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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8节


里面是普通的家居陈设,木桌木椅,一些老式的家具。
将军走到一处衣柜前,打开门,然后在暗处摸了什么机关,只听“嘎吱”一声响,衣柜后面开了一道门。门里扑面而来一股寒气,微微有光亮,勉强能看到一条弯弯曲曲的楼梯,深处一直蜿蜒到深深的黑暗里。
我一时没有动作,充满不安的狐疑。为什么呢,这地方太隐秘了。听阮相国说,这里是将军的个人收藏室。这么金贵的一个所在,他怎么丝毫不背着我,直接就把暗门打开了呢?
里面是陷阱?会不会我一进去就中了圈套,再也出不来了?
将军半个身子探了进去,看我站在那没动,便做了个招手的动作,意思是跟上来。那巫师站在我的身后,可能是怕我跑了,我不动他也不动,场面就僵在这。
我一咬牙,富贵险中求,他奶奶的,我就不信了。再说我也好奇,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或许整个队伍最核心的机密就在里面,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探求这个最终秘密的吗?
想通此节,我做了个手势,示意将军头前带路。
将军笑了笑钻进去,我第二个跟进,巫师压轴。我们三人进入暗道,后面的暗门“哐”一下关上了。
眼前的楼梯呈螺旋型,盘旋向下,在墙壁上有细小的灯泡,散发着昏黄的灯光,下面一团漆黑,不知通向什么地方。
将军扶着墙壁一步步往下走,我略有些迟疑动作慢了,后面的巫师也不催我,我不动他不动。他双手揣着裤兜,安安静静站在黑暗里,像是一团影子。
我稳定一下心神,跟着将军的背影也走了下去。楼梯是石头的,应该是花费人力硬凿出来,我的狐疑越来越深,此地明显出将军打算常驻,要不然也不会花费这么大工夫挖这么个地洞出来。
好像和他们一开始的初衷相违背,他们队伍不是打游击来到这里的吗?
越往下走,我的疑惑越大,这鬼地方处处违背常理,处处诡谲。
时间不长,到了最下面,眼前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将军在前面走着,我和巫师在后面跟随。走廊两边都是一些类似牢房的铁门,看上去相当厚实,门上都有小铁窗户,紧紧关闭,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我的步伐越来越慢,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里都是牢房,他们想把我关起来?
细想想好像也不对,我不是女人,身上又没什么钱,家里也不是香港或是内地大亨,关我没什么意义啊,从我身上根本榨不出剩余价值。
真要对我不满,早就一枪解决了,还至于费这么大的工夫?
这时,走到一扇铁门前,将军指指里面,他拉开铁门上的小窗户,那意思是让我看。我狐疑着过去,趴在窗户上看进去,里面是个类似藏宝室之类的地方,四周堆着箱子,而且堆放的有条不紊,一点都不乱,乍一看就跟家居的房间一样。
在一些箱子中间,摆着一张长凳,有一个人正坐在那凳子上,弯腰低头似乎看着什么。
将军把门打开,做个手势示意我进。
这么诡谲危险的地方我怎么可能进去。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身后的巫师把我挤开,他先走了进去。将军又做了手势,示意我跟着进。
这时候,我就有点犹豫了,让我一个人进指定是不敢,可是巫师也进去了,有这小子在,总不能把我和他一起关在牢房里不让出去吧。
将军做个手势,比划出一颗钻石的模样,又指指房间里。他的意思是你不用害怕,你要的钻石就在里面。
说实话,看着这么大的将军又比划又做手势的,我都于心不忍了。他完全可以找两个当兵的,一脚把我踢进去,如今这么温柔这么耐心,算是够给面子了。我心想就冲他不动粗,好像事情还没发展到那么残酷的地步,里面似乎真有钻石呢。
我犹豫着也走了进去,刚进去,外面的大门就被将军关上。
我心一惊,听到“嘎巴”一声落锁的声音,铁门又上了锁。
小窗户外露出将军的笑脸,他嘴动了动,似乎对我说着什么,然后把小窗户拉上,我被关在这里。
屋里只有三个人,我,巫师,和那个坐在长凳上的男人。
巫师慢条斯理走到一个箱子前,掏出钥匙在开锁。我一边偷着关注他,一边悄悄来到长凳男人前,他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一动不动,看上去像是个木偶。
第四百一十四章 大树
瞅着法师没注意,我轻轻用手碰了碰长凳男人,男人还是纹丝未动。不对劲,有点奇怪了。
我看着法师开锁没注意这里,便瞅着这个时机蹲下来,用手扒拉这个男人的头。这一扒拉,那男人相应的抬起头来,我仔细一看,吓蒙了,差点没坐在地上!
这个男人我认识,正是叱咤风云的白先生。
白先生是苏将军的左膀右臂,我和他打过很多交道,此人心狠手辣,人脉极广,绝对是个人物。来到村寨的时候,一直是阮相国接待我,并没有看到白先生,我还在纳闷,不知道他们内部出现了什么问题。
此时此刻,白先生就坐在我的面前,如同木偶。他脸色惨白,而嘴唇猩红,表情极其僵硬。要说他是个死人吧,好像也不对,他有眼神,能表达出某种情绪。
此时此景简直太诡异了。
法师听到声音,回头看我。我赶紧站起来,指着白先生磕巴:“他,他怎么了?”
“他是树人。”法师说。
我吓了一大跳:“你,你会说中国话。”
法师没有回答,径直走过来,拍拍白先生,又重复一遍:“他是树人。”
“什么意思?”我问:“植物人?白先生变成植物人了?”
这个法师也是很妖异和神秘,我情不自禁退后两步,和他拉开空间。此时此刻我已经做好了对战的准备,心念随时链通三眼夜叉。
法师并没有对我怎么样,而是做个手势,示意我和他一起搬动白先生。
我狐疑了片刻,还是和他一起扶住白先生,然后上搬。这么一搬,发现问题了,白先生好像被粘在这长凳上,我用了很大力气,他的屁股才抬高那么一点点。
法师示意我不要停,我们继续向上抬,白先生渐渐离开了凳子,我就看到他屁股下面果然粘粘湿湿的,有很多粘稠的液体在,就跟大鼻涕似的。我麻酥酥的,非常恶心,这些都是什么玩意。
白先生越抬越高,我这才看清怎么回事,长凳的下面伸出很多树木的枝条,这些枝条极是粘稠,混着黏液,已经深深钻进了白先生的身体里,似乎长到了一起。
我吓得手一松,白先生身子一歪,重重摔了回去。
“这……这,他怎么了?”我问。
法师做了手势,我半天才明白,他用手比划那些枝条,意思是枝条从凳子下面长出来,钻进了白先生的身体,然后又比划着枝条延伸的方向,让我跟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