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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节

  王晓雨笑笑:“没关系,不管你做什么梦,我都会陪着你。”
  我想站起来可是双腿发软,王晓雨赶紧扶住我。我慢慢站起,忽一转身,一下看到在帐篷深处坐着一个惨白的人,正是刘小军。吓得我双脚不稳,摔在地上。
  王晓雨低声说:“这个怪人说是你的朋友,吓死我了都。”
  这时,帐篷帘子掀起来,有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进来。他戴着听诊器,听了听我的心跳,又翻翻眼睛看看喉咙,然后问了几个问题,大多是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不舒服,诸如此类。我说身体还好,就是有点头晕。他说正常,昏睡之后猛然醒来都会有这种反应。检查我之后,他满意点点头:“杨总最担心你的身体,他说你如果没事,休整三天。三天后下基地。”
  医生出了帘子,刘小军道:“这次下基地,我也去。”
  我想想说:“我说的不算,如果你要跟着下去,必须和杨慕云打招呼。”
  “他就是头吧?”刘小军问。
  我点点头,想了想觉得事不宜迟,这就带着刘小军去见杨慕云。其实我这么着急倒不是为刘小军着想,我想着杨慕云如果承认刘小军的身份就能给他分配个帐篷,别他妈跟我挤一起。闹心不说,还耽误我和王晓雨二人世界。
  王晓雨要和我一起过去,我想想就同意了,有些话我也要对她说。
  我们三人从帐篷出来,一天多没见,发现营地热闹了许多。原来队伍里的伤员都被送出了大山,现在留下来的都是健康的新队员。我走过去,在路上看见钟秀,她已经恢复不少,正在用一块绒布擦拭着军刀,看到我微微点点头。我又看见了猴子,他还保持了吹牛的本性,正拉着一批刚来的新人大讲特讲自己的遭遇。
  我们来到杨慕云的帐篷前,打过招呼后我让刘小军自己进去和杨慕云谈,我就不掺和,谈成什么样都是他们两个人的事。
  我拉着王晓雨到了林子里,她红着脸说:“干嘛啊。”
  我没好气地说:“没让你早些走吗,怎么又回来了?你就这么不让人省心。”
  王晓雨拉着我的胳膊,乖乖说:“我是想走,可是又放不下你啊。”
  看着她娇嗔羞红的俏模样,我心里有个东西在慢慢融化。我握着她的手,轻声说:“晓雨,有时候我觉得这一切都不像是真的。”
  “为什么啊?因为我吗?”她歪着脸看我。
  我不知怎么说,看着天空的白云,慢慢说道:“以前吧,我是个屌丝,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有女孩能喜欢我?这简直想都不敢想。现在我身边不但有了你,而且还有一连串无法想像匪夷所思的经历。普通人一生都不遇到这样一件事,居然让我一件件都遇到了。有时候我就在想啊,这一切是不是真的,我会不会活在一个梦里。”
  王晓雨摸着我的头,柔声说:“傻孩子,为什么纠结真和假。我姥姥以前经常说一句话,到哪个山头唱哪首歌,与其纠结自己在哪,莫不如好好地享受当下。就算做梦又怎么样,此时站在你面前的我,可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我忽然有所启悟,紧紧握住她的手:“谢谢你。”
  王晓雨嘻嘻笑:“咱俩还说什么谢不谢的,真是个傻孩子。”
  等回到营地的时候,我也坦然了,不管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我做我自己就好。
  刘小军回来,进入我的帐篷,淡淡说:“杨慕云同意我参加这次行动。这段时间我和你在一起。”
  他盘膝坐在帐篷最里面,微微闭上眼,不再理会。
  我和王晓雨再说点什么做点什么,那是相当的别扭。天也黑了,我只好把女孩打发走。守着这么一个不睡觉只是盘膝打坐的老妖怪,真是闹心到了极点。
