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节
第四百五十九章 洗净修为
迷迷糊糊中看不清眼前这人的样子,光线愈加昏暗,身影摇摇晃晃,似乎他还戴着黑色的龙面具,吊着眉梢,獠牙外露,面具眼眶部位的圆洞里能看到他的双眼,昏黄的光芒中犹如鬼魅。
我下意识想起一个人,神谷平一口里所说的师父,难道真的是他师父来了?
“我们见过,”那人说:“我没想到你会得到七大奇迹中的一个,要不然不会放过你。告诉我关于亡灵书的一切,还有其它六样东西,你还知道什么。”
我的脑袋一下一下耷拉着,终于坚持不住,昏昏沉沉晕了过去。
后来的记忆极其混乱,好像被催眠了,我似乎坐在一间空荡荡的房间里,四面燃着红色的烛火,有人在不断地问我话,问的什么,我是怎么回答的,已经全部都忘记了,只是模糊记得这个场景。
后来我好像被人扒光,扔在一个水缸里,里面的水很温和,有人站在面前,戴着龙面具。
他对我说,我可以让你乖乖跟我合作。
“别做梦了。”我迷迷糊糊地说。
他手伸出来,手指间掐着三根银针,摸着我的脑袋,狠狠地扎了下去。我全身栗抖,快感从身体的最里面萌发出来,像冲击波一般一圈圈荡漾,一直在我的心念和神识中回荡,那舒服劲终于让我明白什么叫飘飘欲仙了。
我在舒爽的海洋中畅游,不想离开这里一秒钟。一个声音在耳边轻声说,帮我找到七大奇迹,你就能永远沉浸在喜悦中。
“怎么找?”我颤抖着问。
“七大奇迹的下落线索藏在灰界里,打开灰界,打开灰界……”那声音延绵而去,消失在空中。
我再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酒店的包房里。睁开眼睛,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愣了半天神,突然想起什么,猛地坐起来,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赶紧从床上下来,发现身上的衣服还整整齐齐的。快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是熙熙攘攘的街道,车水马龙,清晨的阳光洒在每一处地方。
这里很眼熟,应该是在三和大厦的顶楼。
我怔了一会儿,仔细回忆发生的事情,时间线在神谷平一死亡的时候断片了,后面的回忆实在模糊,只有支离破碎的碎片。我头疼无比。
这时大门敲响。我有点冒汗,这时候知道害怕了,还有一个更厉害的人存在,这让我如鲠在喉。
门不断地敲响着,外面传来丽子女士的声音:“王先生,你醒了吗?”
我赶忙过去把门打开,她笑盈盈站在外面说:“王先生,跟我下去吃早饭吧,你一定是饿了。”
“我是怎么到这里的?”我喉头动了动。
“咦,你忘了吗?”丽子好奇地说:“昨天酒宴之后,你见到了我们九将门的首将神谷平一先生,你们两人相谈甚欢,已经定下联盟合约。你和他一见如故,交杯换盏地喝多了,今天早上才醒。”
我疑惑地看着她,喉头动着,不知为什么,有点瘆的慌。
“什么联盟合约?我没定下任何东西,对了,神谷平一呢?”我问。
丽子道:“他在日本还有公务,早上动身去了机场。这是他专门为你录制的一段视频。”
她拿出手机,打开通信软件,里面保存着一段视频,我扫了一眼,看日期还真是今天发的。视频上出现神谷平一的身影,他果然在机场,一身黑色的风衣,手里拽着行李箱,十分酷炫,冲着手机镜头摆手:“王先生,有缘再见。”
丽子收了手机,笑盈盈看着我。
我的头脑一片混乱,昨天一定是发生了非同一般的事情,不过什么都想不起来。我跟她到下面的餐厅吃饭,推说酒喝多了,告辞出来。走到外面,阳光洒在身上,双眼眯缝起来,有些眩晕。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打了辆车回去,到家里,三舅和小鱼都不在,我一头扎进自己房里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极其艰涩,做了很多诡异的梦,其中印象最深的是,我一个人浑身赤裸,跪在烂泥里,因为痛苦而朝天呐喊,喊又喊不出声音,这个难受劲就别提了。
这一幕刻在我脑海里很长时间,痛苦的感觉竟然从梦里侵袭到身体,全身发热,每一寸皮肤都在尖锐的痛疼。我醒了,是疼醒的。
全身上下到处都是绞痛,一波又一波地不停歇,犹如潮水汹涌。这时候门开了,三舅走进来,我拼命向他挥手,他现在就是我在汪洋飘泊的唯一可以依靠的岛屿。
三舅过来扶住我,他好像在说着什么,但是耳朵却什么都听不到,眼前阵阵发黑。疼痛开始在身上游走,我的脑筋却变得情形异常,我听到三舅在喊小鱼,让他打电话找赵药师。我的精神力完全被拽在疼痛上,每一丝痛感都无比清晰,历历在目。
情急之中,我紧紧抓住三舅的手臂,催动亡灵之书的心咒,咒语一出就感觉三舅身上的神通和法力如洪水狂泻一般,朝着我的身体里涌动。说来也怪,这些涌进我身体之后,浑身是一股暖洋洋的舒坦,疼痛开始在极乐般的愉悦中被压制,被征服,我感觉到从没有过的快乐和舒爽,比原来的瘾头还要爽上两三倍。
三舅本来想躲,可看我的表情舒缓开,他没有再躲,而是抱住我,把自己的胳膊又送过来一截。
我知道这不好,可实在控制不住,就这么狂吸着三舅的生命源泉。
这时,赵药师从门外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大吃一惊,飞出一掌击向我。我正吸收的过瘾,好不容易压制了全身的绞痛,哪能这么轻易放开,我反手就是一掌。
和赵药师的两掌相对。一接触到赵药师,我猛然感觉到另一个更加强大的法力源存在,心中不禁欣喜,反手扣住老赵的手腕,开始狂吸他的神通和法力。
赵药师大惊,怒喝一声:“孽畜!”他的手突然以极为古怪的方式,从我的手腕里滑出去,然后跳上床头,从后面勒住我。
我正要反抗,赵药师在我的肩头抹了两下,两个胳膊环竟然脱落,完全使不上力气。
他把我摁在床上,单腿紧紧压住我的后背,叫道:“老安,过来帮忙啊!你刚才傻了吗?就让他用邪门歪道这么吸你。”
三舅颓然道:“毕竟是我外甥。”
“你糊涂,过来帮忙!”赵药师喊了一声。他们用绳子把我一层层给捆住,扔在床上。
我的痛苦和快感逐渐消散,慢慢恢复正常。我躺在那里,全身都被冷汗浸透。
赵药师说道:“老安,这样孽畜还留着做什么?趁早打发了吧,你如果不忍下手,我来想办法。”
“你不要再说了,”三舅阴沉地道:“他是我外甥,也是我们安家唯一的血脉。”
“你真是糊涂。”赵药师急着说:“他现在已经不是他了,邪功侵袭心脉,跟入魔也差不多。没看他刚才那个样子吗,连你都要杀。这还是你外甥吗?”
“那你说怎么办?”三舅道。
“外面的传言你听没听说?”赵药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