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蛇打七寸。
我握紧双刀中阳刀,用尽全身的灵力刺向它的七寸!
没想到蛇妖身上的蛇鳞坚硬如铠甲,阳刀砍下去发出‘铿’的一声巨响,溅起几点火花。
蛇妖嘲讽地看着我,花纹重叠的尾巴一甩,我手中的阳刀瞬间被打落在地。
我真的绝望了……
手被废了一只,又没有任何法宝能够救命,我想我这次真的要死在这儿了。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死在幻境里不知道能不能留下一点骨灰,让我儿子祭拜。
蛇妖的脑袋离我的身子越来越近,当蛇妖的脑袋离我只有一公分的距离时,我已经退无可退。
我只是觉得对不起新月和小凡,还有李麻子!
对不起所有,关心我爱护我的人们。
我绝望地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阿弥陀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佛号在我耳边响起。
我猛地睁开眼睛循着声音望过去,一个穿着补丁袈裟,盘腿而坐的老和尚此刻双手合十漂浮在半空之中。他的身体周围散发出缕缕慈悲的金光,显然就是坐缸肉身佛里的阴灵,无言法师。
“无言法师?”我试探性地打着招呼。
老和尚慢慢飘了下来,落在地上向我走来,挡在了我和蛇妖之间:“小施主,你好。”
蛇妖在看到无言法师的那一刻,突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凶狠的眼神瞬间变换成了少女哀怨的眼神。
它看向无言法师的眼神实在太奇特了,有爱意,也有恨意,还掺杂着一股哀怨。
无言法师面容慈祥,眼神明亮睿智,两条修长的眉毛拖到了腰间,如同佛教中的长眉罗汉一般。
远处幻境里出现的方陀,依旧维持着拥抱蛇妖的姿势,嘴里好像机器人般说着什么。
我的眼神在方陀与无言法师之间来回转换了好几次,最终发现一个惊人的真相。两个人虽然年龄不同,但五官轮廓极为相似,无言法师就是方陀!
只见无言法师扬起袖袍问道:“张施主,你可知人心?”
以前在处理佛珠阴物的时候,济公活佛也问过我类似的问题。
这种阴灵修行日久,动不动就想用佛理感化众生,对于它们的套路我都熟悉了。
我立即盘腿而坐,一脸严肃地答道:“人心有善有恶,善恶只在一念之间。”
无言法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张施主一语中的。”说完他把手一指,我眼前出现了另一幅画面。
画面中的人都穿着清朝的服饰,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虽清贫,但也十分快乐。
直到有一天,一个年轻人,也就是我在幻境里看到的方陀,上山采药时救下了蛇妖所变的美少女,并她相爱了。
这段故事,白老太爷已经告诉我们了。
故事和白老太爷说的差不多,在结婚当晚,蛇妖喝了掺有雄黄的酒,露出了原形。
可是,接下来的故事却令我陡然一惊,村民们带着火把、柴刀和雄黄上山搜捕蛇妖。蛇妖被逼得走投无路,靠在槐树下惊慌地看着要杀死它的村民。
上山的村民都是男性,变化成美少女的蛇妖此刻衣衫撕裂,虽然满身鲜血,却也遮不住她的美丽与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
带头的村民起了邪念,将蛇妖变化的美少女侮辱了。
蛇妖想求死,却不料痛苦才刚刚开始。
**像瘟疫一般在村民中蔓延,一个,两个,三个……
当最后一个村民提着裤子从蛇妖身上爬起来的时候,蛇妖的眼里充满了绝望与愤怒。
之后村民们砍下了蛇妖的脑袋,并把蛇妖的尸体埋在了槐树下。
可惜那些村民并不知道,蛇妖被侮辱致死,带着极大的怨念,加上槐树属阴,最终变成了蛇灵。
蛇妖临死前发出毒誓,要这个村子里的人世世代代生不出儿子,男人全都自残而死。
果然,蛇妖的诅咒灵验了!
在随后的百年时间,这个村子再也没有男孩出生,村子的名字被慢慢变成了阴人村。
方陀得知蛇妖惨死的经历后,心如刀绞,同时也感叹身边人的丑恶。所以方陀到了岭南的一座寺庙内出家,做了和尚,法号:无言。
无言法师在圆寂前想起蛇妖,始终认为蛇妖的死自己要承担一大部分责任,便想化解她的怨念。
因此无言法师立下遗言,让弟子将自己的尸体封在大缸之中,加以香料和石灰,制成不腐不朽的坐缸肉身佛,埋在当年的大槐树下以感化蛇妖。
只可惜蛇妖的怨念太重!即便无言法师也只能稍稍去除她心中的怨念,这也是阴人村虽然男人不再自残,但还是无法生儿子的原因。
“张施主,贫僧知道你此行的目的在我的尸身。”无言法师似乎能看透世间的一切:“只要施主可以帮忙降服蛇妖,让阴人村不再受难,那么贫僧将心甘情愿的跟施主走,还会保证将令夫人毫发无损的归还。”
说完,无言法师就不见了,我周围的幻境也消失了。等我回到现实时,一睁眼就看到李麻子他们焦急关心的表情。
我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村长的家中,除了我,其他人都没事。
我在心里暗骂一声,心说这蛇妖不按套路出牌啊!不是应该对付没有战斗力的村民吗?怎么专挑我对付……
我突然想起自己的左手在幻境里被蛇妖活生生咬断了,抬起手,一看我惊喜地发现左手居然没事,连昨晚受的伤也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