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树叶将头顶给覆盖了个密密麻麻,但是依旧有豆大的雨点不断的砸下,落在尹珲的脸上,他甚至都分辨不清楚脸上到底是汗水,是雨水还是泪水了。
不知跑了多长时间,终于逃脱了那片阴霾恐怖的树林,回头望去,一片黑乎乎的,好像是一个野兽张开了大嘴等待着人类的光临。
抬头,却是黑压压的树叶,组成了一堵厚厚的墙壁,随时都可能倒塌下来将他们给砸中。
离这里不远处就是一个小城镇,里面的居民差不多大部分都是靠着偷采树木为生,生活条件倒也不是很差劲。
手臂上的痛苦一次次地攻击着他的理智,最后终于是忍受不了这股让人疯狂的疼痛,站起身来,颤颤巍巍地朝着那个小诊所走去。
当乡村医生解开尹珲手上胳膊上衣服的时候,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尹珲,而后扭过头去干呕了两下。
尹珲不自觉地扭头看了看,触目惊心的伤口也是让尹珲有些承受不住。
一个粗大的手印伤口好像是长在了皮肤上,血肉模糊,而在那血肉模糊中还有无数白色的蛆虫在蠕动,似乎要把自己的胳膊给咬掉。
看来那个刑官不仅仅是在物理上重伤了自己,仿佛还用了某种蛊的毒药。
对于蛊,尹珲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虽说对这种蛊不是非常的明确,但是大概知识他也知道。
据说苗族有很多人都饲养这玩意儿,来毒害别人,一旦别人中了某种蛊虫,轻则残废,重则要命。
也正是因为如此的毒辣,蛊虫早就被中国给明令禁止了。但是还有一些人为了这种经济利益,不惜转战缅甸,在边境地带饲养蛊虫,故意和国家打擦边球。
不过因为这种蛊虫的审查力度着实强大,中国很多地方根本不可能见到这种蛊虫了,尤其是如此厉害的蛊虫,万万没想到那刑官竟然还是一个养蛊之人。
想到此处,尹珲也不去多回忆蛊虫的信息,而是让医师给自己煮了一大桶的白开水。
虽然那医师不明白尹珲是什么意思,但是这种病情自己还从来没用过,本来是准备用消毒水帮尹珲简单的包扎一下,但是当他看到那若隐若现的白森森骨头的时候他便知道着绝对不止是皮肉伤了。一时间也是拿捏不定。
听尹珲这么一吩咐,立马将他从惆怅犹豫徘徊中给解脱了出来。
一阵手忙脚乱的去准备。
尹珲看了看那若隐若现的胳膊,悲痛驱赶了疼痛,他咬牙切齿的用另一只手从脖子上摘下了玄牝珠,他清楚的记得这玄牝珠乃是师傅传给自己的六件殓教的法宝之一,能够医治百病,尤其是邪病怪病,而且似乎对这种蛊虫是专门的对症药的。
不多时当医师抱着一大桶热气腾腾的开水走来。尹珲将手中的玄牝珠放入了开水中。
扑哧扑哧扑哧,那白开水竟然再次开始剧烈的沸腾起来了,砰砰砰砰的冒出一个个的水泡,而后又一个个的爆炸裂开。
看着这裂开的水泡,尹珲苦笑连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知道这玄牝珠到底管用不管用。
终于,等到里面安静了下来之后,尹珲端起了一个碗,小心地灌了一些,也顾不上温度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
奇怪的是这水进入自己的身体竟然是冰凉冰凉,让自己原本火热的身体瞬间降下温度。感觉到了奇效,尹珲一阵兴奋,让医师给自己拿了一些棉签,把这些水当成是消毒水给自己消毒。
那医师也不敢多做什么,听尹珲这么一说,虽不明白尹珲所为何意,但是还是有模有样地拿起了医用棉签,把那些水当成消毒水给尹珲的伤口消毒。
更为奇特的事情发生了,那些水擦到伤口上,非但没有想象中的灼痛,相反倒是有一丝丝冰凉的感觉不断的传入体内。异常舒适。
而接下来,疼痛感也在逐渐的减弱,好像是起到了麻醉剂的作用。
这股感觉越来越浓厚,到最后伤口处竟然和正常的皮肤没什么两样。
尹珲再看了一眼,却发现伤口上的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各种白色的小虫,身体蜷缩着一动不动,很明显已经死去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住院治疗
医师一边给钳子消毒一边收拾那些死虫子,尽管戴着口罩,尹珲依旧能感觉到医师恶心的想要呕吐的感觉。
将所有的虫子都给收拾干净之后,尹珲这才起身,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伤口也已经不流血了。医师简单的给尹珲包扎了一下,便下了逐客令:“你快去大医院看看吧!你的骨头都断裂了,不仅仅是皮外伤,现在我能保证你的伤口不会再被感染了。”
说到此处,那医师一脸的自豪,仿佛这根本就是自己的功劳一般。
毕竟是帮了自己,尹珲还是到了一声谢谢,而后起身,伤口不再疼痛,拿回了玄牝珠便走出了这个小小的城镇。
回头望了一眼,森林依旧黑森森,看来神算子是凶多吉少了。
再看看自己的胳膊,若是再不去大医院,怕是真的保不住这个胳膊了。
一咬牙,下定了决心,徒步走了几步,正好撞到了一个从市区开回来的公交,忍住稍微带来的疼痛挤了上去。
那司机一看尹珲的胳膊,吓得也是脸色发紫,但是也是保持着理智,知道尹珲的胳膊是不能耽搁的,当下是不再等其他的客人,直接开车直奔市中心医院狂奔而去。
经过一个个站牌,尽管那里都是满满的人群,但是司机师傅就是不停下来,下面不明所以的群众都在狂骂。
“司机师傅,麻烦您了。”尹珲知道司机师傅这是顶着很大的压力才能开公交不停车的,所以才上去道谢。
“没什么……没……什么。”司机师傅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而后偷偷地擦了一下,瞄了一眼尹珲的胳膊。
那白骨露出来了,但是看尹珲的脸上表情,依旧是平淡无奇,甚至连一丝痛苦地扭曲都没有,眉头都很少皱一下。
“我说……兄弟,你胳膊……不疼吗?”司机师傅再也忍受不了强烈的好奇心开口问道。
尹珲也扭头看了一下,淡淡道:“还行,还行。”
终于来到了市中心的医院,但是公交早就已经偏离了正常的航道,当医院的人门好奇地看着这两陌生的公交车的时候,而后看到从里面大摇大摆走出来的尹珲,各个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条线路上多了一条公交?”
已经有许多不明真相的人开始挤进来了,和司机师傅打招呼道:“师傅,您这辆车是开往哪的?”
尹珲也没时间理会这些了,带着伤口的特优权,他早早地挂上了号,送入了急救病房。
匆匆忙忙中做了手术,当尹珲被推出去的时候,尹珲竟然被送入了干部病房。
就在尹珲莫名其妙看着这个比五星级大酒店还要豪华的干部病房的时候,一阵砰砰砰砰的响声接二连三地传来。尹珲那仍旧在麻醉剂麻醉下的大脑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想看清来着到底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