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薰儿说过,坐缸肉身佛就埋在村口的一棵大槐树下。
我拿起望远镜四处寻找,发现村中并没有百年以上的大槐树,甚至连槐树都光秃秃的没有几棵,不禁疑惑,难道是我们走错地方了吗?
何永福非常肯定地答道:“不会错!这里就是阴人村。我娘以前就是这个村子出来的,至于你说的大槐树,我想可能是年深日久枯死了。具体的情况我们可以待会问问村长,这里的村长是我的小姨夫。”
说完,何永福就往村子里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些别扭,村长是他小姨夫?这是怎么回事,如此观念封闭的村子怎么会让一个外来人当村长?
带着这样的疑惑,我们已经跟着何永福来到了村长家。
村长是位三十多岁的农村男人,身材魁梧,皮肤黝黑,从他长满老茧的双手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位勤劳的庄稼汉。
“村长,你好。”何永福上前与村长打了个招呼。
村长憨厚地笑道:“是永福啊,好久没来了!”
何永福挠了挠头,连忙从背包里拿出了礼物:“是啊,时间过得真快。这是我从城里带给你的礼物。”
“来就来嘛,还这么客气。”
村长接过东西,眼睛都笑眯了:“来来,来,快进来坐。”
“是永福来了吗?”一个女人的大嗓门从屋里传来,紧接屋子里就走出了一个穿着花棉袄的农村妇女。
“小姨好。”何永福一见那女的,连忙站了起来打招呼。
“好好好。”农村妇女见到何永福似乎很高兴:“快坐,快坐,你娘身体还好吗?”
“好着呢!”何永福说道:“前两天还去台湾旅游了。”
“去那啥子台湾。”农村妇女听到‘台湾旅游’四个字,双眼顿时发亮了:“还是我这个姐姐有福气,哪像我,一辈子都得守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一时之间,我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村长岔开了话题:“有客人在呢!去泡点茶来。”
说完他坐在小椅子上,拿出了一杆烟枪塞进嘴里,眼神中透着些许精光:“永福啊,这次来是不是有事?”
何永福不知所措的看着我,我清了清嗓子道:“村长是个明白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村长,这次我们来阴人村是想找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村长皱了皱眉头问道。
“坐缸肉身佛。”我清晰地说出了五个字。
村长一听,啪的一下,手中的烟枪就掉在了地上,刚刚还微笑着的表情瞬间露出了一丝敌意。
一看村长的反应,我不禁有点高兴。
看样子村长是个知情人,而且我们也找对了地方,传说是真的,坐缸肉身佛就在这座村子里!
“这里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村长突然黑着脸赶我们走:“快走!离开这个村子。”
我知道这种时候就得靠李麻子这个人精了,当下冲他使了个眼色,李麻子连忙拿出一沓百元大钞赔笑道:“村长,既然村里人日子不好过,为什么不考虑用宝贝换钱呢?只要您肯告诉我们坐缸肉身佛的下落,这钱就是您的了。事成之后,另有十万块的答谢,您看怎么样?”
“谁要你们的臭钱。”村长一把推开李麻子,怒气冲冲的叫道:“我不知道什么叫坐缸肉身佛,滚,滚,都滚蛋!”
第九百七七章 自残行为
我们就这样被村长赶了出来,哪怕何永福说了一堆好话,村长也没松口。
我叹了口气,就知道事情没这么顺利!有时候,处理人情世故比处理阴物更难!
看着何永福垂头丧气的从村长家走出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何大哥,你知不知道这村子里除了村长之外,谁的威信比较高?”
何永福想了想说道:“村子里有户姓白的人家,为村子建了小学,修了祠堂,还修了路,因此,白老太爷在村子里最受百姓拥护了。一般村子里发生大事,都会去找白老太爷商量,但白老太爷脾气古怪,一般生人他是不见的。”
我叹了口气,最怕遇见老顽固了。但又无可奈何,只得开口道:“何大哥,麻烦你带我去白老太爷家走一趟。”
何永福点了点头。
突然,李麻子拍了拍大腿惊喜地道:“白老板的老家,好像也是这村子里的人。”
“什么?”我一听又是惊喜又有点郁闷:“你怎么不早说?”
李麻子讪讪地道:“我也是听你们提到白家才想起来的。那天在宴席上,白老板跟我吹过牛,说他是福建人,从小生活在阴人村,出来以后靠摆地摊卖假货才把生意做大的!他曾好几次想衣锦还乡,但他家老爷子就是不让他回来,说是村子里太穷,留在村子里没出息。”
“你们说的白老板,是不是现在在做古董生意的那个白老板。”何永福突然问道。
“是啊!”李麻子漫不经心地答道。
“那这事就好办了。”何永福笑眯眯地回道:“白老板是白老太爷最喜欢的孙子,也是白家的独苗,他要能帮你们,白老太爷那就好递话了……”
李麻子看了看我,我差点一脚踹了过去:“还愣着干什么?快打电话给白老板啊!”
过了一会儿,李麻子握着手机美滋滋地跑了过来,邀功似地说道:“白老板答应了,说搭今晚的飞机过来。”
我抬头看了看天色,心里盘算着白老板到达阴人村的时间,今晚的飞机,怎么也得明天下午才能到这儿。
晚上何永福好说歹说,村长才允许我们在他家住一晚。
村长老婆做了一桌简单的农家菜,一盘清炒豆角,一碗拍黄瓜,一个白菜汤,再加一盘炒螺丝,我吃了两碗饭。
村长安排我和李麻、何永福挤在外面的一个小屋子里,尹新月和王熏儿睡里屋。
随着夜幕降临,村子里变得很宁静,这种宁静让我们紧张了一天的心慢慢放松了下来。
然而躺在床上,我却没有一丝睡意。因为只要我一闭上眼,脑海里全是那三条巨蟒的身影,梦里它们死死地盯着我,吐着火红色的信子,仿佛要一口吞掉我……
也许是这两天太累了,李麻子和何永福一沾上枕头就打起了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