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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节

我顿时不爽了,忍不住停下脚步扭头看了张震麟一眼,跟他说道:“我跟你说,敬你纯粹冲着我爸,要不是因为我爸我才不管你这死活,要说仁义,我也不怕说大话,你还不如我,真没做到一个做叔叔该做的!草,我爸的朋友不少,哪个不是照顾着老子?就算不照顾也没有落井下石来坑老子,可是你呢?你是怕我们葛家绝不了后吧?”
这口气我憋在胸口里也有一阵儿了,国家的人找上门让帮忙我没法拒绝,哪怕不愿意也不能开罪那些人,但是来的这个人是我爸以前的好朋友我就有些心里不舒坦了,尤其还是这个人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我就更不乐意了,眼下也是一下子发泄出来了,然后和林青、周敬坐到了祠堂门口径自吃起了干粮。
闹了这么一出,张震麟也没法继续吃了,只能闷不做声的和他的俩徒弟到一边吃干粮去了。
林青和周敬也低声问我为什么不能吃,我看了一眼那些村民没说话,他们两个一下子明白了我的意思,知道我是现在不方便说,也就不问了。
干粮就着清水,一口气吃了个半饱,然后我就靠在祖宗祠堂的门口休息了起来,理着自己有些纷乱的思绪。
一路走到现在,我已经不想管这些村民的死活了,但已经来了这里,不把事儿解决了我也脱不了身,弄的还是挺郁闷的。
一直等那些村民吃完了,我才终于找上了那老村长,问他知不知道他们先辈的事儿。
悬棺葬,坎方路,图腾鬼庙……
这些东西全都在告诉我这个村子从前有很大的秘密,这里能兜出这么大的事情,怕是还得应在这个村子的从前!
结果听到我的问题以后,老村长反而愣了,一脸迷惑的说:“这位小哥怎么对我们先辈的事情感兴趣呢?不过,我们白羊峪的老百姓世代都在这里种地务农,我们的先辈应该也是这样吧?”
从始至终,我一直都在盯着这老族长的眼睛,看他不像撒谎于是我也有些犯嘀咕,于是我又问:“那悬棺葬和你们村子外面那个庙又是怎么回事啊?”
“那个庙啊,早荒废了,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说好像是以前村民祈求一些事情也没什么用,后来干脆就不管它了!”
老村长说道:“至于棺材吊在悬崖上,我们一直都是这么埋死人的啊,怎么啦?”
我一阵失望,还是有些不死心地问道:“那么你们的先辈难道就没有留下什么文献什么的?”
“文献?你是说书吧!?我们这地方,老百姓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种地命,几辈子都出不了一个读书人,哪能看懂那些啊!”
老村长笑着摆了摆手,不过随即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说道:“你这不说还好,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要说字儿,好像在祠堂里面真有那么一块石碑上有字儿,不过以前咱村子里出来的读书人都识不得那些字儿,也不知道到底是些什么字儿……”
我连忙说道:“带我去看看!”
“跟我来吧!”
老村长招了招手,然后转身就走进了祖宗祠堂,我紧随其后,张震麟他们可能也是好奇我要干嘛,于是也跟了上来。
在祖宗祠堂里面七拐八弯的兜了十几个圈子,然后我们终于来到了白羊峪供奉祖先灵位的地方,是一间阴沉沉的大屋,在大屋的东北角,我终于见到了老村长说的那块石碑。
这块石碑大概有两米高低,不算小,打开手电筒一照,上面刻画的是一些非常奇怪的划痕,很分散,就跟随便刻画上去的一样。
可是……这种文字我却在家里的古本上面见过!!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就是失传了很多年的苗文了。
……
第0279章 三寓之宅
其实,但凡是对咱们国家的五十六个民族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苗族的文字,到现在都是一个谜题!
