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陆言。
啪……
门开了,王明揉着惺忪的睡眼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打量了我一眼,招呼我进来。
我进了门,王明去洗手间洗脸,一边开着哗啦啦的水,一边问道:“你怎么过来的,咋这么快呢?”
我说隔壁老王一招呼,我打着个飞的就过来了。
王明问几点钟了?
我说现场差不多凌晨四点多吧?
王明说你可真够赶的,披星戴月呢……
他洗了脸,回到房间里面来,请我坐在房间里唯一的凳子上,而他则随意地坐在了床上,打了一个呵欠,说本以为你会来得晚一些,我可以好好睡一觉呢。
我说没事,我就是过来找你汇合的,干了一天路,我也累,一会儿出去开一个房睡觉。
王明指着旁边一张床,说不用,我开的是双人床,你要是不嫌我的呼噜声,就睡这里好了……
我瞧见他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知道他人挺困的,就说好,你睡吧。
王明估计是真的累了,听我这么一说,居然又钻进了被窝里,没一会儿,呼噜声就传了出来。
我听到他那微微的鼾声,心想着到底经历了什么,会让这个男人如此疲倦?
我躺在床上揣度了一会儿,没想到不知不觉间倦意也用上了心头来,于是也睡了过去。
我这一觉睡得并不算长,早上九点多就起了来。
睁开眼,我瞧了一眼邻床的王明,发现他居然还在睡,而且从他的呼吸和心跳来看,还是处于深度睡眠之中。
我的天?
老哥你莫不是好久没有睡过安稳觉了,才睡得如此老实啊?
我有些无语,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去洗手间洗漱一番,出来的时候瞧见他睡得这么熟,也没忍心打扰他,便留了一个纸条,告诉他我出去一会儿,如果醒了,给我打电话。
我出了门,在酒店这儿吃过早餐,然后出门四处溜达。
这儿位于兴凯湖附近,往前走几里地,就到了湖边的滩涂。
因为是大冬天,天寒地冻,兴凯湖这边结了冰,往远处一望,白茫茫一大片。
我身处南方,说句实话,还真没有见过这般大的湖泊,感觉跟海一般宽阔,无边无际,心情豁然开朗起来。
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我伸展筋骨,练了一遍《镇压山峦十二法门》里面固体的静功,又拿出了止戈剑来,开始练习劈剑。
书读百遍,其义自现。
练剑也是如此,一剑神王之所以能够以一己之力,对抗当时整个大汉朝的方士们,最重要的,就是他与他手中的剑,已经融为了一体。
剑感这事儿,已经融入灵魂之中。
只有了解你的剑,才能够斩出那极致巅峰的一下,一击必杀。
我练了一上午,到了中午一点多的时候,头上白雾腾腾,化作一柄白色的剑,悬立于我的头上。
这场景有些古怪,我不想给人瞧见,便停下了手来。
简单收拾一下,我回到了宾馆,发现没带钥匙。
我没办法,只有用劲气抵入门口,将锁弹开,而我这刚刚一进去,就感觉到一股气息朝着我狂涌而来,下意识地抵住,开口说道:“是我,王哥。”
啊?
头发杂乱的王明出现在了房间里,瞧见我,说你没带钥匙?
我瞧见他依旧睡眼惺忪,有些抱歉。
他估计是还没有睡够,打着呵欠,显然是给我的劲气惊醒了,要不然还得继续睡。
我点头,说是,不好意思哈,要不然你继续睡?
王明伸了一个懒腰,说算了,这是我这些日子以来睡得最久的一觉了,感觉再睡过去,就起不来了一般——你先坐,我去洗个澡。
他进了洗手间,没一会儿,穿着浴袍出来了,我这才发现他裸露出外面的皮肤,好几处,都有着恐怖的伤痕。
这种伤痕不是那种小小的皮外伤,而是许多看上去不可复原的缺痕。
瞧见我盯着,王明大方地将浴袍解开,给我展示身上的伤。
我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伤痕,说这是……
王明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别担心,不会影响什么的,主要是这伤太严重了,又一直没时间处理,所以就留下来了——本来之前还要恐怖的,睡了一觉,好多了……”
我忍不住问出了一直藏在心头的问题来:“你这段时间,到底去了哪儿?”
王明穿好了衣服,坐回了床上来,说道:“你见过白城子的李皇帝了,对吧?”
我点头,说对。
王明说李皇帝就是我要找的那一脉龙脉家族传人,七人联手的法子就在他的手上,只不过那是不外传的秘法,李皇帝不肯给我,后来经过我再三的纠缠,他最后答应给我,但却提了一个条件,就是来这兴凯湖,去一个独立于九州之外的地方,找寻一个东西。
我说然后呢?
王明叹气,说我本以为只是一件小事情,所去之处,也不过是虫原那般的地方,于是欣然答应,却没有想到,那个地方,远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