问题,我也没有予以回复。
  片刻后,我们商议完毕,决定还是剖开尸体。
  有些东西,你不冒险接近它,就永远无法知道真相。老话将之形容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们商议完毕,便将一切的防护装备穿上了身。裤腿被我们裹进了高帮靴登山靴里,鞋带子密密匝匝系的很紧;其次是外套也扎进了裤子里,并且勒紧了多功能皮扣;紧接着是领口和袖口,也全部收紧;最后我们戴上了手套以及简易的防毒面具。
  一切收拾妥当,懒货将自己手里黑色的腰刀扔了一把给大黄鸭。剖尸这种事情,特别是剖开这种有古怪的事情,还是交给手指的精确度都最灵活的机关手去做比较好。
  由于尸体显得极为脆弱,我们不敢将它拽下来,便按照金身现在的姿势开始解剖。未免生变,大黄鸭直捣黄龙,直接从肚子开始剖。豆腐手捂着防毒面具眼前的玻璃罩,根本不敢看,这个怂样,让我怀疑自己之前的担心是不是多余的。
  我没理他,目光紧紧的注视着大黄鸭手里的动静,他刀子划下去没多深,一阵黑色的液体就从开口处留了出来。由于戴着防毒面具,我也闻不到那玩意儿的味道。
  液体流动的比较快,也不知有没有毒,不过好在它无法接触到人的皮肤,大黄鸭下手也很小心,没让那些液体溅到自己身上,因而我们在暂时无法知道那些流出来的黑色液体是什么东西。
  大黄鸭的手在液体流出的瞬间顿了顿,最后又慢慢加深,将开口加大了,片刻后,我看到那开口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但具体开不出来。紧接着,大黄鸭说:“成了。”
  他朝懒货使了个眼色,懒货会意,重新跃上了供台,拔出另一只弯刀,紧接着就着金身肚子上切开的口子慢慢插了进去。大黄鸭松了手将自己手里那柄弯刀的控制权也交还给了懒货。使得懒货形成了一个双手握刀,并且双刀都插在尸身肚子里的情形。
  也不见这二人对话,但却极有默契。懒货开始将刀缓慢而有力的往两边分。随着他的动作,那道割开的口子被撑开了,里面看起来黑洞洞的。我立刻将手电筒的灯光对准了那个洞口,霎时间,便瞧见那伤口正对着的里面,似乎放着一个皮革包裹的东西,黑黄黑黄的,不知是什么。
  大黄鸭伸出了右手,带着摸尸手套的手,食指和中指微微屈起。另外三只弯曲,看样子,他是想用两根手指将尸体里面的东西给夹出来。几乎是千钧一发间,大黄鸭迅猛出手,似乎一下子就夹住了那个东西,紧接着手开始往外带。
  但这次,他往外带的动作很慢,随着他的动作,一个宽约五厘米左右,长度不变的东西慢慢被抽了出来。它表面应该是被羊皮一类的东西给包裹住的,看样子不像是石头一类的东西。随着往外抽的动作,黑色的液体流的更凶,一些肉红色东西也被带了出来。我仔细一看,那是一种蠕动着的,像米粒一般大小的虫子,哗啦啦往下掉,然后在黑色的液体里爬动着,模样十分恶心,但看起来也不像有什么危险的样子。
  没几下,那东西完全被大黄鸭夹了出来。整体看起来,像一个狭长的钱包似的,外表裹着皮革,上面布满了粘液。与此同时,懒货也收了自己手里的刀,然而,刀一松,那伤口却并没有合上,越来越多的米粒大小的肉虫自其涌了出来,那具金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萎靡下去。
  众人恶心的不行,大黄鸭和懒货赶紧跳下了供台。
  胡爷隔着防毒面具,声音瓮声瓮气的道:“不知道这些虫子有什么用途,东西到手,赶紧撤。”我们来不及观看里面的东西,立刻朝来路而去,准备顺着绳索攀爬回去,但没跑两步,豆腐突然大叫一声:“啊,飞、飞起来啦!”众人回头一看,却见那些米粒大小的红色肉虫,原来是长了翅膀了。
  是那种透明的翅膀,之前贴在身上我们没看出来。而那些虫子身体上已经染了黑液,飞起来后,就如同一只只黑色的大苍蝇似的、这些东西一飞起来,便立刻朝着我们飞过来,这玩意儿密密匝匝,我们哪里躲的开,好在我们都包裹的严实,但脖子却是裸露了出来。
  霎时间,便有一些虫子停留在了我们的脖子上,被它们停留的位置,霎时间一阵刺痛,似乎这玩意儿在咬我们的肉一样。
  我赶紧拿手一抹,可是它们太过于脆弱,我这一使力,顿时被弄了个稀巴烂,黏糊糊的贴在我脖子上。原本还只是刺痛,这一下,我脖子上瞬间跟抹了硫酸似的,别提多痛苦了。
  该死的,这玩意儿有腐蚀性!
