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我瞧见一脸惊悸的老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住啊,老廖,让你受惊了。”
老廖脸色发白,苦笑着说道:“我倒没什么,只是给这些狗吓了一跳……”
有着屈胖三的保护,老廖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甚至那些狗都不敢靠前,我估计应该是屈胖三使了力,要不然这些吃了死人肉的恶犬可不会这般乖。
少年郎阿莫离开之后,我来到了那片菜地前来,发现这儿是个大坑,里面埋着上次血案中死去的村民。
那帮处理尸体的人显得并不用心,埋得也浅,所以一下子就被野狗给刨出来了。
经过大半个月的时间发酵,这儿的尸体差不多都已经腐烂了,那气味其实挺难闻的,老廖的脸色有些不太对,并没有跟着我进来,屈胖三也懒得来看,只有我走进跟前,瞧见这让人触目惊心的场面,心中十分难过。
这些人,他们原本可以活得好好的,现如今却都成了这般模样。
人生一世,草生一秋,悲哀啊。
虽说主事者七魔王哈多,与那普桑都已经被我们干掉了,但是那些刽子手却并没有都伏法,另外此事的始作俑者许鸣也还逍遥法外。
一想起这事儿来,我的心中就憋闷。
我在尸堆中打量了一下,也忍不住那恶心的臭味,走回了来,瞧见老廖已经吐过了一回,嘴边还有污迹。
我跟屈胖三商量如何处理这些尸体,他想了一下,说尸体埋在这里,你也不能一直看着,回头那小子再带狗回来,估计也都要进了狗肚子里去;既然如此,还不如将这些尸体都给火化了,然后我俩给做一场法事,帮着超度亡魂,也算是一个结果。
我听到,点头说好,就这么办。
屈胖三说这事儿挺麻烦的,尸体都埋在土里,需要时间挖,我们先去你说的地方看一下,确认了那事儿,再回来弄。
我点头说好,然后跟屈胖三往村子里面走去。
经过刚才那么一闹,这时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而月亮又躲在了那云层之后,整个大地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这对于我和屈胖三来说自然没有什么困难,而老廖却显得有些紧张,紧紧地拽着我的胳膊,不放手。
我凭着记忆,一路来到了雪瑞住的地方,发现已经被烧成了一片白地,瞧见那巨大的弹坑一个又一个,估计是被重点照顾了。
这儿什么也没有发现,我有朝着祠堂那边走去。
到地头的时候,才发现祠堂这儿一片废墟,而中间被挖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来,下面黑黝黝的,不知道有些什么。
那坑道旁边还遗留着绳索,我们顺着爬了下去,为了照顾老廖,我还拿出了强光手电来照耀。
依旧还是以前的虫池密道,不过那些布满了墙壁的虫子却再也不见,只见到一地的尸体,脚踩在上面,发干,不知道死了多久。
我们过了几道门,最后来到了虫池跟前来,这儿倒没有怎么破坏,瞧见地下的情况,应该有很多人来过这儿了。
七魔王哈多想要找五彩补天石去补给魔罗残肢,只可惜那五彩补天石已经化作了虫虫,他肯定是扑了一个空的,而我们这次过来,主要的目的,就是想瞧一下,这里面到底有没有空间通道的存留。
这事儿还得看屈胖三。
他倒也没有太多推辞,来到虫池边缘,便直接跳进了里面去。
那虫池很深,平均得有三四米,而且是边缘浅,里面深,最中间的位置,更是有六米以上,而那儿似乎还有一个井口大的黑窟窿,一直往下去。
屈胖三在虫池底下打量,而我也接着手电的光看,瞧见池底下有许多的浮雕和符文,这些东西遍布了整个池子底下去。
屈胖三最后来到了池子的最中间,望着那黑窟窿,左右望了好一会儿,对我说道:“找块石头来。”
我在旁边找了拳头大一块石头,丢给了他,而屈胖三掂量了一下,顺手往下扔去。
咚……
那声音回来的似乎有些久,屈胖三认真打量了好一会儿,对我说道:“陆言,我去底部瞧一下,你在上面等我,如果我扯绳子,你就往回拽,知道不?”
听到这话儿,我叫老廖跟我一起下去,结果他瞧见那池子底部滑腻腻的黑色油垢,摇了摇头,说你下去吧,我在这里给你们打光。
我说好,你小心一点,刚才那个家伙有可能会找过来的。
老廖笑了笑,说我一大活人,怕啥呢?
我没有再说,翻身下了池子,然后走到屈胖三旁边,接过他从崆峒石里拿出来的绳索,帮着捆好腰身。
屈胖三准备下去,我抓着他的胳膊,说大人,下面黑咕隆咚的,你可小心一点。
他摇头,说雪瑞肯定不在下面的,七魔王哈多的人估计早就将下面查了一个遍,我下去,只是想看一下,哪儿是否又什么线索留下来。
说罢,他在我的帮助下,往那黑窟窿里往下滑落而去。
随着绳索的往下,十米、二十米、三十米……
我之前虽然进过这虫池,不过那个时候这儿可是满满当当的,哪儿都是虫液,并没有瞧见抽干之后的庐山真面目,也不知道这下面还有这么一个黑窟窿,不过也晓得如果想要查看通道的话,说不定这里就有答案。
绳索下到五十多米的时候,方才到了地下,我向下面喊了一声,结果屈胖三没有回应。
我又喊了一声,隐隐约约听到一声,不过也不是很清楚。
看起来这井下的声音传播并不好。
我不知道屈胖三准备在下面待多久,便蹲在旁边,一边往下面打量着,一边等待他扯绳索,好立刻将他拉上来。
如此等了差不多十分钟左右,屈胖三那儿却还是没有反应。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我听到老廖那边传来一声尖叫,连忙抬头望去,却给那强光眼睛给刺到了眼睛。
我眼睛一阵疼痛,下意识地眯了起来,又用左手挡在了额头上,这才瞧见老廖被人给擒住了,压在地上,而有两人站在池子边,正拿着强光手电照着我。
尽管没怎么看清楚,但我还是大概感觉到了,其中有一个人,应该是之前离开的那个训狗少年。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