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说着话,朝着不远处的那一片火海扑去。
我们这边刚刚出了林子,突然间有一道凌厉之极的剑气,从极远处陡然射来,我们感觉到这锋芒毕露,果断地扑倒在地,避其锋芒,却听到身后的林子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声音,我回头望去,瞧见那三十多米纵深的林子,却是给齐腰斩断了去。
好犀利的一剑。
这剑气凌厉,有人给吓得胆寒,然而我们这里面的四人,个个都是骁勇之辈,最先反应过来的,却是那白马寺的元晦大师。
大师打架,啥也别说,开口就是一句佛号:“阿弥陀佛!”
他一声喊,人便消失不见,我的炁场感应之中,却知晓他已经冲到了那剑客的跟前去。
我们奋力向前冲,却听到噼里啪啦一连串的炸响,随后从火海中冲出了好几道的影子来,一瞬间向元晦大师斩出无数剑。
剑光浮动,元晦大师身陷其中,而这时又有几人从其中冲出,与那些人交手。
双方斗成一片,而当我们冲到近前来的时候,那些人却甩出了符箓,烟雾缭绕之中,消失不见了去。
这个时候,我们方才瞧见后来冒出来的那几人,却正是我们所要找寻的海常真人、符钧和平沙子三个,不过与我们想象中的不同,这三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鲜血沾染,颇为狼藉。
瞧见我们出现,那平沙子将手中的东西扔下,然后冷哼一声道:“你们来做什么?”
我低头一看,却见他扔在地上那满地乱滚的玩意儿,竟然是一个人头。
人头的双眼圆睁,却是死不瞑目。
第七十七章 众志成城
这个人头不是五十候选人之一,是一个我完全陌生的面孔,想来不是什么剑主,就是白头山的人。
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多半是那剑主。
要不然平沙子也不会不嫌累赘,揪着一人头这么久,来我们的跟前示威。
我知道此行前来,沟通接洽的有赵承风,德高望重有元晦大师,当下我也是眼观鼻鼻观心,懒得跟平沙子这样的妄人争论口舌之利。
果然,赵承风走上前去,朝着海常真人拱手行礼,然后讲起了此行的由来。
听到前进基地一片混乱,完全被攻陷,而返回世间的通道被堵住,无法撤离,符钧和平沙子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十分难看起来,而海常真人倒是早有预料一般,点了点头,说如此说来,聚集在前进基地里面的,只有二十五人?
赵承风摇头,说倒也不是,我之前带队的,还有七八个,算起来应该是三十来人。
海常真人指的是五十大名单的候选人,而赵承风说的,是总的人数。
海常真人回头,望着身边这几位,苦笑着说道:“名利一事害死人,这五十人乃当今江湖的中流砥柱,结果一晃眼的功夫,就折损了二十来人,可惜可叹……”
赵承风劝他,说真人不必如此悲观,说不定还有晚归之人,零零散散,或许还活着。
海常真人叹气,脸色有些痛苦。
他显然是知道一些什么,只不过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这般严重。
如此难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能够肯定东北方向的古仙人建筑群中,有通往东洋的出口么?”
我点头,说是的,不过……
我迟疑了一下,海常真人自然瞧得出来,说有话你便讲,不必顾虑。
我说在那个地方,有一头远古神魔,我们感应到了气息,自觉不是对手,所以想要逃离此处,就得与其交手,将其战而胜之,方才能够得以逃离……
远古神魔啊?
海常真人沉吟一番,没有说话,而赵承风则开口问道:“这边又是一个什么情况呢?”
海常真人苦笑道:“原本以为是一处出路,所以还与这白头山的人虚与委蛇,打算套一下情报,结果那帮凶徒陡然杀出,个个剑法如神,差一点儿就将我们给团灭于此处,要不是你们及时赶到,说不定我们几人就要阴沟里翻了船去……”
听到这般的话语,平沙子却有不满,说真人莫说这丧气话,些许敌手,其势汹汹,不过豺狼,若是某家认真,战而胜之,不过时间问题罢了。
他说这大话儿,自己不觉得,符钧和海常真人却有些脸臊得慌,并不搭话。
赵承风大概是知道这人的性子,也不与他争执,开口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先跟白头山的人接触一下,探寻一下离开的退路——他们遭到这劫难,想必不会太过于固执……”
海常真人回头,望着火海之中奔走的那些人影,摇头,说不必了。
赵承风一愣,说这是为何?
海常真人说我之前曾与他们管事的人有过交谈,得知自今日起,那海上的通道已经封闭了,进出不得。
啊?
赵承风的脸色一沉,不过旋即感觉到不妥,赶忙解释道:“真人勿怪,承风心中焦急,失礼了。”
海常真人摇头,说不用,我知道此事的时候,也如你一般。
这时那元晦大师忍不住开口说道:“白头山人狡猾奸诈,这话儿的可信程度,只怕是不高啊……”
海常真人说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他也不多争论,带着我们回到了村落附近,与其中一人协商,让其带路。
对方村中一片火海,哪里会肯?只不过海常真人虽然是得道真修,却并非腐儒之士,哪里理会这些,抓着便是一番威胁,那人不得已,硬着头皮驾舟而行,果然走到了海上,却去不了尽头。
那海中也有异兽,而且更是凶猛,虽然近海一带给白头山的人猎杀了不少,但是深一些的地方,还是有着很大危险。
去探寻的船只徘徊一阵,不得已,只有折返回来。
如此一番折腾,差不多一个多时辰过去。
确定了通道被堵之后,我们不再理会这边,而是准备离开,而白头山那边也扑灭了大火,剩下了三五十人,在村中远远驻足,却不过来送行,也不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