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遭遇战中与我们交手的那些骑手,除了一个长着人类面目之外,其余几个都是瘦得不成样子,却又凶悍的怪物模样,然而这几个从古堡之中走出来的家伙,看起来却跟被钉在木桩子上面的反抗者差不多,虽然是直立行走,但怎么看都好像是穿山甲,不但是面目,就连身上,也都有古怪的鳞甲。
屈胖三沉吟了一番,然后说道:“这些估计是顺从的原住民,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说不定能够从它们那里,获得一些信息。”
杂毛小道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说那行,我们去将人给拦住,不管是什么,先拉来再说。
他很快就行动了,带着屈胖三,至于我,则留在这里看守这两头翼手龙。
这玩意身上的气味很大,屈胖三之前在它们附近弄了一个掩藏气息的法阵,让它们不要走出外面去,以免被那前进基地的人发现。
这两人的办事效率高得令人发指,去得快,回来得也快,没一会儿,就将那五人给带了过来。
这些家伙走进来一看,果然长得跟穿山甲差不多,不过是直立行走的,有手有脚有脑袋,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精怪。
这几人里面,只有一个家伙能够说一些藏语,所以由屈胖三跟他们交流。
差不多问了一下,我们得知这些人果然就是这儿的原住民,那个山坳子里面的前进基地,其实就是它们的村庄,在五年前的时候,摩门教的人深入此地,将村子里不服从的首领都给斩杀了去,然后留下了它们这些人,专门负责提供补给。
摩门教的人十分凶悍恐怖,稍不满意,就会动手杀人,而且对补给的要求十分多,只要没有能够完成任务,也会毫不犹豫地举起屠刀。
这一带的几个种族原本在这里生活得还算安稳,结果这帮人一来,立刻就遭了秧。
这种受人奴役的日子十分难熬,每一个人都对摩门教恨之入骨,但是却没有办法结束这一切,因为对方实在是太强大了,特别是前进基地里的大头目阿满,此人听说是天神的弟子,有着恐怖的力量,还能够喷发烈焰,将人烧炙成炭,成为燃料。
这帮人双手之上,满是血腥,所以听到了杂毛小道的允诺,以及过来参观了被降服的翼手龙之后,它们立刻表示,只要能够除掉摩门教,它们愿意尽己所能,甚至牺牲掉自己的性命。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这帮穿山甲一般的地底土著表达了朴实的念头,我们自然是加以利用和引导,不但探知了前进基地里面的兵力和布置,而且还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就在明天,阿满将会去离这儿五十里的阿南难村庄视察,并且召开三族大会。
第五十七章 计中有计
虽然并不确定在出了这样一件事情之后,那个天神弟子阿满是否还会召开这个什么狗屁会议,但是既然已经通知了,即便是阿满不来,总会派出一些骨干分子参加的。
而对于我们来说,围点打援的精髓奥义,就在于不断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
能杀一个是一个。
本着这样的想法,我们与这几个穿山甲一起离开了这片山坳子,朝着阿南难村子提前走了过去。
一路上自不必言,那些当地土著对我们是十二分的尊敬和热情,简直就像是瞧见了希望之光,我能够感受得出来,他们的这种情绪是发自内心的,真实可靠,并没有半点儿作伪。
快要抵达阿南难村庄的时候,穿山甲中会说藏语的那个头目苦窝告诉我们,说让我们躲藏起来,不要露出踪迹。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担心人多眼杂,虽然众人的心愿都是驱除这帮敲髓吮血的摩门教徒,但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那帮人有没有在村子里安插内应,所以让我们在附近等待,他们进村去,找到几个值得信任的首领,讲明此事,然后再悄悄过来接我们。
对于这事儿,我们都赞同,于是就放了它们离开。
望着这些人的背影,我心里有点儿没底,问杂毛小道,说这帮人可靠么?
杂毛小道摇头,说不晓得。
屈胖三说甭管它们可靠不可靠,总之就是一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在这茫茫野外,咱害怕那帮家伙?
这话儿说得豪气冲天,然而我却没有半点儿反感。
因为我知道他有说这话儿的底气。
而与此同时,能够在这样的团队之中,我的心中也是充满了无比的自豪。
那帮穿山甲离开没多久,又折返了回来,不过这回还带了人,是一种长着蜥蜴一般古怪头颅的精怪来。
这帮人每一个都有两米多高,脸上的表情阴冷,眼睛深红,看起来十分恐怖,然而咧嘴一笑,却透出一股子憨厚的劲儿来。
这些家伙属于阿南难一族。
“阿南难”是音译,翻成汉语为小龙人,第一次从屈胖三口中听到这名字的时候,我都要醉了,然而屈胖三和杂毛小道却都不觉得有什么。
呃,两个没有童年的家伙……
长得跟蜥蜴一般、却又自称小龙人的阿南难族人来了十几个,它们抬着一种黑色的小轿子过来,总共三座,来到我们跟前,纳头便拜。
这激动劲儿,比刚才那帮穿山甲更加热情。
我们几乎是被簇拥着弄上了黑色小轿,然后进了村子里去。
那村子全部都是在山壁里面开凿出来的居所,有点儿像是窑洞,不过更加方正一些,我们被安排在一处山壁高处的岩洞之中,而小红控制的翼手龙与另外一头也跟着住在这里。
翼手龙在这些土著的眼中是力量的代表,瞧见我们拥有翼手龙,这些人就信了大半。
当夜一群人聚集在岩洞之中商量,然后苦窝告诉我们,山崖下面的那一片广场,将是明天召开会议的主场地。
它让我们好生休息,等待明天敌人的到来。
能够参与其中的,都是当地土著之中最为可靠的权威人物,也知道进退,在商讨解释之后,纷纷离开了去。
我站在那山壁之上的洞口,望着蜿蜒而下的石梯,对旁边的杂毛小道说总感觉有一些心慌,毕竟之前吃过当地土著的亏,有点儿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的感觉。
杂毛小道说无妨,实在不行,咱们骑着翼手龙就跑,怕啥?
我有些忐忑,想问一下屈胖三的意见,结果回头找他的时候,这家伙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他倒是安心,搁哪儿都能够睡得着。
屈胖三天塌下来都不怕的性子感染了我,我与杂毛小道商量了值班时间之后,便提前睡了过去。
地底之下并无白天与夜晚,不过它们自有一番计时和历法确定昼夜更替,次日清晨,守在门口的我听到外面一片喧闹,下意识地伸头往去,却见在远处的天边,快速飞来一整队翼手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