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着眼睛,说你家主人是?
飞将力牧不卑不亢地说道:“某家主人,便正是这华族即将的族长,真龙天子轩辕野。”
真龙天子?
听到这话儿,我心中冷笑数声,平静地问道:“能不见么?”
第十一章 第九子
真龙天子,登基、百族来贺……
听听这些词眼,明明一土著部落更换族长,结果给活生生地弄成了封建王朝的建立,怎么听都觉得有一些恶心。
而对方这般强势地过来堵住我们,这事儿着实让人不爽。
所以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对方的请求,然而那飞将力牧却拦在了我们的跟前,说难道小香港的主人,就是这么没礼貌的么?
这时医馆的芍药站了出来,咳了咳,然后说道:“各位,陆先生是我们家老先生的客人,又没有违反华族的任何规矩,请你们不要无理,免得丢了我华族脸面。”
听到这话儿,飞将力牧的脸一下子就变得冷若冰霜了起来。
而在身后,那个大长腿、马尾辫的妞儿则冷声笑道:“我华族的脸面,是你说丢就丢,你说捡就捡的么?你算是老几?”
芍药身为医馆的药童,跟随着两位老先生学医的弟子,平日里在华族也是自觉颇有面子的人,给这么一顿数落,小脸顿时就给憋得通红,激动地说道:“我是医馆的……”
啪!
那夸娥英一步跨来,竟然凭空横跨七八米,来到了我们的跟前来,伸手抓住了芍药的脖子,然后高高地举了起来,一字一句地说道:“想要命,就给我滚。”
芍药给高高举起,脖子勒住,气都喘不过来。
我在旁边想要动,劫拦住了我,冲我摇了摇头——我虽然腰伤好了,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此刻实在是不宜与人争斗,免得刚刚牢固了的骨头又松散了去。
劫护住了我,而一向都给人尊敬的芍药流下了眼泪来,终于明白了如今的华族,再非往日的华族。
以前的华族尊重人才,如同坨鹊二老这样的医者,是最受人尊敬的。
但现在不是了。
现在的领导层,他们崇尚强者,只有能够战胜他们的人,才会收到发自内心的尊敬,而至于其他的,则根本不屑一顾。
就好像外面的世界,崇拜有钱人一般。
夸娥英将芍药往人群之中一扔,然后平静地说道:“回医馆去,跟那两个老不死的说一声,别以为有门手艺就什么顾忌都没有,真要惹到我们家主人,回头就宰了他们——反正我们也有神农,其余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芍药哭着鼻子往外面跑去,而那夸娥英则走到了我的跟前来。
她身材匀称而高挑,走到我跟前来,几乎与我平齐,一双黝黑的眼睛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家主人请你,你去,还是不去?”
我平静地说道:“去,如何?不去,又如何?”
夸娥英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去,我们护送你,你的安全我们全力保证;你若不去,无事,不过现如今小香港成为了叛贼的聚集地,作为小香港的主人,阁下难辞其咎,估计会有不少正义的华族义士,想要刺杀于你,来维持华族的稳定和团结,所以……”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打量着周遭这些人。
两个轩辕八子,每一个我都感觉能够有与我抗衡的实力,而其余的这些人,个个都是拥有强悍力量的华族精锐,如果我真的跟他们翻了脸,只怕未必能够杀出重围。
这个时候,我已经后悔来到华族了,虽然探知了不少的情报,但是却被人谋算了去,实在不是一件好事情。
一口气呼出,我耸了耸肩膀,说听说轩辕野十岁就融合了龙灵于体,是天选之人,我不觉也有一些好奇,既然如此,见一见,也是挺不错的事情——这小朋友,我路上碰见的,让他离开,没问题吧?
对方未必知晓我脊柱受伤的事情,所以表面上气势汹汹,但其实挺紧张的。
所以一听到我愿意过去,心中立刻松懈几分,打量了一眼劫,并不觉得有什么危害,于是点头,说主人请的人是你,至于这一位,若是愿意,一同前往便是;若觉得闷,离开也无妨。
对方开了口,然而劫却不愿意。
他拦在了我的跟前,说不,师父,你走哪里,我就走哪里,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瞪了他一眼,说傻子,我去未来的族长那儿做客,又不是龙潭虎穴——既然是做客,说不得还得吃吃喝喝,你得回去通报一声,让宁陵那边的族人不要等我吃饭啊?
我的意思,是让他去帮我通知屈胖三,然而劫心思单纯,根本就没有听懂我话语里面的想法。
他只是摇头,一定要跟随。
旁边的夸娥英似乎看出了一些什么,不耐烦地说道:“一起去就一起去,我们还能差你一顿饭不成?”
劫的死脑筋让我头疼,然而却又是无可奈何。
而且我还怪不得他,毕竟这孩子明明知道此番危险很大,但却执意相随,显然是动了生死与共的念头。
他都这样了,我还能够怎么苛求他呢?
事到临头,逃避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想到这里,我不再纠结,说行吧,你跟着我吧。
飞将力牧露出了弥勒佛一般的笑容,说那请这边走。
在两人的押送下,我与劫两人转身,朝着内城的深处走去,一路往北行,越往里走,那建筑的规模越大,终于来到了一处规模宏大的殿宇之前,越过重重守卫,我被安排进了一个大殿里面去。
这建筑有点儿像是清真寺的道场,进里面去的时候,需要妥协,而劫则被拦在了外面。
飞将力牧告诉我,说主人在里面等待。
我看了一眼劫,又瞧见周遭几人的表情,抬起手来,宽慰他道:“别着急,我去见一见就回来。”
我走进了大殿之中去,瞧见宽敞的殿宇之中,除了十几根从上垂落的巨木之外,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而在几十米远的尽头,有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正背对我坐着,然后开始抚琴。
哦,错了,那个应该叫做古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