  三天很快过去,我们这次组织了一支多达八人的探险队。令我比较吃惊的是,居然杨慕云也要参加。
  这时的杨慕云已经出现了癌症晚期的一些症状,最明显的就是咳嗽,脸色蜡黄。为了照顾他,队伍里专门有两个膀大腰圆的保镖,遇到危险背着就能跑。先期下洞探索过的队员都成为这次的主力,比如钟秀猴子。和上次相比,队伍里少了老张老贾。
  老张,如果没有意料错的话,他肯定是遇难了。这都多少天,他没有任何踪影。杨慕云派人检查过他的装备,没有动过,说明他一直没回来。
第44章 基地核心
  我们八人小队检查好装备,要再一次进入地下基地。这次的目的是为了更进一步探寻里面的秘密,走的距离比上一次还要长,能遇到什么危险实在是无法预知。
  和王晓雨依依不舍告别,我随着队伍进入了基地。顺着楼梯来到下面的走廊,大家谁也没说话,队伍保持着难得的安静。由姚兵带头,众人在无声地行走。穿过走廊,来到了半悬的闸门前,众人依次钻了进去。有了上次的行动,我也是有经验的老人,自然不会示弱。
  我们轻车熟路在地下基地里穿行,杨慕云一直在坚持自己走,能看出他的体力已经不行了。喘得很厉害,脸色蜡黄非常可怕。可是他身体里却有一种倔强,我以为这就是求生本能吧。在这座诡异的地下基地深处,有一种力量能使人长生不死,这种动力比什么激素都管用。
  我们走到监狱走廊前做了一次休整。大家围坐在地上,喝着饮料补充体力,检查装备。杨慕云的保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细长的黑盒子,里面是一管注射器,杨慕云卷起袖子接受了注射。他看到我的眼神,笑笑低声说:“这是抗癌的药物,从美国运来的,一针就得一千美金。”
  “好用吗?”我问。
  杨慕云笑了:“跟吗啡差不多吧,死是肯定的,但多少能缓解一下死前的痛苦。”
  我们再次出发,越过监狱走廊,到了防空洞里面的人体实验室。除了我和姚兵,其他人都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大家用手电扫着这些冰冷空洞的实验室房间,脸色都很凝重。
  刘小军站在一处房间前,透过硕大的玻璃窗看进去,他的眼神很飘渺,似乎想起了什么。我走到他的身边,用手电照了照,这座实验室里陈放着一张破旧的手术台,上面积着厚厚的灰尘。“我曾经在这里接受过实验。”刘小军说道。
  “那是什么实验?”我问。
  “不知道。他们在我身体里注射了一种东西。”他的脸上浮现出非常痛苦的表情。
  他没有多说什么,可想而知那是个不堪回想的过程。他跟在队伍后面继续向里进发。
  我快走几步跟过去:“你不是说这里藏着让你很不舒服的东西吗?”
  刘小军点点头:“那个不舒服的东西,我能感应到它。虽然我很怕它,但是它能让我解脱。”
  我再问什么,他就不说了。我们继续深入,越过这些实验室,再里面就算我也没有来过。现在队伍里,了解其中构造和地形的只有姚兵。
  一条条走廊和铁门把守的房间串起了一个形似迷宫的地域。这里如果没有向导领路,没有地图指示,再想走出去除非撞大运,要不然能活活困死在里面。
  这里不但地形复杂,而且没有一丝光亮,黑得什么都看不见,伸手不见五指。即使我们打着手电,可视度也是极低,影影绰绰只能看到前方两三米远,再远一些就全部是黑色了。
  正走着,最前面的姚兵突然停下来,我们跟着他也都停了。他用手电正在照着地面一样东西,那东西亮闪闪的,不知是什么。他弯腰捡起来,杨慕云走过去问:“什么?”
  姚兵捏着那东西提起来给我们看,那是一把没有刀鞘的军刀。
  “有人在我们之前来过这里。”姚兵沉声说。
  他的眼神很犀利,扫了我们一圈。“能不能看出是谁的刀?”杨慕云问。
  姚兵摇摇头,他把刀扔到一边,用手电小心翼翼照着走廊的边边角角。似乎发现了什么,蹲下身子检查墙面。
  我们围拢过去看,墙面上有细细的几道划痕,如果不仔细看真就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