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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4节

  在道教的神话体系里面,有许多数量、各种级别的雷神,级别最高的为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传说是南极长生大帝的化身,掌管神霄玉府,下辖九天雷公将军、八方云雷将军、五方蛮雷使者、雷部总兵使者……
  然而在封神之前,洪荒之中,开天辟地的鸿蒙之中,便已经有大能雷神,无天地奉召、自荒野而生,主万物生杀枯荣、善恶赏罚、行云布雨、斩妖伏魔。
  上照天心大道,下济幽冥群苦。
  耶朗传闻此法,名曰大雷泽强身术,引雷电入身,我即是雷,雷即是我。
  我那天晚上做的梦,就是耶朗联盟之中,得传洪荒雷法的那人。
  世间便是这般奇妙,然而仔细想一想,却又环环相扣,彼此牵连,一切似乎尽在命运之神的掌握之中。
  如果没有黄泉之行,我就不会遇见那个老道士;如果没有老道士,我就不会学得神剑引雷术;如果没有学得神剑引雷术,我就不会诛杀赵公明;如果不诛杀赵公明,聚血蛊就会吸收到天雷诛杀、顿悟真道的赵公明;如果聚血蛊不嘴馋,就不会融入雷击真元入它身……
  没有雷击真元进入,也许这十八个梦里面,就不会有这么一个。
  因为那个人,其实并非耶朗之人,而是来自于另外一个部族。
  彝族。
  彝指的是古代宗庙常用的祭器,而彝族原称“古夷人”,又唤作西南夷,上个世纪解放之后,彝族代表进京,拜见太祖,方才将“夷族”改为彝族,节日是火把节,跳的是左脚舞,其中一支传承上古,通晓雷法,被唤作古雷夷。
  而我梦见的那人,便是古雷夷的族长,也是耶朗王朝的客卿。
  他的地位,一如一剑神王。
  正是有着古雷夷的帮助,耶朗王朝才能开疆三千里,疆域抵达东南亚腹地,而直至如今,夷族流散在越南、老挝、缅甸、泰国等东南亚国家的人数,还有百万。
  我用古夷语开始念叨起来,这些符音和腔调我在这几日曾经暗自反复练习。
  我根本不会将夷语,但这些话的意思却直接浮现于我的脑海之中来。
  “请吾上天界,神威赦众神;请吾入地府,直至幽境宫;请吾入水府,四海波浪翻;请吾佐阳界,立便救众生;请吾救大旱,滂沛雨霖霖;请吾捉精怪,摧破诸鬼营;雷泽生吾辈,八方风云涌——吾命,雷来!”
  风云动,平地起惊雷,晴朗天空,一时乌云遮蔽,陡然间,炸雷落下,无数雷芒粗壮,紫芒入体,劈向了身处其间的我。
  当我开始发力的那一瞬间,刘学道的表情就变得格外严肃起来。
  神剑引雷术,威名赫赫。
  不管是,又或不是,雷法在三千道法之中,属于最为刚烈凶猛的一支,而神剑引雷术又威名赫赫,宇内闻名,故而他自然是全神戒备。
  当瞧见那乌云密布,天地变色的时候,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大袖一挥,凭空出现了十三支符箓,化作剑光,围绕在了他的全身上下。
  一时间刘学道的周身都是剑光浮动,无数风云翻涌,气势攀升到了极致。
  然而当那落雷砸下的一瞬间,他直接就懵逼了。
  不但刘学道懵住了,就连旁边的无数人都为之诧异,惊掉了一地眼球。
  那恐怖的落雷砸下,居然并没有击向作为对手的刘学道,而是朝着那施展雷法的我劈了下来。
  这情况让众人的脑子一片空白,估计有无数人都在心中琢磨——哇擦,这是失误了,失误了对吧,绝对是不熟练,所以劈错人了。
  哪有神剑引雷术不劈向对手,反而是朝自己给轰击而下的。
  那这就不是神剑引雷术了,而是一大号避雷针。
  完全属于自杀啊,有这么想不开么?
  就在众人都为之诧异的时候,一道又一道的落雷劈在了我的身上去,而我也抛开了破败王者之剑,双手结出法印,不断变换,一瞬间化作了数十种。当那落雷融入体内的时候,我的诸般法印将威力化解,使得我并没有变成焦炭一堆,而是如同那龙旋风的风暴眼口,反而成为了一处绝缘地带。
  当然也并非如此,自然也有雷电融入了我的身体里去。
  然而这些对于我来说并非破坏,而是刺激着我全身的经脉,开始迅速变化。
  而在外人的眼中,能够瞧见我化作一大团璀璨莫名的光芒来,紧接着那白光闪耀之后,我全身开始有那变幻不定的雷电浮动。
  那蓝色的、紫色的、白色的雷电围绕着我的全身,长达两丈有余。
  宛如雷神返世。
  而这个时候,我发动了进攻。
  手一伸,破败王者之剑出鞘,长剑所指之处,立刻有一道雷电劈落下去。
  面对着这种快得超出常人意识的雷电,刑堂长老刘学道不慌不忙,他之前请出了十三道符箓来,化作十三道剑光。
  我的雷电快,但他的剑光却也不慢,两者在半空之中相交,立刻化作了璀璨光芒来,然而攻势却在几秒钟之后,消弭于无形之中。
  雷电快疾,然而我挥剑的那一下,无论再快,终究还是有迹可循的,所以即便我使出这大招,刘学道却也并无紧张。
  我与他对拼了几道,没有再犹豫,朝着对方狂冲而去。
  我要与近身搏击。
  然而我这边一进,刘学道却退了。
  我之前与我交手的时候,一身搏击之术已经近乎于道,举手投足之间都有莫大恐怖,若不是留着一手,只怕我早就在刚才的交手中落败而亡了。
  这个时候我虽然猜不出刘学道的心思,但也知道他并没有想让我死。
  但是此刻的拼搏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无论他对我是善意还是恶意,都已经与局面无关了。
  我若是想要光明正大的走下茅山,就得赢得这一场拼斗。
  不然,最终的结果只能寄希望于别人的仁慈。
  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