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个谁能知道,附近又没有留下碑文,也无从考证啊。”白近摊着手回答。
“你干嘛纠结是谁修的,反正能避雨就行了。”田鸡在里面招呼。
“对啊,这个石亭是谁修的呢!”叶九卿突然一惊,从石亭走了出来。
“爸,您和朝歌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会在意这个?”
“石亭有满清风格,说明修建的时间是在明末之后,而清太祖封禁东北,任何人不得进入此地,就是说不可能有人会在龙头岭的山顶修建一座石亭。”我说。
“而且看石亭的构建,虽然简单但是雕纹却异常精细,绝非是寻常人修建,可见是很专业石匠的技艺,清太祖下令封禁东北之后,违者立斩不赦,当时这里即便有人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有闲心在这里修建石亭。”叶九卿摸摸下巴意味深长笑了笑。“除非……”
“除非修建这里的人是被允许留下的!”我接过叶九卿的话。
“我懂了,修建石亭的人就是修建神殿的工匠!”叶知秋恍然大悟。
“这石亭出现在这里,该不会是有什么玄机吧。”田鸡立马来了精神。
“你想太多了,石亭是用来避雨休息,修建这里的人也是这个目的,龙头岭山势起伏,而刚好此处地势平坦,我们上来都精疲力竭,别忘了,当时到这里来的人,可并非是空手徒步。”我笑着说。
“还押运着修建神殿所需的建材和那些数之不清的金银珠宝!”宫爵欣喜若狂看看四周。“这么说起来,我们真找对了地方,龙脉神殿就应该在龙头岭的某处。”
“可是龙头岭范围也不小,这周围少说也有几十座山峰,即便这处石亭能证明神殿的存在,可我们还是无法确定神殿的位置啊。”薛心柔抿着嘴说。
“凡是要往好的地方想,千山可是有一千座山峰,如今我们缩小范围,需要探查的只有几十座,这已经是很大的收获了。”我走进石亭中擦拭身上雨水。
叶九卿依栏远眺,一个人默不作声沉思了良久,坐到我们身边说:“凌老爷子还真没有说错。”
“叶哥,没说错什么?”白近问。
“我们在云阁因为烟雨的缘故看见盘山石龙,这一路上我都注视这条石龙的走势,此处风水自然不必累述,从石亭往云阁,壁立过千仞,径宽仅三尺,中突而旁杀,两旁全是看不到底的深渊,令人心惊目眩不敢俯视。”
叶九卿指着山下一本正经说,在烟雨中形成的石龙,由下至上蜿蜒盘绕,不偏不倚一直沿着此地山势蔓延。
“这是一条龙脊!”叶九卿挠挠稀疏的头发,表情凝重说。“可,可是这条石头却没有头!”
“叶哥,凌老爷子也提过,说但凡断龙之地必定大凶。”白近一听瞪大眼睛。“这龙头的断了,我寻思着怎么也不该是龙脉吧,即便是那也充其量是条死龙。”
“可没道理啊,此地风水我反复勘查过,非但不是什么大凶之地,甚至想要挑点毛病都挑不出来,加之这个石亭,更能证明我们的推测。”叶九卿愁眉不展说。“但为什么如此绝佳的风水宝地,却偏偏没有龙头呢?”
天色渐晚,也不能继续勘查,加之细雨纷飞我们就在石亭中逗留一夜,第二天一早醒来时,看见叶九卿一人独立在山巅远眺。
我们睡眼惺忪,大声问叶九卿在看什么,他慢慢抬起手,声音惊喜若狂回答。
“龙头!”
我们都一愣,不明白叶九卿口中的龙头是什么意思,都好奇的围到他身边,顺着他抬起的手看不过去,在侧面的云阁悬壁上,一个巨大的龙头在慢慢延伸高抬。
那悬壁上的龙头是山顶在晨曦中倒影的影子,随着朝阳的升高,那阴影犹如一条盘旋的巨龙,昂首摆尾欲上九天。
我们顿时大喜过望,叶九卿说难怪一直找不到龙头的所在,因为龙头岭的地理位置特殊,每天只有早上的阳光能照射到上面,投下的龙形阴影稍纵即逝,若不是昨夜被细雨所困,估计我们也很难发现。
没过都就和煦的阳光慢慢在我们眼前消失,而那悬壁上欲冲九天的龙头也淡淡暗去。
“千山必定是龙脉所在,而龙脉结穴之地就在龙头的下颚。”叶九卿声音肯定指着对面山壁说。“龙头一直在阳光的照射下延伸,就是说最后一抹阳光照射出阴影所在的位置就是……”
宫爵恍然大悟兴奋异常的接过话:“就是龙脉神殿的位置!”