  “护住脖子,皮肤不要碰到它们!”我一边说,一边伸手将脖子表面的‘尸体’抹干净,紧接着用双手捂着脖子,众人开始往有绳索的位置跑。
  霎时间,便是一阵如同下雨般的噼里啪啦的声音,那是肉虫击打在衣服和面具上的声音,索性之前准备工作做的充足,这会儿众人到没有受到多大损害,冲到绳索部位时,懒货从装备包摸出一根擦汗的毛巾,往自己脖子上一裹,遮住了裸露的皮肤。怪只怪我没有将毛巾放在触手可及的外兜,因此这会儿也没工夫去拿,只能继续用手捂着脖子。做完这一切,懒货率先顺着绳索爬了上去。我也顾不得那么多,见豆腐还跟没头苍蝇似的,于是对他吼道:“别磨蹭,你先上!”
  豆腐被我一吼,赶紧伸手去拽绳索,但刚拽住脖子就被袭击了,他又去捂脖子,看的我掐死他的心都有了。大黄鸭立刻抢了先机,拽住脖子就往上爬,上到顶了才去处理脖子上的肉虫。豆腐这才反应过来,总算争气了些。
  片刻后,我们五人都爬了出去,而那些肉虫则顺着出入口不断往上飞,在这样下去,迟早得玩完。我心中一动,立刻摸出固体燃料,穿在探钎上点起来,组成了一支火把,在出入口的位置挥舞着,那些冲上来的虫子立刻被烧焦了,发出兹拉兹拉的声音。
  见这招有用,众人如法炮制,点了好几块,火焰一时将整个出入口都给封了,我们用脚踩着探钎的另一端,保持火焰悬空,这才腾出手去处理脖子上的肉虫。
  然而,我往脖子上一摸,不由愣住了。因为脖子上根本没虫子,相反的,却摸到了一个个凸起的小疙瘩,像是皮肤上起了很多豆子一样。为I霎时间意识到,这些该死的虫子,竟然会往人的皮肉里钻。
  我立刻去看其余人,也就是离我最近的豆腐,只见他原本细白的脖子上,布满了一个个凸起的疙瘩,疙瘩上还有一个带血的红点,应该就是那些虫子爬进去的地方,看起来别提多恐怖了、众人面面相觑之下,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只剩下皮的金身,即便是隔着防毒面具,我也能看到其余人眼中的惊骇。
  大黄鸭呼吸急促起来,嘴里骂娘,道:“妈的,这是什么东西?”这会儿,除了包了脖子的懒货,我们四人全都中招了,一个个不满小瘤子的脖子,就跟畸形一样,一想到里面是什么,浑身的鸡皮疙瘩就直往外冒。
  第646章 人头
  懒货说,不管是什么东西,还是先把它们弄出来要紧,天知道它们藏在人的皮肤里会干出什么事来。固体燃料的燃烧时间较长,虽然下面的肉虫不断再往上飞,但几乎全都被烧死了,数量也越来越少。
  我们一时想不出什么办法该怎么把虫子弄出来,用硬的不行,因为这虫子死亡或者损伤后,似乎会带有腐蚀性,如果它在我们皮肤内部开始腐蚀……想到那场场景,众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看样子不能来硬的,只能将它们引出来。所谓知己知皮才能百战百胜,现如今我们连这虫子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该如何引出来?
