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石原在泰山顶玉女池旁,后来遭遇火灾刻石焚毁。”凌芷寒声音低沉回答。“刻石原文历经沧桑,现仅残存十字。”
“既然李斯小篆冠绝天下,即便原文被毁难道后世就没有拓印过?”宫爵问。
“应该和石刻的内容没有关系。”我重新走回到青铜台前,很肯定说。“碣石宫在秦帝心中非同小可,修建在海底就是为了不想秘密外泄,他断不会把碣石宫内重要的线索留在石刻中。”
“既然和石刻没关系,那为什么第一句话中会提及泰山的刻石呢?”宫爵问。
“真他妈能扯,再听你们墨迹下去,老子早晚也得饿死在这里,屁大点事,有那么麻烦吗?”解天辉心烦意乱大声喊。
“你懂,你来。”宫爵愤愤不平指着青铜台说。
“老子瞎了眼,居然带一帮废物来帮忙。”解天辉推开田鸡站到青铜台前。“你们都说了,车是白色指的是东方,北斗七星也是说的东方,这么简单事想半天,不就是说这马车往东行嘛。”
“东面这么多地方,谁知道要去哪儿。”田鸡挤到解天辉身边说。
“我知道。”我突然开口说。
其他人不约而同吃惊的看向我,可能正像解天辉说的那样,我们把事情想的太复杂,史书文献中曾有记载,秦始皇自统一天下的第三年即始皇二十九年开始巡视天下,也是从东边开始,史称秦皇东巡,这刚好和第二句话契合。
“即便是这样理解第二句的含义,可和第一句依旧还是没有联系啊?”凌芷寒看着我焦急的说。“泰山石刻已毁,既然和上面的文字没有关联,那第一句话是什么含义?”
“如果第二句是指嬴政东巡,那第一句怕就不是单单是说泰山上李斯留下的石刻那么简单了。”我激动不已回答。
“难道第一句话还有其他的含义?”宫爵冷静的问。
“秦帝东巡是为了彰显自己丰功伟绩,东巡时李斯随行,留下的石刻并非只有泰山一处地方。”
“李斯的石刻难道还有好几处?”田鸡吃惊的问
“一共有六处!”我点点头,在地图上一边指一边说。“分别为峄山刻石、泰山刻石、琅琊台刻石、之罘刻石、碣石刻石和会稽刻石。”
“六处刻石……”宫爵在嘴里反复念叨我的话,忽然转身看向青铜台上的秦代疆域图,那是六个完全不相连的点。
宫爵手指悬空在地图上,慢慢画出一条曲折的线,刚好把那六个点串连在一起。
“你画的这条线是什么意思?”田鸡问。
“是秦帝东巡的路线。”宫爵不慌不忙的回答。
我站在旁凝视片刻嘴慢慢张开,北斗七星是由七颗明亮的星宿组成,在北天排列成斗形,而宫爵在地图上所画的那条线,居然和北斗七星一样。
李斯留下的六处石刻竟然是按照北斗七星的形状布局。
“北斗七星一共有七颗星宿。”凌芷寒抬手指着地图诧异的说。“可为什么地图上却只有六处石刻,虽然和北斗七星吻合,可这里似乎少了一处石刻。”
我们看向凌芷寒所指的地方,六处石刻完全和北斗七星的位置吻合,唯独在下方却阵如同凌芷寒说的那样少了一处,少的这一处刚巧是北斗七星中最耀眼的玉衡星……
我眼睛一亮,北斗七星应该是七颗,若是李斯留下的石刻是按照北斗七星布局,那也应该有七处地方才对,可李斯却只留下六处,缺失的那一颗星宿在地图上所对应的地方,便是开启机关的位置。
油然而生的喜悦之情洋溢在我们脸上,我伸手在地图上按下去,脚底传来低沉的轰鸣声,我们不由自主往后退,看着脚底密闭的地面缓缓开启,一条通往海底深处的台阶出现在我们眼中。
第260章 逆鳞
解天辉环抱着手瞪着我们,赤井嘉隆的人也不动,估计都是担心下面有危险不敢贸然前行。
我鄙视的朝他们冷笑,举起火把走入台阶,迎面而来是腥咸的细微海风,碣石宫虽然修建在海底,但这一路上我们都没有感觉呼吸困难,之前就推测,在碣石宫某处应该还有一条连通外面的出口。
这里的海风很清新,不像之前那样浑浊,这只说明我们距离另一个出口越来越近。
往前没走多久,依稀听见水流的声音,前方也渐渐有了光线,当我们走出台阶时,发现站立在一座高不可攀的海底山顶之上。
不知道从什么流淌进来的海水,在我们脚下汇聚成深潭,山顶的高崖巍然耸峙横阻海流,海水从山崖上跌宕而下,声闻十里,如战鼓擂动,万马奔腾。
我移步到悬崖边,俯身眺望,一道甚是壮观的飞瀑一泻千里,落入下面的深渊之中,撞在坚石上,水花四溅,雾气迷朦,婉如缟绢垂天。
疑是银河落九天,这七个字顿时跃然于纸上。
瀑布飞落穿透高崖雾气如飞珠溅玉,依山体凿建的火槽光辉照射在上面,腾起的雾气中流光溢彩,亦如长虹若隐若现挂在山谷之间。
一条石路沿山体向下,田鸡走过去大吃一惊说:“没路了。”
我们连忙跟上去,那石路被该是沿山而建,顺着蜿蜒的通道能一直走到山脚,可石路在悬崖边就断裂,宫爵蹲在地上查看后说:“被炸毁的。”
想必这石路,和碣石宫外的井壁通道,还有木桥,是一起被雷营卫破坏,目的就是防止有人进入这里。
海底高山高不可攀,没有石路根本下不去,我转头看向解天辉,他一直都有准备,未雨绸缪带了那么多东西,不知道这里的困阻有没有在他的预计之中。
“你看我干嘛,真当我是神仙,什么都能算到。”解天辉不屑一顾说。“难不成你还以为,我还能准备好绳子,你也不看看下面有多高。”
目测从山顶到下面少说也有百年米,田鸡有恐高症,缩在后面看都不敢往下看。
“干什么都行,别指望我从这里下去。”田鸡心有余悸说。
“站住!”解天辉突然呵斥。
我们都一愣,看见解天辉盯着田鸡的脚底,田鸡不知所措,停在一片泥泞中,这里土质松软,波涛汹涌的海水拍打两岸,下脚的地方全是稀泥。
解天辉把火把压低,往前走了几步,停在田鸡的面前,他看着的是田鸡站立的地方,是一处平整的凹陷,像是被什么东西踩踏过。
开始还没看出来是什么,等到解天辉让田鸡退出去,我们赫然发现,地上的竟然是一个爪印,我顿时心里一惊,举着火把看向四周,那爪印竟然到处都是。
吼!
还没回过神,忽然听见身后的阴暗中传来一声低吼,等我们回头,一张凶神恶煞狰狞恐怖的兽首缓慢从黑暗中透出来,那怪物身上还流淌着血,其中一只眼睛血肉模糊,狂暴不堪慢慢向我们逼近。
这是之前那只被赤井嘉隆的人击伤的蚩尾,我突然反应过来,这里应该和我们遭遇虎鲳袭击的海水是相通的,负伤潜入海水中的蚩尾退回到这里,万万没想到,我们居然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