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青鬼已经出现了,那么接下来出现的这一个定然就是玉邪煞了。在阵法另外的一个小圈中,玉邪煞的身影慢慢的显露,一青一白,守候在神阴阵的外围。
“你们拖住这两个东西,只要等我进了阵眼毁灭了炼妖壶之后,这两个东西就会消失,记住,不要死拼,给我拖延一些时间就行。”张真人听到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叫声之后,很明显知道了出现的这两样到底是什么东西。当机立断吩咐了我们一遍之后,马上冲了上去。
“张玄,你别以为只有你会控制炼妖壶的法咒,你万万没有想到,师傅临终前将引爆炼妖壶的法咒交给了我,目的就是毁灭炼妖壶,还有你这畜生。”张真人恨恨的咒骂道。
而这时,老杂毛听到张真人懂引爆炼妖壶的法咒,再也不淡定了,猛然失色的一声怒吼:“你休想。”
接着,两人迎面而对上。
“大杨,快,以血引血,请关元帅。”大喝一声,我也连忙手掐法指,拜请飞剑神后,拿着符咒冲了上去。
“拜请义勇武安王桃园结义世无双尽心协力扶刘主不忘后世保主公五关斩将无敌手……”这一头,大杨也用偃月刀划破了自己的手掌心,请来了关帝圣君。
身后传来一声大喝,这声大喝如狮子怒吼,震慑四方,让人心头一颤。这时候,我知道关帝圣君已经附上了大杨。
继我之后,大杨也冲了上来,一人一边,挡住了玉邪煞与摄青鬼。与大杨对阵的是玉邪煞,而这一旁我对付着的则是老对手摄青鬼。
这家伙的骴气比当初我和李大哥联手对付他时更盛,已经完全灭绝了人性,比以前更加的凶狠。我的修为虽然精进了不少,但也不敢和这摄青鬼硬碰硬,遵从着张真人的吩咐,和这摄青鬼玩着游击战。
才几下子的功夫,铜钱剑居然就承受不住,到了破裂的边缘。我干脆将计就计,将铜钱剑一掌击碎。趁着铜钱剑散开的瞬间,咬破了手,往空中的飞洒着的铜钱拍去。铜钱沾到了我的血之后,威力更胜,漫天花雨似的落在摄青鬼的身上。
趁此机会,我连连后退,一边打着符咒,一边念起了元辰护身咒,用上了金刚指法和这摄青鬼缠斗。
大杨那边我倒不是很担心,毕竟关帝圣君可不是盖的,他是一切阴物的克星。玉邪煞越阴,降临下来的关帝圣君就越强,完完全全的就是这玉邪煞的克星。
我更加担心的是张真人那边,虽然张真人很强,可经过几次的间接交手,我隐隐约约的觉得老杂毛似乎不似我感受到的那么简单。
趁着空挡子,我朝着张真人与老杂毛缠斗的地方望去。这一看,我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惊恐。
张真人居然死死抱着老杂毛,拖着他和那炼妖壶,往悬崖边上倒退,再后退一步,张真人和老杂毛就会掉下万丈深渊。
一瞬间,我明白了张真人的打算,他从一开始就没奢望自己可以打败老杂毛,而是做好了和这老杂毛同归于尽的准备。
“师傅……”我大喊着冲了上去,也不管身后摄青的爪子朝我狠狠抓来。身后哐当的一声,关帝圣君附身的大杨替我挡住了摄青鬼的攻击。
我朝着那悬崖边上奔去,可我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张真人死死抱着那老杂毛,掉下了万丈深渊。
伴随着老杂毛不甘的怒吼,空中还飘荡着师傅他老人家幽幽的声音。
那是一句“保重。”
“师傅……”,我双目赤红,哭着,怒吼着,看着往深渊掉下去的两个身影,死死的把手伸下去,却再也拉不住张真人。
“师傅……师傅”我不甘的怒吼着,心中填满了悔恨。
身后的大杨在摄青鬼和玉邪煞的凌厉攻势下,步步后退,几乎要招架不住。
“王八蛋,我杀了你们”我一声怒吼,擦干了眼泪,拿着符咒往身后的摄青鬼和玉邪煞冲去。
然而就在我冲到摄青鬼和玉邪煞跟前的时候,这两个怪物突然之间痛苦的长啸,倒在地上。摄青鬼身上的骴气,和玉邪煞身上的邪气,居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挥发着。
一阵天摇地动,整座山峰居然开始剧烈的摇晃,我和大杨都站立不稳。
待山峰停止摇晃过后,我的眼前,在没有了摄青鬼和玉邪煞。有的只是两个无主游魂,他们一个是刘峰,那是摄青鬼。另外一个我却不认得,但我知道,他们身上的怨气,邪气,骴气都已经散尽。
而张真人和老杂毛掉下的深渊里,居然飘上来了无数的无主游魂,有的是婴儿,有的是老人,有的是……
他们都是炼妖壶里收进的冤魂,如今他们都脱离了炼妖壶的掌控,也就说明,张真人依旧毁灭了炼妖壶。
但同时毁灭的,还有张真人的生命。
尘埃落定,我背起昏倒的大杨,失魂落魄的走下山。
第185章 结局
张玄死后,西城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而我的师傅张真人却一去不回了,他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我,用自己的生命捍卫了玄真的尊严。
或许,张真人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次的浩劫,针对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应劫的还有他,还有我们整个玄真门。
下山之后的第二天,大杨醒了。我们像发了疯似的一样在山下找了整整的一个月。坟山下的四周都被我们翻了一遍,始终不见张真人的尸体。
就在我们百念俱灰的时候,大杨的手下回来报告说,他们在坟山的悬崖下找到了一件和我一摸一样的道袍。
听到这个消息,我发疯似的让这位警察把我带到发现道袍的地方。在那儿,我终于看到了我的师傅,张真人的道袍,道袍旁边散落着零散的骨头。
看到师傅的道袍,我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脱目而出。大杨的手下说,他们在不远处还发现了一具尸首,但骨骸散落四处,只有一件黑衣黑袍能证明死者的身份。
有经验的警察分析说,他们从悬崖中摔下来,早已摔的粉身碎骨,根本就不可能保持完整的尸首。
我跪倒在张真人的道袍前,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含着泪,把道袍和四周的骨骸都收了起来。可怜他老人家,行善积德一辈子,到头来却落的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不久后,我离开了西城,离开了这个伤心的地方。带着张真人的骨灰和神主牌,启程回我老家。
这一次,我再也没有徒步行走,而是借助了当时的交通工具,火车。一个多月后,我终于看到了那熟悉的人和物,还有我小时候经常去玩耍的地方。
看到那熟悉的人,我再也无法忍受我内心的颤抖。一个熟悉的身影,白发苍苍,柱着拐杖,佝偻着徘徊。
“妈”我鼻子一酸,大叫一声,快跑着,来到了我妈的跟前。
妈听到我的叫声后,年迈的身躯一震,转过身,噙着泪水,颤抖着年迈的身子,一颤一抖的朝我走来。
“妈……”我快速上前扶着我的母亲,哭着,大叫了一声。
“潘子,是你回来啦?”妈的眼睛噙着泪水,摸着我的额头,就像小时候一样。
“妈……我回来了。”母亲年迈的身子比以前更加的苍老,猛然间,我才记起,我离开家,已经好多年了。
妈擦了擦眼泪,泪眼婆娑,嘴里不停的喃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