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头本来犹犹豫豫的,听我说的这么严重,脸色立马大变。小丽也在一旁不停的劝,他这才跟我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
原来他接手的是台湾某房地产董事长的生意,那董事长姓张,恰好是张学成将军的后人。解放后逃到了台湾经商,越做越大,到现在已经四世同堂了,所以就想着为祖先洗白。
但关于张学成最权威的档案,安放在沈阳的张氏祠堂里,董事长远在台湾抽不开身,就托人找到了袁大头。
袁大头动用黑社会,硬生生的闯入了张氏祠堂,不但抢走了族谱,还打伤了好几个老人,从那以后袁大头就被缠上了。
我听完后揉了揉太阳穴,疑惑的问道:“听你这意思,那阴灵最开始并不知道白熙雅的存在,只是单纯的缠着你?”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张学成并不想离开张氏祠堂,哪怕后世人给他扣上了无数顶汉奸的帽子。
“好像是这样子的。”
袁大头不住的点头,我心里顿时有了数。
是啊,张学成一生最引以为豪的就是自己张家后人的身份,又怎么会甘愿离开张家祠堂呢?
既然袁大头这里都遇到了麻烦,想来台湾的董事长最近也不好过。
我从袁大头那要来董事长秘书的电话,直接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我开门见山的提出要和董事长对话,秘书却含含糊糊的说董事长不在。
我冷笑道:“你们董事长前段时间托人从大陆盗走了一样东西,这件东西是关于张学成将军的,我想他现在已经被那东西给缠上了吧?是不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总感觉有鬼跟着自己。”
听了我的话,那秘书沉默了几秒钟,让我稍等。
过了一会儿,电话里就传来了一个老头的声音,听发音我就感觉到他的嗓子特别干涩,有气无力的,明显阴阳不调。
想来,这段时间他被折磨的不轻。
我最讨厌跟这种富人说话,简短的将袁大头这边发生的事跟他讲了一下,然后告诉他如果不想继续被纠缠,就赶紧把那份族谱还回来。
董事长听完以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答应了,言语之间还有股解脱的喜悦感。
“大师,自打那份族谱来到台湾以后,每天晚上我家里都会传来哭声,还有摔碗摔碟子的声音。
孩子老婆都吓得搬出去住了,我也想走的,但不管我走到哪里,一到晚上十二点,那声音就会出现,现在我只有靠吃安眠药才能睡觉了。”董事长唉声叹气的说道。
我这才松了口气,毕竟是自己的后人,张学成还算没有做的太绝,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
“你放心,只要你把族谱送回来,你家里肯定会恢复太平。”我说道。
等我挂断电话,袁大头急匆匆的问道:“大师,怎么样了?”他是真的怕了。
我想了想说道:“不必担心,那位董事长已经答应将族谱送回来了,到时候你从哪儿抢来的就还回哪儿去。顺便找到那些被你打伤的老人,给他们养老送终,这样你与阴灵的因果就断了,他也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
袁大头不好意思的问我需要多少酬金,李麻子眼珠子一瞪,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这还用问吗?自己心里没数?”
“呵呵,我是怕给的少了。”
袁大头红着脸笑道,伸手锤了李麻子一下。
最终他给了我整整三百万,还和我们成了朋友,后来有次我路过东北去看望他,才知道当初那笔钱是他卖掉别墅后的所有积蓄。
从那以后他解散了黑社会,本本分分做生意,虽然没发大财但也衣食无忧,算是活明白了。
拿到酬劳后我和李麻子在东北逗留了一个星期,期间尹新月和如雪带着李小萌杀了过来。
反正暂时没什么事,我们干脆在附近景点浪了起来,一周后董事长的族谱也寄来了,我交给了袁大头,他连夜送回了张氏祠堂。
事情到了这里我和李麻子突然就尴尬了,因为这是我们合作以来,遇到的最奇葩的生意:受害者和阴物已经安排妥当,阴灵却不知所踪……
表面看起来我们并没有什么危险,但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安宁。
自从那晚被小丽的先祖逼退后,张学成的阴灵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说明他依旧被龙泉山庄的那只黑手操纵着。
一有机会,就会扑上来置我于死地!
从东北回到武汉后,安稳了没几天,我和李麻子便感觉到古董店周围时常有鬼鬼祟祟的人出没。
可每次我俩去抓人,都扑了个空。
一段时间下来对方还没出手,我们两个就已经精疲力竭。
我被迫打电话向t恤男求救,他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才冷冷的说道:找死!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t恤男的语气从来都是不夹杂丝毫感情的,但这次他却动怒了,从他的愤怒中我感受到自己的危险,赶紧停止了生意。
整天与李麻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商量着在t恤男到来之前什么事都不做。
可千算万算,事情还是朝着我最不愿看到的方向发展。
自从给t恤男打完电话后,我和李麻子就开始了蜗居生涯,按照t恤男的行事风格我估计他三天内必到。
不料足足过了一星期他都没到,也没主动联系我,以至于李麻子不停地唠叨着让我再给t恤男打个电话。
“他不会不管我们的,你放心就是。”我信心十足的说道。
t恤男没来肯定是有要事在身,等他忙完一定第一时间赶到。
李麻子听后撇撇嘴,也没再说什么。
尹新月和如雪都有工作在身,陪我们躲在家里不现实,所以我干脆让她们住进公司。
那天下午,我跟李麻子照例喝了点小酒,然后沉沉睡去。傍晚我被尿憋醒,急匆匆的上了趟厕所。
回房的时候发现李麻子的房门开着,我心想这小子啥时候转性了,因为他睡觉时都习惯关门的。凑上去一看,才发现李麻子的床上空荡荡的压根就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