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y吴还待叱喝,金长老却走到了跟前来,挥手止住了她,然后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对我们说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两位来我这儿,肯定是有事儿的,良辰美景,不用浪费时间,请直言。”
闻铭伸手,将第二杯牛奶喝完,然后又用餐巾擦了擦嘴唇,这才说道:“金长老执掌京都魅族一门,甚至还能够和魅魔刘子涵分庭抗礼,想必是有大智慧的,不知道你能够猜测得出,我们是谁么?”
金长老满是白粉的脸上抖了抖,年轻的脸仿佛打多了美容针一般,有点儿僵硬。
好一会儿,她方才缓缓说道:“你旁边的这位先生我不认识,但阁下,想必就是这两年来的过江猛龙,与清辉同盟争夺地盘的燕尾老鬼吧?”
啪!
闻铭打了一个响指,面带微笑地说道:“不愧是管窑姐儿的老鸨子,消息灵通得很,那我再问你一句,你知道我过来,是干嘛的么?”
他言语之中,十分不敬,有点儿刺到了对方的脸面,那位金长老的脸直接就黑了,而Andy吴则怒气冲冲地说道:“阁下说话客气点儿,不要以为挣下了点儿地盘,就无法无天了,我们魅族一门,可不会怕你。”
闻铭双手扶着桌面,身子前倾,然后缓缓地说道:“哦?真没趣啊,看样子两位是不准备猜么?”
金长老的眼睛眯着,鱼尾纹便露了出来。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昨天的事情,与我魅族一门无关,再说了,刘宗主不是已经处理这事儿了,又何必找到我这老婆子头上来?”
闻铭拍了拍手,然后笑道:“很好,你明白就好,那么我通知一下我跟刘宗主的商量结果……”
他站起身来,霸气地说道:“你,和那位有着洋名字的妈咪,归我了。”
第七章 饕餮海渔女
哼!
是个正常人,都觉得闻铭此刻的话语,实在是有点儿太狂妄了,而金长老与Andy吴也是如此,先是一愣,随即冷笑了起来。
金长老如同看一智障般地打量着闻铭,冷冷说道:“老婆子我虽然奉她刘子涵为宗主,但论起辈分来,我却比她高出一辈去,她与你的交易,在我这儿,根本不成立——我敬你是江湖上一鼎鼎有名的人物,此刻离开,我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但若是再闹下去,定要让你知晓,魅族一门之中,还有硬骨头,不是随你欺辱的……”
闻铭哈哈一笑,脸色却越发地冷了。
他说没有人欺辱你,只不过你勾结清辉同盟和洪天秀的人,将我的地方杀了一个遍,我的亲朋好友和属下,以及这些年来的积累,全部都一销而空了,就这些血债,只要你们两人的性命,这也算欺凌?
金长老听出了闻铭话语里面的杀气来。
她眯眼打量着闻铭,说哦,瞧你这意思,是准备拿老婆子我来开刀立威呢?
闻铭笑着说道:“不知道金长老有没有看过《无间道》这么一部电影。”
金长老冷哼一声,说老婆子对这些洋玩意儿不感兴趣。
闻铭耸了耸肩膀,说那可是太遗憾了,不过我可以跟你分享一下,电影里有一句话,我特别喜欢,叫做“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混江湖的,永远都没有温情脉脉,也不会有只许你杀人,不能别人动你的道理。
出来混,就得做好心理准备。
你魅族一门说你与此事并无关系,那么黄胖子是怎么中的相思痛,知晓相思痛的回春柳又为何能够这么快被找到,我们来找你Andy吴的时候,为何会被跟踪,而你门下的这位大长腿为何会出现在追逐现场,那帮人杀了人之后,为何又会第一时间将徐晓晓给放了?
你们不是一伙儿的,谁是一伙儿的?
按照闻铭的誓言,魅族一门在京都的这一大帮子人,没一个能够跑得掉,现如今看在刘子涵的面子上,已经退让到了现在这一步,你还想怎么样?
闻铭的杀意凛冽,而金长老作为经历过江湖风云几十年的老江湖,自然感受得到了。
撒泼耍赖加上吊,在这样的场面中,施展不开来。
但金长老却并不畏惧。
她在邪灵教待了那么多年,自然有着一身的顶尖本事儿,要不然也不可能在离开邪灵教之后,与魅魔刘子涵分庭抗礼。
她甚至都不想争辩太多,往后退了一步,旁边的墙面突然裂了快来,飞扬的木屑之中,有一根龙头铁木杖浮现,然后落到了她的手上来。
金长老的脸上,有簌簌掉落的粉末。
这些化妆品平日里可以遮住脸上的瑕疵,让自己变得更加美丽,但是在战斗中,任何的一点外物,都有可能改变结局。
她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故而一下子就展现出了最强大的状态来。
金长老身子动的那一刹那,Andy吴也动了。
她与金长老十分默契,足尖一点,冲着不远处的小姑娘目莲大吼一声:“走,去外面叫人!”
话音未落,她已经冲向了客厅那边的窗户。
她是从邪灵教那个年代走来的,有着极为丰富的经验,知道我们出现在这儿,大门口一定有人堵着。
金长老到底能不能敌得过我们,这还另说,重要的是将事情搞大,让外面的姐妹和山门护法知晓,一旦这儿的拼斗传播出去,用不着多久,立刻就会有外力介入此事。
这儿毕竟是京都,天子脚下,而且还是这么紧张的风口,任何一丁点儿江湖拼斗,都是极为敏感的。
如果真的弄成那样,她们这边固然得挨板子,但挑起事端的人,更是难辞其咎。
无论是Andy吴,还是金长老,其实都在赌。
她们在赌我们不敢把事情闹大。
从这一点上来说,这帮日子过得太过于舒坦的女人,到底还是少了一些警惕性,跟一直处于焦虑之中的刘子涵相比,差得太多。
古话说得好,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就在Andy吴冲向窗户的时候,有血色的光芒从不知名处荡漾而出,传播的速度宛如疾电一般,还没有等Andy吴靠近窗户,那红色血雾就已经将整个别墅里面充得满满,将这儿孤立起来,宛如一个封闭的空间。
无论是冲向窗户的Andy吴,还是冲向大门口的目莲,最终都没有能够如愿离开。
我抬头望,瞧见了那扇虚掩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