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节

　　吕阳一声不吭，只是静静地观察着两个女人的表现，那对恋人多半已经凶多吉少，现在他身边只剩下了方芳和女营业员，如果‘慵姿キツイ’还活着的话，只可能在她二人之中了。
　　目前来看，‘慵姿キツイ’是女营业员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她表现出的冷静，似乎与她的实际年龄有些不太相符。
　　不用等太久，‘慵姿キツイ’是谁就会揭晓了，只要三人之中再死掉一人，这个猜谜游戏就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因为那时候对方如果不是诡士，诡域的规则就不会发生改变，如果那时候对方也是诡士，诡域的规则就要进行调整了，仅凭这一点就可以断定谁是‘慵姿キツイ’。
　　虽然‘慵姿キツイ’是谁很快就会揭晓，但是吕阳知道，诡士在诡域中相对普通求生者并没有任何特权，小女孩儿笑声再次响起之时，他和两女一样，都有三分之一的死亡机率。
　　吕阳直到现在还没死，很可能只是因为侥幸。
　　“我们……就这么在商场里乱走吗？还是不要再下去了……”方芳下到五楼之后站住了，上去楼顶，郭主管死在那里，刘艺洲死在那里，李瑛也是从那里跳下去的。
　　而三楼……办公室里的梁福芜阴魂不散，那对恋人似乎也是死在那里，小保安黄磊化成的水泥人也在那里，天知道他们有没有全都复活成了水泥人守在那里？
　　“我倒是知道个去处，五楼有个存放促销品的地方，外面是一道铁门，我有那里的钥匙，我们可以到那里去躲着。”女营业员陶玉莹想了一下之后，和方芳说了一下，然后回头看了吕阳一眼。
　　吕阳抱着膀子，一声不吭，一副你们去哪儿，我就跟去哪儿的意思。
　　这是本次诡域的规定，一旦身边十米范围内没有其他求生者，就会被判出局。
　　虽然吕阳一句话也没说，但他脑子里却是一刻也没有停下，除了考虑谁是‘慵姿キツイ’之外，还要努力寻找此次诡域的生路，他不能不考虑‘慵姿キツイ’可能已经死掉的可能性，一旦‘慵姿キツイ’死掉了，但不是死在他手中，他所面临着的，就是如何能终结这一次的诡域了。
　　显然，诡域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
　　根据先前恍惚中看到的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和郭主管的话，吕阳对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稍稍有了些想法。
　　从那些恍惚的画面来看，红衣小女孩儿肯定是遇害了，她的怨灵被这次的诡域所利用，成为了杀死求生者的神秘力量。
　　红衣女孩儿小颖是郭主管的邻居，郭主管现在四十岁左右，小颖八、九岁的样子，而隆兴商厦的历史只有二十多年，如果小颖遇害的时间，是在二十多年之前，那么郭主管那时候大约十几岁……
　　恍惚中得到的画面显示，那凶手应该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除非奸杀案发生在几年前，不然郭主管的嫌疑并不是很大……
　　郭主管死之前，说过‘都是报应，都是他的错，对不起’之类的话，是什么意思？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郭主管目睹了小颖的遇害过程，但不知为何，却一直没有向其他人说起过，直接的结果，导致小颖被害的事情一直未能捉拿到真凶，最终让小颖为成了隆兴商厦中的怨灵，这样来解释郭主管口中说的话又会比较合理。
　　只是……即使事情发生在二十多年前，郭主管也已经十几岁了，不至于看到这种事情不去报案吧？
　　受到什么人的恐吓或要挟了吗？
　　从恍惚中看到的一幕幕画面来看，小颖至少经历了被绑住手脚强奸、被自己的红领巾勒脖子、被水泥块砸头，被钢筋穿体等很残忍的虐杀方式，不知道是什么人，会对一个小女孩儿下如此毒手！
　　想要终结这一次的诡域，就必须消解小颖的怨气，如同第一次青苑小区那样，找出幕后真凶，或相关证据就行了。
　　但是，证据在哪里呢？
　　在没有确认‘慵姿キツイ’是否已死之前，吕阳还不能轻举妄动，不然他没有死在红衣小女孩儿手中，也会死在‘慵姿キツイ’的枪下。
　　只是，这样继续等下去，会有很大的机率还没有找到线索，就先死在了红衣小女孩儿手中。
　　无论如何选择，都有可能是错的，也有可能是对的。
　　吕阳决定，再赌最后一次，也就是当方芳和女营业员二人中又死掉一个，求生者只剩两人，明确对方到底是不是‘慵姿キツイ’之后，再做下一步的决定，看情况，要么杀掉对方，要么挟制着对方一起去寻找生路，但那必须是后一步的事了。
　　想来，下一次死亡降临的时间也不会太久了。
　　……
　　“我要去上厕所……”经过商厦五楼厕所附近的时候，文员方芳向营业员陶玉莹说了一下，恐惧往往会引起女人尿尿的冲动。
　　“我也想去了。”陶玉莹回头看了吕阳一眼。
　　“去吧，遇到什么危险就喊一声。”吕阳和两名女生说了一下，尽管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两名女生向女厕所里走了过去，吕阳走去了男厕所，虽然和她们分开了，但距离并没有超过十米，所以也没有响起诡域的警示音。
　　商厦很老旧，里面不是格子门，而是老式的白瓷砖矮墙隔断的那种，女厕和男厕上面是通的，两个女生在那边的对话吕阳这边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她们并没有说什么有价值的事情，无法让吕阳确认她们两个之中，到底哪个才是‘慵姿キツイ’，或者两个人都不是。
　　吕阳不是很尿急，进去快速解决了之后就离开了厕所，随后来到洗手池前洗手，一边洗手一边等两个女生出来。
　　正在这时，女厕所里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声，吕阳猝不及防吓了一跳，本能地向女厕所中冲了进去。
　　两个女生一起在尖叫……
　　两个女生都处于刚刚站起身，还没有把裤子提上来的阶段，方芳头低着拎着裤子在尖叫，陶玉莹看着方芳在尖叫，听声音是方芳先尖叫的，把正在起身提裤子的陶玉莹给吓坏了，所以跟着她一起尖叫……
　　“出什么事了？”吕阳冲进去之后，四处看了一圈，别的没看到，倒是看到两个女生白白的小腹下方那块黑黑的毛发很是醒目。
　　尖叫声刚刚要停下来的两个女生，被突然冲进来的吕阳又给吓了一跳，再次厉声尖叫了起来，两人认出吕阳之后连忙一起提起了裤子并迅速扣好了。
　　“出什么事了？”吕阳再次问了两女生一句，然后背过了身去。
　　“我不知道，是她尖叫吓着我了……”陶玉莹先开口解释了一下，刚才裤子还没提起来，那里被吕阳看到了，让她感觉很是尴尬。
　　“我……我……”方芳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你们没事儿我先出去了。”吕阳向身后两名女生说了一下。
　　“你等一下……别回头就是了……”陶玉莹拦住了吕阳，然后看向了旁边的方芳：“方芳姐你怎么了？”
　　“我……”方芳凑到陶玉莹耳边低低地和她说了一下。
　　“呃……这样啊？你吓死我了！”陶玉莹有些抱怨地说了方芳一句。
　　吕阳就很有些纳闷了，方芳乱叫什么？干嘛偷偷和陶玉莹说？两个女人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