  大黄鸭说,不如试着挑出来,用刀子开了小口,一只只往外挑。胡爷摇了摇头,显然不同意,说用刀子?恐怕我们到时候不是死在这些虫子手里,而是失血而亡了。
  正讨论间,我忽然觉得脖子上有种涨麻的感觉,虽然这会儿我没办法看到自己的情景,但却可以看到豆腐脖子上那些鼓起的疙瘩,正慢慢移动着,仿佛那些东西要往肉里钻似的。我有些稳不住了,对大黄鸭说:“就按你的办法,下手稳一点,别大出血了。”大黄鸭捂着脖子点头,正要摸刀,懒货像是若有所悟似的,抬了抬手阻止我们的动作。
  紧接着,他让大黄鸭将之前取出的那东西交给他。
  那类似钱包一样的狭长物体外面,还粘黏着一些没有擦干的粘液。懒货将那个外皮革取下来,之前皮革包裹着的是一个木盒子,那盒子也不知什么材质,散发着一种古怪的香味儿。
  懒货将那些黑液涂到了自己带着黑色粘液的手上,随即凑到了豆腐的脖子前。片刻后,只见那些原本已经钻进皮下的虫子立刻又爬了出来,纷纷覆到了懒货的手上。
  我大惊,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办法?”
  懒货歪了歪头,淡淡道:“我只是想,老环境的味道肯定比新环境好。”接着,他如法炮制,片刻后,几乎所有的虫子都聚集在他的手上,懒货也不多说,将手套一脱,朝着火焰扔过去,手套掉在了下一层,而上面的虫子则被火直接烧没了。
  这时,众人脖子上除了有一个个红色的小点以外,那些疙瘩顿时就消失了。懒货拿出了医药,示意我们将伤口消一下毒,毕竟那些虫子之前是在尸体里面,天知道有多少细菌。众人忍着疼痛用酒精消了一下毒,起身准备离开。
  这时,那盒子被懒货收入了怀里,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幽香沁人心脾,众人闻到这香味儿,或多或少都勾起了一丝想打开木盒子一探究竟的意思。
  但我们也知道这会儿不是时候,斌将这股心思给压下了,我们顺着爬上了第三层,也就是之前那个供奉欢喜佛的地方,也不打算多做停留,正要往第四层爬的时候,忽然我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因为我眼角的余光猛然瞟见,之前那明明已经被人为涂抹过的壁画,竟然又显现出来了。我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于是甩了甩头,再仔细一瞧,上面还是有画,只是隔得稍微有些远,画的什么却看不清楚。
  这是怎么回事?
  那画怎么又出现了?
  我心里打了个突,忙叫住其它人,随即指了指那最后一幅壁画的位置,说:“你们看。”众人顺着看过去,皆是抽了口冷气,胡爷说:“怎么会这样?走,去看看。”他打着手电筒率先回去。豆腐这会儿紧跟着我,经过刚才的事儿,这‘小朋友’吓怕了,就差没变成一只无尾熊了。众人凑近了一看,那上面的画面逐渐清晰起来,只见这突然出现的画,与周围的壁画迥然不同。
  它颜色艳丽,丝毫没有时光侵蚀的迹象,我们仔细一看,却见这并非双修图,而是一张人头图。上面有五颗人头,而人头的脸,和我们五人长得一摸一样!
  此刻,这五颗人头,正隔着壁画,与我们冷冷的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