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声响,却是铁门那儿发生了爆炸声响,不过被这强化钢板的封堵着,反倒没有先前那般震得让人站立不住。
当强化钢板最终封堵住出口的时候,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从现在的情况上来看,我们基本上算是安全了。
不过这种安全的代价也颇大,那就是失去了自由,将自己给关在了这地底的笼子里来,根本就没有逃脱的希望。
那帮人就算什么也不用做,直接将洞口堵得死死,就可以将我们给活活饿死。
要知道,这地窖里并不仅仅只有我和蚩丽姝两人,加上那些瘦骨如柴的童男童女,和被抓过来的那些妇女一起,零零碎碎加起来足足超过四十个人。
这么多的人,吃饭都是一个很重要的麻烦事情。
然而我们此刻自绝死路之后,又如何能够活着离开呢?
难不成要靠吃人肉来过活?
想到这个可能性的时候,我顿时就把自己给吓吐了,使劲儿的晃了一下脑袋,然后找到了蚩丽姝,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她笑了,从背包里面取出了一个小袋子来,然后冲着我说道:“你着什么急呢,放心,我都想好了。”
说着,她冲着蹲在角落里哀吟的刘钊说道:“你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演完了的话,就赶紧去给我接几缸子的水备用;而还没有演完的话,我帮你把它弄成真的,你看如何?”
听到这话,刚才还痛苦万分的刘钊一骨碌爬了起来,冲着她低眉顺眼地说道:“好的,我赶紧接水,免得他们给断了……”
他快步走到角落,拨开同伴的尸体,弄了几个大缸,然后开始接水起来。
我跟到了他的旁边,这才发现他中弹的地方的确有鲜血冒出,不过闻着却没有啥血腥味,而且身板比过去粗了许多,不由得怒了,说你刚才干嘛演中弹啊?
刘钊冲着我嘿嘿笑了几声,却没有回话。
蚩丽姝走到了我的跟前来,对我说道:“不要去管他——他刚才的确中弹了,不过依他的体质,别说是胸口中了一颗子弹,就算是心脏部位,也未必有什么不可下床的伤势。别说这些,你去拎一桶水过来,我有用。”
我依着她的话,提来一桶满满的水来,刚刚放下,她就从背包里摸出了先前准备好的药粉,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洒落到了水桶里去。
我顿时就诧异了,因为这药粉是我们前两天准备好的,她倒进里面去干嘛呢?
我怀着疑惑,瞧见她拿着一根长勺子,不断地搅动那水桶,没一会儿,水桶突然冒出了滚滚的热气来,一股浓烈的甜香从这水桶之中冒出来,我探头一看,这才发现水桶里面的清水,居然变成了一锅稀粥。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
原来我们在林子里忙活了这么久,为的并不是炼制毒药,而是用来给这帮好久没有吃过一顿热饭的饥荒贼用餐?
难道蚩丽姝在行动之前,就已经预计好我们有可能会被关在这里了?
我的心中充满了疑惑,而蚩丽姝则在法国人质艾玛的帮助下,开始给那些被解救出来的女人发放食品了,用的就是躺倒在地那帮人的食具,有的分配不到碗,甚至只能用上酒杯来盛。
刚才还激烈无比的地窖,突然就变成了斋堂来。
一碗热烘烘的糊糊下了肚子,那些受尽屈辱的年轻女子终于开始慢慢地找回了自我来,陆陆续续有人开始变得清醒,彼此交流之后,又帮着清醒的人,给那些皮包骨头的童男童女喂粥。
这一包粉末一桶水,如此兑换,连我都分到了一碗,喝完之后,我浑身暖洋洋的,阴霾一扫而空。
在此期间,那块强化钢板不断地受到攻击,不过不管怎么用劲,却终究还是进不了里面来。
通过那一桶又一桶神奇的糊糊暖胃,刚才显得有些麻木僵直的人群一下子就变得活跃起来,蚩丽姝跟这帮人打成了一片,在一起说说笑笑,浑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吃过了两顿饭的众人终于变得正常了一些,而蚩丽姝也不着急离开,居然找来了一块小黑板,给她们上起了课来。
她讲仇恨,讲修行,讲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在坐的每一个人都显得特别认真,她们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大部分都是因为资质优异,或者出生的八字相符,而这样的人,是最容易走上修行道路的。
蚩丽姝进行了充足的准备,只要吃喝管够,所有人都不急,而她则给这些人上课,又督促我放下心,在此学习。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块强化钢板上面的撞击声,也变得越来越小。
等到了大概第四天的时候,她带来的粉末已经基本上吃完了。
她想了想,突然对我说道:“行了,时间差不多了,去打开钢板吧……”
我一愣,问外面不是有人守着么?
她笑了,摇了摇头,说你打开看一看呗,未必有。
我想起了刘钊的遭遇,指着那个家伙,说让他去?蚩丽姝摇了摇头,说不行,就要你去。
她很坚持,我拗不过,又不想被嘲讽,于是硬着头皮将强化钢板给扯开,然后打开了那已经变形了的地窖口。
当我忍着天灵盖被掀开的危险,探出头去的时候,却给眼前的画面给震惊了。
第三十九章 鬼蜮诈尸
当我胆战心惊地探出头来的时候,并没有瞧见重重包围,漫天星空之下,一轮弯月挂在天际,而整个院子则是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我缩头缩脑,瞄了好一会儿,没有灯光,没有人影,没有子弹,一切都静谧得宛如鬼蜮。
这情形实在是让我有些震惊,愣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回过神来,而这时下面传来了蚩丽姝的催促,她问我堵在门口到底要干啥呢,要上去就上去,要下来就下来,别搁门口横着,让别人也是进退不得。
我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等过了几秒种,这才想到了一点,那就是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根本就没有问我上面的情况。
难道她对外面的一片寂静,也了然于心?
我没有再犹豫了,直接爬出了地窖口,朝着那外面走去,而紧接着刘钊也爬了出来,他望着周围瞧了一眼,不由得一脸震惊,说到底怎么回事,这佛堂大院里,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呢?
不应该是这种情况的啊,依那天的火力强度,怎么可能这般寂静?
人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