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的时候又麻又痒,然而到了后来,随着身体的毒素被清理,他终于放松了警惕,在水桶里面伸展,整个人陷入了一片宁静之中。
过了一会儿,他却是睡着了去。
瞧见躺在药水之中陷入熟睡的小刘,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想着倘若我没有陆左这么一个堂哥,说不定此刻跟他是一般模样呢。
又或者还不如,毕竟我没有一个亿万富翁的父亲。
我闭上了眼睛,能够感受得到聚血蛊在小刘的身体里不停地流动着,虽说小红出现的时候,感觉就像一大蓬的花儿,但实际上它的体积很小的,缩成一团,也就一丁点儿大。
而对于这种事情,它其实也是蛮喜欢的,毕竟聚血蛊以毒为食,这些让小刘痛苦不已的余毒,对于它来说,都是美味。
如此过了半个多小时,小红终于将小刘体内的余毒给清理完毕,然后开始利用药汤,刺激起小刘伤口处的肌肉和皮肤,激发潜力,让其快速增长。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其间加了两次药水,然后回到堂屋,跟老刘夫妇聊了一会儿天。
他们担忧不已,抓着我询问状况,我告诉他们,说这事情急不来的,需要等,至于效果好不好,得等治疗结束之后,让他们问自己的儿子便是了。
到了中午,老刘要求我们去镇上最好的饭庄吃饭,我摆手拒绝了,说小刘这边,我需要一直盯着,走不开,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就在我家吃点吧,粗茶淡饭,填填肚子就好。
老刘夫妇也不想离开,便客气地对我母亲说道:“那就麻烦您了。”
我母亲是个热情的性子,挥了挥手,说客气啥,就怕做得不好吃,怕贵客笑话呢。
她瞧见这两口子的座驾,还有打扮和气质,知道非富即贵,也是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想着倘若是招待好了,说不定能够求着他们帮我弄一份工作,总好过我现在这般胡乱漂泊,也没个事情做。
如果工作办妥了,再找一媳妇,给她生一个大胖小子,她的人生也就圆满了。
小刘母亲别看养尊处优,不过也是过了苦日子的,挽起袖子来,说大姐,我去厨房给你帮忙。
我母亲虽然不认识对方身上的那一身名牌,不过也知道可费不少钱,慌忙拦住,说别啊,厨房里乱七八糟的,要是弄脏了你的衣服,可就不划算了,你们等着,我很快就好。
两人说着话,在厨房门口争着,而这时外面却听到念念的说话声,我心中一动,快步走到门口,却见虫虫回了来。
我心中欣喜,迎了上去,说你怎么回来了?
与前日相比,虫虫的脸上明显多了几分人气,她指着堂屋里的人说道:“你今天不是要帮人治病么,我放心不下,就过来瞧一眼。”
我一愣,说啊,你还要回去啊?
虫虫说对,师父交代了,让我夜里再回去。
我诧异,说什么,什么师父?
虫虫微微一笑,说我前天夜里的时候,已经拜了许映愚老先生为师父,跟随他一起学习修行。
我愣了一下,说不会吧,你还需要拜师?
虫虫瞪了我一眼,说我为什么不能拜师?我就是我,又不是蚩丽妹,虽然传承了她的记忆,但还是有着许多的偏差,如果能够有一个师父指导的话,一定能够变得更强;而我师父他戎马一生,虽然教过几个徒弟,都不成气候,如今与我有缘,收我当了关门弟子,机会难得,哪里能够错过?
我摇了摇头,在脑子里面算着——许映愚是洛十八的徒弟,而他还有一个师弟叫做许邦贵,许邦贵有个徒弟叫做龙老兰,龙老兰有个再传弟子叫做陆左,陆左收了个徒弟,那就是我。
而现在虫虫成为了许映愚的弟子,那么……
一一得一,二一得二,三八妇女节,五一劳动节——按照敦寨蛊苗的传承来说,虫虫可不就是我的师姑奶奶了?
杨过和小龙女相差也只有一代,就已经为世间所不容了,我跟虫虫这之间的差距……
我有些头疼了,这明摆着是不给我机会啊?
虫虫因为新拜了师父,心情很不错,眉目之间都洋溢着会心的笑容,而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说那你还要不要继续挑战三十六峒呢?
她点头,说这是自然,不过并不是现在。
我说为什么?
虫虫说当年蚩丽妹北上而来,也是在敦寨蛊苗这儿就截止了啊,我这重走北上路到了这儿,就算是结束了;至于接下来的事情,我需要跟随着师父修行,等到达了一定的境界,然后才会再一次出山,将当年蚩丽妹未尽的野望,给继续完成。
我苦笑,说那你这算是白河蛊苗的,还算是敦寨蛊苗的啊?
虫虫说都算啊,总之我就是要成为三十六峒第一人。
我说你要是就这么一个目的,就别那么麻烦了,陆左现在不是被三十六峒共奉为苗疆蛊王么,你回头把他给败了,事情就结束了。
虫虫撇了一下嘴,说得了吧,就几个不入流的家伙吹捧两句,陆左就成了苗疆蛊王,这也太儿戏了,你根本就不知道,苗疆三十六峒里面,到底有着多少厉害的角色,只是很多人都隐世不出而已。
我没有与她争辩,其实她落下了脚来,让我知道她在哪里,总比在路上漂泊不定要好一些。
至于辈分这种事情,在敦寨蛊苗之中,反而是最不让人在意。
你看我除了拜师的时候之外,就没有交过陆左一声师父。
两人简单交流一阵,便走进了堂屋里去,正在陪着我父亲说话的老刘瞧见我身边的虫虫,顿时就眼前一亮,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忍不住地吸了一口气。
显然他也是给惊艳到了。
我瞧见老刘这家伙跟他儿子一般,都有那好色的基因,便说道:“老刘,虫虫你应该有见过吧,这一次给你儿子治病的药方,就是她提供的;而她担心我这边手艺不精,特地赶了过来坐镇,所以你放心,令郎一定会康复的。”
老刘有心上前来握手,又有些自惭形秽,冲着虫虫躬身说道:“多谢虫虫姑娘的援手,刘某自有重谢。”
虫虫不喜欢跟人交际,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客套话,然后让我带着她来到了后院。
在那木桶边上,她瞧了一眼正在沉睡之中的小刘,伸手在他脑袋上的孔洞上轻轻抚摸了一下,叹了一口气。
虫虫说他现在主要的问题,就是余毒未尽,又没有及时治疗,使得这些孔洞都已经存留下来,想要不留痕迹,用药物实在太难。
我说那怎么办?
虫虫说你把小红叫开,还是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