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尼托举起了右手,说我可以对我信仰的都比佛灵发出血誓,你觉得如何?
屈胖三摇了摇头,说不怎么样,我不信佛,信自己。
约翰尼托说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屈胖三说我会在你们两兄弟的身上种下印记,如果你们没有遵照协议,或者说我觉得你们违反了此刻的诺言,我就依照刚才的违约条款,随时送你们两位上西天。
撸瑟托被我捂住了嘴巴,死命地挣扎,然而这个时候约翰尼托却陷入了沉默。
许久之后,他问屈胖三道:“我们刚刚摆脱了一个控制者,你是想做我们的第二个控制者,对么?”
屈胖三说这个要看你自己怎么理解。
约翰尼托看了自己的弟弟许久,终于跪倒在地,恭敬地说道:“我愿意接受一切加诸于我身上的苦难,它可以让我今后的生活变得更为平静和安详。”
他跪倒在地,一动也不动,不作任何反抗。
瞧见约翰尼托的行动,屈胖三没有再多说半个字,跳下了背山石,咬破了中指,在撸瑟托的额头上面画了一个符文,随后又走到了约翰尼托的跟前来,在他的额头上面也画了一个。
他的伤口处流淌着的,是金色的血液,写在了额头上,没一会儿,便不见了。
不是流淌了,而是渗入到了皮肤表层之下去。
它化作了一道光。
弄完这些,屈胖三给我做了一个手势,我将拼命挣扎的撸瑟托给放开了来。
那家伙即便是遭受了重创,但一获得自由,立刻如猛虎出闸一般,先是示威一般地朝我挥了一拳,然后冲向了自己的哥哥,双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怒声吼道:“为什么?我们刚刚重获了自由,为什么又要做被人的奴隶呢?为了我,值得么?”
约翰尼托从泥地里缓缓地站了起来,平静地说道:“也不全部都是为了你,其实也是为了我。”
撸瑟托一愣,说什么,为了你?
约翰尼托说道:“在内都比寺院修行的那些日子,我一直在反思我们过去造下的杀戮,虽然我们可以将大部分责任扔给哈多,但究根到底,我们都是自私的,最终也是为了自己的生存。所以我把它当做是一种赎罪,也是一种修行。”
他心平气和,反倒是使得撸瑟托一脸懵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约翰尼托说道:“我与你分离许久,发现你身上多了一些我们曾经很厌恶的特质,现在是时间让我们好好静下心来,获得真正的宁静了。走吧……”
撸瑟托愣了,说去哪儿?
约翰尼托说道:“收拾行李,遣散人员,我们去金三角。”
撸瑟托听到了刚才哥哥说的话,整个人的焦躁和狂傲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点了点头,然后跟在了哥哥的身边来。
约翰尼托向我们发起了邀请,说既然在我们的身上种下印记,那么我们彼此便再无隔阂,既然如此,便请两位监督我们,一起离开吧?
面对着约翰尼托的盛情相邀,屈胖三却显得兴趣缺乏。
他摆了摆手,说道:“事情你们自己办吧,我自有会有我获得消息的途径,不用整日盯着你们的。”
听到这话儿,约翰尼托点了点头,朝着我们施了一礼,然后离开。
屈胖三一直望着两兄弟消失于林中,都没有说话。
我瞧见他的表情有些严肃,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觉得自己被忽悠了?”
屈胖三回过头来,问我道:“你觉得那哥哥说的话,是真的么?”
我思索了一会儿,苦笑着说道:“你也知道的,我人挺笨的,看人的眼光也很局限——按理说这是你的特长才对,为什么还要来问我呢?”
屈胖三说因为我也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大忠还是大奸了。
我说那就别想了,事后等他们实施之后,再看看效果,如果不合你的意,回头一念之间,就把他们给灭了。
屈胖三哈哈一笑,说你以为我刚才那印法,真的是控制他们的?
我吓了一大跳,说难道不是?
屈胖三摇头说道:“当然不是,那不过是一个劝导光明咒,顶多是在他们的心头种下一丝念头而已——世间若真的有这么简单控制人性命的玩意,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祸乱咯……”
我对屈胖三的话语有些无语,翻着白眼说道:“既然没有,你在哪儿装模作样干嘛?”
屈胖三说我知道没有,但他们不知道,所以我也只是希望他们别铤而走险罢了。
我说不管怎么说,事已至此,我们还是回头再观后效吧。
屈胖三说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个约翰尼托真的是让我有些刮目相看了,没想到在这化外之地,竟然还有这般的人物,我可以负责任的说,如果他们真的全部都遵照着做了,只怕几年之后,这约翰尼托也将成为比肩七魔王哈多一般的人物。
我说为什么?
屈胖三长长叹了一口气,说因为他境界到了啊?
我说什么境界?
屈胖三又叹了一口气,说不想跟你多解释,因为他的境界到了,你的境界却还差得远。
呸!
我瞧见他说着话儿的时候满脸笑意,知道这家伙在调侃我,忍不住呸了他一嘴。
两人没有再在山林中停留,而是连夜下山,回到了之前的那个村庄,老周一夜没睡,等我们回来的时候,连忙迎上来,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我们没有说话,说等过两天再看吧。
于是我们在这个村子里待了两天,接着老周的联系人传了消息过来,说上帝军的两兄弟已经离开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突然间就消失了,而在古鲁满的村子门口处,则挂着四个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