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飞雨简单说了一下,洛小北在琉球陪她母亲,而依韵公子则在宝岛。
她问我是否需要安排与他见上一面。
我摇头,说这一次过来,是为私事,就不打扰了。
进了宅子之后,洛飞雨一路引导,带我进了最里面的院落,然后敲开了一间房门,我有点儿奇怪她的用意,却没有想到门一开,走出了一个让我诧异无比的人来。
第三十四章 明月如你
骑鲸者欧阳发朝。
瞧见面前这老熟人,我惊讶万分,不过好在我还算是见识过大世面,虽然惊讶,但并不慌,朝他问好道:“好久没见了,欧阳,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骑鲸者朝着我点了点头,说洛小姐告诉我你来了,我特地赶过来的。
我眯眼打量着他,有心问一下我老哥的情形,不过因为洛飞雨在旁边,最终还是没有开口问起。
洛飞雨对我们说道:“外面不好谈话,进屋吧。”
屋子里是类似于日本榻榻米一般的布置,我们进了屋子,刚刚在案台前盘腿坐下,便有人送了香茶过来,待人退下之后,骑鲸者看着我,说我听说你准备前往东海蓬莱岛?
我点头,说对。
骑鲸者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事情恐怕有点儿不太好办啊。”
我说欧阳你曾经是东海蓬莱岛的巡海人,有什么可以教我的?
骑鲸者说闯入蓬莱岛的办法,我自然可以悉数跟你说,不够如果里面的人将法阵更改了,即便是知道方位,也未必能够进入其中,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想法子混入其中——这一两年来,东海蓬莱岛越发开放,出入境内外的物资船只也多了,如果能够在无相海上面找到相关的船只,混入其中,并且避开了检查,理论上还是能够进入的。
我听得一头雾水,说我们自己进,已经不行了?
骑鲸者说倒也不是不行,你身边不是有一个很精通法阵的小孩儿吗,带上他,我就没问题。
我苦笑,说屈胖三去了南极,一时半会儿,未必能够回得来。
骑鲸者双手一摊,说那就没办法了。
两人谈到这里,就有点儿僵,洛飞雨插话,将一张资料放在了茶几上,指着纸张上面一个三十多岁、油光水亮的男子,说现在帮东海蓬莱岛进行进出口贸易的,是东大街的明家,他们家的大少爷明东来我们还有联系,所以补给船的时间表我应该能够搞得到。
骑鲸者扬眉,说那能不能请他帮忙,把陆言混进去呢?
洛飞雨摇头,说那家伙虽然精虫上脑,但绝对不傻,知道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再弄人进去,无异于自寻死路,我西门王家这么大的产业说没就没,他如何肯干?
骑鲸者说那也就是说只能借力,却没有内应咯?
我说这就够了,问题不大。
瞧见我自信满满的模样,洛飞雨便是点了点头,说好,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想办法去套他的话。
说罢,她起身,对我们说道:“你们先聊,我去去就回。”
洛飞雨何等人物,察言观色的本事比谁都强,知道我与骑鲸者有话要讲,便立刻借故离开。
我待洛飞雨走了没一会儿,然后支起身子来,对骑鲸者问道:“欧阳,有一句话,不知道当不当问。”
骑鲸者对我点头,说请讲。
我说我哥现在……
骑鲸者没有等我说完,直接开口说道:“你哥去了北美,据说是正常轮换,现在被派遣过来执掌亚洲事务的人,是从南美洲派过来的负责人。”
我先是一愣,随即问道:“倒吊男?”
骑鲸者看着我,说你认识他?
我说不但认识,而且还有过一段不太愉快的经历。
骑鲸者并不意外,点头说道:“那个人脾气很怪,有点儿精神病的趋向,能够受得了他的人不多,你跟他有过节,这个我可以理解。不过那人心眼小,睚眦必报,如果有可能的话,你最好还是不要跟他打照面。”
我说那人现在在哪儿?
骑鲸者说常驻在日本关岛,不过最近这段时间,经常跑东京以及宇宙国的首尔,听人说他跟Samsung太子交往过密,而且与青瓦台以及一位姓崔的女士关系特别好,有发展成会员的意思——正是因为这样的成就,使得你哥重回亚洲的可能性变得很低。
我说也就是说,你知道了他们这个组织的性质了?
骑鲸者苦笑,说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只以为找到了金主,到后来才发现并不是这样的,也明白我们其实并不是一路人,很多人质疑狗哥为什么会选择与他们合作。
我说你也这么想的,对么?
骑鲸者摇头,说不,狗哥肯定有他自己的考量,我既然离开了蓬莱岛,并且选择跟随他,那就不会再三心二意,不过其他人却并不这么想,这两年,陆陆续续有人离开了,而且我总有一种感觉,狗哥似乎放任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说他没有把你们带去北美总部?
骑鲸者摇头,说他单枪匹马过去的,没有带一个人。
我很担忧我哥上一次在南极私放我的情形被那帮老狐狸看穿,不过听骑鲸者的意思,知道他也是一知半解,忍住不问,然后说道:“那你们留在这边的旧部怎么办?”
骑鲸者笑了,说有人走,就有人留,我们这些旧部,有的走了,有的却受到了黑斯廷斯的重用,当然也有人如我一般,被发配到了并不重要的地方虚度人生,不过这并不重要,因为对于那帮家伙的野望,我也并不是很在意。
我忍不住问道:“倒吊男手下,到底有多少势力?”
听到我突然这么问,骑鲸者有些惊讶,看着我,然后说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说你应该知道他最近的动向,所以……
骑鲸者摇头,打断我道:“我只是一个边缘人物,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有机会,你最好还是跟狗哥交流一下吧。”
现如今的骑鲸者,与我记忆中的一般无二,都是个耿直的人,我明白他现如今的许多考虑,想了想,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