现在的苗族使用的文字呢,其实全都是建国以后国家用拉丁数字给苗族弄出来的文字,绝大多数专家都认为在古时候苗族其实没有文字的,苗族就像是曾经的匈奴人一样,只有口语,没有文字,他们的文化都是用口口相传的方式来传承的。
不过这种说法我觉得有些扯淡,根据我对苗族的一些了解来看,无论是他们的传说还是古歌,里面传递出的种种信息都说明这个民族曾经绝对出现过文字,只不过苗族一直都是部落制的生活,再加上中间曾经经历了好几次的迁徙,所以他们的文字遗失了而已,当然,也有可能他们的文字是只属于族里高层掌握的信息。相较之下,我还是更倾向于前者,因为苗族在历史上因为环境和气候变迁曾经进行过好几次大迁徙,这才渐渐形成了红苗黑苗白苗等无数分支,川黔那边环境恶劣,说是穷山恶水是一点都不为过,要不然在古代也不会被中原人认为是西南蛮荒了,在古代那种人力、运输力的情况下,要在那边完成一次种族大迁徙太难了,迁徙一次也不知道得断送掉多少条性命,每一次迁徙都相当于是一次整个民族的涅槃重生,在这样的情况下,苗族失去自己的文字也是很正常的。
真正的古苗文,早已失传,这一点毋庸置疑。
不过,我却是认识一些古苗文的,因为在我家里有这样一本孤本,里面全都是湖南城步发现的古苗文碑拓片,还有一些别的古苗文拓片,那本书的作者基本上已经把这些拓片破译出来了,虽然零零散散形不成系统的语言体系,但是我却是识得不少古苗文字的!
如今一看这石碑,我就知道这绝逼是正儿八经的古苗文。
“大侄子,你家是世家,这字儿你认识不?”
这时候,张震麟忽然开口问我:“你快念给我听听。”
这人……
也真是没长心!
我算是服了,心里虽然对他有成见,而且成见还大了去了,但这是说正事儿呢,我也不能跟他对着干,不过一张嘴语气还是不免恶劣了些:“这是古苗文,能识得的人全世界不超过一百个你信不信?破译是需要时间的,你真当阿拉伯数字啊,张嘴就来?”
张震麟被我顶撞了一句,倒是再没有和我急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不久我一通臭骂给他骂不好意思了,所以也不和我争,讪笑了一声,坐在一旁连连摆手:“你先看,不着急!”
我撇了撇嘴没说话,从书包里拿出本子开始破译了起来。
白羊峪的村民应该是箐苗后裔,所以他们的古苗文应该是偏向于川黔苗语方言的,我就是顺着这个方向进行破译的,还别说,事实证明我的方向确实是找对了,经过了两到三个小时的折腾,这碑文我终于是大概的解开了。
这碑文记载的内容和我想象的差不多,确实记载的白羊峪村民的来历,大体和我之前的推论差不离,这白羊峪的村民正是箐苗后裔!
他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这大概要从公元元年说起了,也就是距今约2000多年前的西南,那时候的西南,在中原贵族眼中看来,是蛮荒,是穷山恶水,所以中原的皇帝一直都懒得去征服那块地方。
但是,中原皇帝看不上那地方,居住在当地的苗族可是看得上的!
当时,在西南苗疆如今临近六盘水地区,有两个苗寨部落最为强大,一个是箐苗分支里的仡芈部落,一个是黑苗分支里的仡濮部落。当时的箐苗不是现在的箐苗,可不仅仅只有4000多人,群体非常庞大,雄踞一时!而当时的黑苗也不是现在的黑苗,他们崇拜巫蛊之术,族中多是草蛊婆,甚至还有一个级别类似于九段大天师的蛊王!
正所谓这一山难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仡芈部落和仡濮部落分不了公母,所以只能在六盘水地区展开了一场长达百年时间的血腥争霸。
根据这石碑上的记载,在双方最后角逐的时候,仡芈部落几乎是倾巢出动,拉出了将近八千人的军队,这在当时的西南蛮荒已经是非常惊人的了,而仡濮部落也不是省油的灯,蛊王率领所有草蛊婆外加三千黑苗军队西出山寨迎战。
结果,仡芈部落挡不住仡濮部落那铺天盖地的蛊虫,全军覆没。战败后的仡芈部落北逃,一路逃到了山西恒山深处躲了起来。
山西可是大汉帝国的地盘,黑苗人也不敢跑到这太岁头上动土,可是他们同样还害怕仡芈部落死灰复燃继而在影响他们在六盘水的霸权,于是呢,损招出来了!
黑苗的蛊王找了一位中原的风水堪舆大师,然后用传授自己的蛊术为代价,让这个大师在仡芈部落弄个风水恶局,让这一族永不翻身!
后面就不用说了,这位风水堪舆大师用“坎方路”钉死了仡芈部落后裔的悬棺葬地,让他们这一族的所有人死后都不得安生,最好能让仡芈部落聚居地变成鬼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