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去给王援朝塞了辟秽丹,便和黄小桃一起穷追猛舍。
出了小区,就看见两人慌不择路地逃跑,黄小桃对天鸣枪,喝道:“站住,我开枪啦!”
两人根本不停下,远处传来一阵轰鸣声,黑暗中有一道长长的光点慢慢接近,原来是一列火车,小区附近有一条铁轨。
他俩准备逃到铁轨那边,黄小桃站定,瞄准孔辉的背影,一枪打在他腿上,孔辉趔趄一下,速度变慢了。
我迅速追上孔辉,两人的距离越来越短,他不断回头看,神情恐慌。
当我们只有一步之遥时,我奋不顾身地扑过去,把孔辉扑倒在地。
孔辉咬牙切齿,手里多出一把手术刀,吼道:“小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吗?敢招惹我们。”
他一刀挥过来,我们距离太近了,我急中生智把手指插进他腿上的枪伤,孔辉痛得大叫,动作不由得放慢了。我抓起地上的半块砖头朝他脑袋上招呼过去,一下子就将他拍晕。
我长松一口气,心跳得像擂鼓一样,刚刚真是太危险了!
我和孔辉缠斗之际,无面奴已经逃到铁轨上,眼看着火车就要开过来了,这小子为了能够逃掉也是在玩命。就在这时一声枪响,无面奴用手扶着后腰,身型定了一下,瞬间被轰鸣的火车撞成四散的血肉!
我错愕地回头看,黄小桃没开枪,她和我一样一脸震惊,她身后二十米外站着王援朝,手里的枪正在冒烟。
原来王援朝见无面奴要逃掉了,当机立断把他结果掉了,百步之外一枪命中,也是神了!
干掉无面奴之后,王援朝从怀里摸出酒壶抿了一口。
两人走过来,黄小桃给昏迷的孔辉戴上手铐,说道:“真不敢相信这案子竟然破了。”
我问王援朝:“腿没事了吗?”
他被无面奴扎的那一刀流了不少血,但是因为身上麻醉药的效力没有完全消褪,所以感觉不到疼,现在血把整条腿都浸湿了。
他摇摇头:“不疼!”
黄小桃倒吸一口凉气:“血流这么多会死的,坐下别动,我打120!”
黄小桃打了电话,不一会儿,救护车和警察赶来的,孔辉被带走了。眼下王大力还下落不明,黄小桃借了一辆警车,跟我火速赶回学校。
此时正是凌晨一点,我和黄小桃闯进宿舍,把室友们吓了一跳,寝室老大问我:“宋阳,王大力没跟你一起吗?”
我说道:“发生了一些情况,最近王大力有什么反常举动吗?”
老大一头雾水:“哦,我想起来了,他昨天收到一封中奖信息,说要取出钱请我们吃一顿,回来又说是假的。”
我问道:“什么时候?”
老大说道:“昨天晚上,你当时在图书馆呢!”
学校取钱只有一个地方,就是ATM机,我和黄小桃火速赶到那里,ATM机室四面都是玻璃,不可能藏人,我突然发现一台ATM上面贴着“暂停使用”的告示。
我在上面敲敲打打,黄小桃指指角落里的摄相头:“不可能啦,他们怎么可能在ATM机里面藏人?”
我注意到外面有一口窨井,好像被掀动过,连忙指了指:“打开那个看看!”
窨井盖是铁的,我俩费了很大劲才掀开,我往里面一看,黄小桃问道:“下面有人吗?”
我说道:“好像有!”
我沿着手扶梯爬了下去,随即看见王大力被捆着手脚,嘴里堵着一块布坐在脏水里面,全身的衣服都被扒了,他看见我之后呜呜地叫起来。
解开他的绳子之后,王大力哭着扑到我身上,安慰了好半天才冷静下来。
原来他昨天接到中奖通知,兴冲冲地去查自己的帐号,突然被人用手帕一捂就昏迷了。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黑咕隆咚的东西,周围都是脏水和臭气,还有老鼠爬来爬去,差点就崩溃。
王大力被捆了一天,全身无力,我小心翼翼地把他托上去。黄小桃看见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王大力哭丧着脸道:“小桃姐姐,你有没有良心,我都这样了你还笑!”
我问道:“你身体怎么样,要不要去医务室?”
他就说了一个字:“饿!”
我当即挥手:“走走,撸串去。”
我给王大力披上自己的外套,到学校外面的大排档点了些吃的,王大力确实饿疯了,一顿风卷残云,黄小桃看了下时间:“我先回局里了,你俩早点休息。”
离开之前,我和黄小桃不约而同的说出口:“路上小心!”然后忍不住笑了。
王大力不解地问道:“这一宿发生了啥事,你俩这是怎么了?”
我神秘一笑:“回去再告诉你吧!”
几天之后,黄小桃打电话告诉我,他们在孔辉家里搜到一张银行卡,里面有大量存款,那个数字连贪官看了都会自惭形愧,那应该就是孔辉暗中效命的组织给他的报酬。
我思考了一下道:“能查到明细吗?”
黄小桃答道:“能!”
我说道:“每次打款的日期给我列一张表出来,核实一下日期前后所发生的大案要案!”
黄小桃在电话里惊呼起来:“我怎么没想到,宋阳你太聪明了!”
这是一项极其繁重的工作,花了几天时间,黄小桃才全部核实了一遍。听到这个消息我震惊不已,近十年来总共有二十多起案件,最后被逮捕的都不是真凶,而是孔辉用整型手术制造的替身。
至于真凶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这个组织简直一手遮天,竟然能够协助这么多罪犯逃过法律制裁。
唯一的希望就是从孔辉嘴里问出一些情报,据我的推测,孔辉应该是这个组织的外围人物,他最近接到组织的命令,组织想用一种更加瞒天过海的方式让一个人凭空消失。孔辉想到了把人整容成猪的点子,他的试验品就是小时候暗恋过,长大之后仍然看不起他的徐小卉,借此发泄私愤。
隔日黄小桃让我过去一趟,他说孔辉什么都不肯说。
我们在审训室里见到了孔辉,蹲了几天看守所,他的气色有些萎靡,头发乱糟糟的,两眼浮肿。我问了几个问题,他一律回答不知道,脸上也没有露出任何撒谎的微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