我也是这样想到,大家连忙向山壁方向走去,用了大半天时间才走到龙头阴影所指的位置,叶九卿蹲在地上搓揉泥土,竟然在他手中细若金沙一般。
“这是龙砂!”叶九卿嘴角蠕动一下,激动不已抬头看向我们。“没错!就是这里,千山就是龙脉,而此地便是龙穴所在,龙脉神殿就在这下面!”
第754章 近在咫尺
叶九卿动作麻利,探铲打下去十多米深,带上来的土层全是活土,很明显这里被大量人为挖掘过,我已经很久没看见叶九卿如此兴奋的劲头,毕竟这一辈子都在挖宝,已经很难有东西还能提起他的兴趣,但龙脉神殿的诱惑力连无宝不落的他也无法抵御。
不光是里面堆积如山的财富,还有那艘传闻中匪夷所思的月宫九龙舫,这两样东西出现在同一个地方,恐怕没有谁能不为之心动。
叶九卿一边脱衣服一边来回看看我们:“愣着干啥,动作麻利些,上面的封土少说有十来米,这可不是陵墓,我也探不出龙脉神殿的规模和走向,老老实实往下挖。”
已经很久没挖过坑了,拿着铲子还有些不习惯,叶知秋和薛心柔还有宫爵也想帮忙,被我一把拦住:“都站一边看着,别添乱了,这事你们干不了,术业有专攻,挖错了地方要是把这里给弄塌了,估计你们哭都哭不出来。”
“朝歌,我们说好的,找到月宫九龙舫之后,你就老老实实回四方当铺去。”叶知秋蹲在土坑边笑嘻嘻说。“我爸也老了,当铺里的叔叔们估计也该收山享福,四方当铺的招牌可不能没人撑着。”
叶九卿举起的铁铲悬在半空中,偏头看向我,他的目光里透着期盼,叶知秋说的话,我何尝不知道也是他最希望看见的结果。
“回,我一定会回四方当铺的,答应过封叔要回去看看,而且我还要到程叔坟上磕个头。”我淡淡一笑回答。
“然后呢”宫爵似乎听出了我言外之意。“你没打算留在四方当铺?”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宿,我一直在找寻属于我的地方。”我看看其他人,努力让自己笑的轻松。
“难道四方当铺不是属于你的地方?”叶知秋声音有些焦急。
“我们这些人,因为同一艘船走在一起,可每一个人找月宫九龙舫的目的都不一样。”我一边挖土一边看向田鸡。“你呢?一直没问过你,为什么要找月宫九龙舫?”
“谁说我一直在找月宫九龙舫,是你们要找好不好,这艘船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即便我先祖和月宫九龙舫有关,可和我怎么看都没多大联系,只不过你们想要探查真相,这险象环生的事,我不跟着你们,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总得有人保护你们才行。”田鸡憨憨一笑回答。
“是啊,要不是当初阴差阳错遇到你,我们指不定早就死了不知道多次。”我感激的冲着田鸡笑了笑,不管是龙伯国主,还是顾朝歌,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份,却都能把田鸡当成肝胆相照的朋友,只不过有时候想想挺神奇,我居然会和归墟祭司的后人成为莫逆之交。
“心柔,你呢?”我转头看向薛心柔问。“你是唯一和这艘船没有关联的人,为什么你一直锲而不舍找寻月宫九龙舫?”
“这是我爷爷一辈子都在追寻的真相,也是让他最遗憾的事,机缘巧合让我遇到大家,没有你们,我恐怕和爷爷一样,永远也不可能接触到月宫九龙舫,我也帮爷爷完成他的遗愿。”薛心柔笑着回答。
我默默点点头,停顿了片刻后对宫爵说:“你看,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因,知秋和其他剩下的人都是那艘船上的后裔,找寻月宫九龙舫合情合理,可是你呢?你有没有问过自己为什么要找这艘船?”
“最开始是因为我师傅,她让我跟在你身边,后来接触到的越多,渐渐发现这艘船和我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是为了知道真相以及自己的身份。”宫爵一本正经回答,然后看着我反问。“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锲而不舍一直追查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