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励耘指着我们,说这是我几个朋友,帮忙在招待所给他们找一个房间,让他们住下。
那人点头,说好。
说罢,朝着我们说道:“三位请跟我来。”
我们随着这人离开,而张励耘却还将自己关在密室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不过我感觉他好像挺痛苦的。
招待所位于基地外侧的一处地方,与里面的建筑基本隔离,那人给我们办入住手续,问需要几间房,我看了杂毛小道一眼,他伸出一根手指来,说一间吧。
在这个的地方,同一个房间的话,不管出现什么事情都方便一些。
进了房间,那人朝着我们敬了一个礼,然后离开,而门一关上,我就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问杂毛小道,说这位张大校到底怎么回事啊,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为什么搞得好像是生死诀别一样?
杂毛小道揉了揉脑袋,说小七哥是七剑的头儿,跟我大师兄的关系很奇妙,既是属下,又是挚友,当初我大师兄被贬到华东神学院,就是他单枪匹马跟了过去,而且一手创建起了七剑来的,曾经是我大师兄的左膀右臂。至于他后来为什么转入军方,这事儿说法很多,有人说是因为大师兄看重林齐鸣,使得他心生不满;又有种说法是他出身军方,受到军方的强烈邀请,所以才……
他跟我们解释起了张励耘的身份,我们方才得知这位张大校的来头并不算小。
他有一个叔叔,曾经是天下十大高手的北疆王。
七剑甚至都是他一手创立的。
而在风头最盛的时候,他却急流勇退,离开了宗教局,加入了军方,从此很少有消息传出来,反而是林齐鸣平步青云,先是接任了总局特勤组,然后又是东南局的代局长,成为了一方大员。
这样的差别,很难说其中没有什么纠葛,不过这些都不是我们所能了解的。
或许他跟黑手双城之间,有了很深的隔阂。
但听他的语气里,又没有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
带着这样的疑惑,我们辗转难眠,而到了第二天清晨的时候,突然间房门给人砰砰地敲响了,外面有人喝道:“赶紧起来,举手出来,不要反抗!”
第四十五章 井底之蛙
听到昨夜有过交手的楚选大校在门外发话,我从床上爬起来,一脸的懵逼状态。
杂毛小道从另外一边床上掀起了被子,揉着眼睛说道:“什么情况啊,大清早的就在这里吵吵?”
我说是楚选那个家伙。
屈胖三最爱睡懒觉了,听到了,用脚蹬我,说赶紧的,让他闭嘴,大清早的,不好好睡觉,到底想要干嘛啊?
这两位都是大爷,我只有披了一件衣服,走到了门口,把门打开。
这门一开,立刻就能够看见这长枪短炮、全副武装的军人,围了整整一个走廊,无数的红外线对着我的额头和胸口,晃得我一阵眼晕。
我的对面,却真是那个叫做楚选的内务部大校。
他眯着眼睛打量我,然后说道:“那两处监控器的线路,和机房的电机,是你们破坏的,对吧?”
我打了一个呵欠,说什么线路啊,听都没有听说过。
楚选大校冷着脸,一字一句地说道:“还敢不认账,你们三个人,在监控这么严密的军事禁地里,想来就来,凭空出现,不可能没有半点儿痕迹;昨天基地的维修组跑了两个地方,一直到凌晨五点多方才抢修结束,这些事情难道不是你们干的?”
我说指不定是线路老化呢?
楚选大校瞧见我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一下子就恼怒了起来,冲着旁边吩咐道:“将这几人给抓起来,审问一下就知道了。”
一声令下,周遭立刻涌来了几个大汉,伸手想要过来捉我。
我往后退了两步,立刻有人暴喝道:“别动,否则开枪了。”
这个时候杂毛小道也起了床,走到了跟前来,揽着我的腰,嘻嘻笑了一声,说嘿,哥们,陆言是怎么得罪你了,犯得着这么不依不饶么?
他一出现,立刻就有好几个红色激光点落在了他身体的要害处。
楚选大校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个人,也抓起来。”
杂毛小道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平静地说道:“已经有好久没有人敢拿枪指着我的头了,诸位是不准备活了么?”
楚选大校说你若敢动,信不信立刻就死在这里?
杂毛小道摇了摇头,说:“不管你跟张励耘有什么私人恩怨,但是在我眼中,都不过是浮云而已。小朋友,我数三声,你再是这么一副死人样,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现在开始,三……”
楚选大校冷笑一声,说哄谁呢,你敢在这样的军事禁地里动手么?
杂毛小道不咸不淡地说道:“二……”
楚选大校举起了手来,说嫌犯暴力抗法,他们一旦有所异动,立刻格杀勿论!
杂毛小道张开了嘴,准备喊出最后一声。
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人高声喊道:“使不得啊,误会、误会……”
这声音是昨天送我们到招待所的那位。
杂毛小道开口:“一!”
话语说出来的一瞬间,我的足尖挪动,撤离了门口,而屈胖三也是鸡贼无比,一下子就滚到了洗手间去,而与此同时,杂毛小道的身子一晃,冲向了对方。
砰、砰、砰……
枪火激射的声音在一瞬间炸响,然后在下一秒停住。
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硝烟气息,弹壳从半空中落到了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