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六用俄语吩咐了那老头一句什么,随即走到我身前抓过酒瓶猛灌了起来。
棕熊身后拖着的是捆扎在一起的树枝干草,上边还沾染着许多熊毛和粪便,好像都是从熊窝里拆出来的。
韩老六的本事越发令人吃惊了,竟然空手降服如此巨大的棕熊!
向导老头诚惶诚恐的连连点头,按照他的吩咐点燃了篝火,又把烤好的食物递到了我们面前,随即就比比划划叽里咕噜的说了起来。
韩老六听完,转头向我道:“他说明天中午,就能到达恶魔之谷了!可到了谷口就不能再陪着我们继续走了,他说那里边有恶魔,进去会没命的。”
韩老六很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随而脸色一紧,正色道:“也就是说,从明天开始,危险才真正来临,我们必须得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今晚好好休整一下吧!“
这一晚我们没有像前几天一样急着赶路,一直睡到了天光大亮。
收拾好一切之后,韩老六让我和那老头都骑上了熊背,棕熊在韩老六的面前变得极为温顺,乖乖的驮着我们向前进发。
临近中午的时候,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恶魔之谷。
这是一处半圆形的孤峰,漫山遍野都笼罩一层白茫茫的积雪,山腰上露出两个黑乎乎的洞口,正在中间的山脚处是一条黑乎乎隧道,乍眼看去,整座山就像是一个硕大无比的骷髅头。
那条唯一的通道就是骷髅的嘴巴!
向导老头跪在山前磕了几个头,嘟嘟囔囔的说了些什么,怎么也不肯走了,韩老六跟我翻译道:“他说这就是恶魔之谷,生人禁地,他活了七十多岁,从没见过有人能从这里活着走出来过,甚至连听都没听过。”
我们也没有难为那老头,韩老六掏出一些钱,又分了些食物给他,打发着他先行离去了。
我和韩老六带着大棕熊走到了谷口,立马就觉得有一股阴冷的寒风呼啸而出,远比这荒原寒流凶猛。
大棕熊仿佛也觉察出了什么,低吼了一声,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山谷外风雪频繁,所有的痕迹早就被抹平,可谷中却极为杂乱,留下了一片残乱的脚印。
我蹲下身,看了看雪地上的足迹道:“看来那老头之前说的没错,最近的确有很多人走进了山谷。而且从这些脚印的新旧程度上来看,是分了三批人,第一批人数较多,足迹很乱,而且鞋印的尺码都很大,应该就是他说的白人老外们。”
“第二批的鞋印较少,而且有很多都浅的有些不太正常,看来全都身怀异术。“说到这儿,我抬起头看了看韩老六。
这些天来他没有刻意掩饰,我早就发现了他的种种奇特之处,比如他落在雪地上的足迹就远比我们要轻的多,即便是个五六岁的孩子也绝不可能只留下那么浅的脚印,他的本事也是极不简单!
韩老六凝着眉毛,凑上前来看了看道:“第三拨的两人最奇怪!”
第三拨的脚印只有两双,一双极大,也极深,每一下都深入地面,在厚厚的冰层冻土上留下极深的痕迹,足有两尺多长。
另一双却极轻,只在雪面上留下了一道不足一厘米浅浅的印记,即便是手里拿着鞋子印上去的恐怕都比这深的多。脚印也极小,只比拳头大不了多少。
第一千三八九章 全军覆没的部队
更为奇特的是,这一深一浅,一大一小的足迹之间离的极远,每一步都间隔着三四米,每一下都像是飞过去的一样。
“看来我们一开始的预料并没有错,最后进来的那个老头和小孩才是最古怪的。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是敌是友,要是遇到他们可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韩老六很是郑重的叮嘱道。
我们俩踏步向前,可棕熊却说什么也不肯走了,低声吼叫声连连摇头。
“你怕这里不怕我是吧?”韩老六两眼一瞪,随即扬手一甩。
唰的一下白光闪过,棕熊的一只耳朵立马就被砍了下来,红艳艳的鲜血顺着深棕色的绒毛奔涌而出。
棕熊疼的嗷嗷大叫,却也不敢逃跑,四腿连连打颤,随后竟然噗通一声趴在了地上,连连晃动着那颗硕大的脑袋,好像是在磕头求饶一般!
“好吧!”韩老六也不知道是突生慈心,还是本来就另有打算,放下了举起的手臂,冲着那棕熊大声道:”那你就守在这附近,若是我出来时见不到你,就把你砍了炖熊掌。”
极为奇怪的是,棕熊仿佛听懂了一般,连连叩首。
“咱们进去吧。”韩老六说着,背起大包袱率先走进了山谷。
山谷里黑乎乎的,不透一点光亮,四处都回响着我们俩踏在雪地上的咔咔声。
我打开强光手电筒四下照了照,这才发现山谷间的隧道极深,竟照不到尽头,四周也非常的高远空旷,足以能让两辆大卡车并排通行。上方的石壁圆润光滑,好像是被人打磨过一般,手电照上去,竟还反射出道道亮光。
咣!
突然间,前方的黑暗中传来一声脆响。
声音不大,可不像是由耳朵传进来的,反像是从心底响起,震得我浑身一颤,手电筒都差点掉落在地。
就连韩老六都不由得身形一抖。
我们俩停住了脚步,仔细的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异变,这才继续向前。
韩老六很是谨慎的打开了他一直背着的长包袱,从里边抽出了一柄火红色的汉式长剑,看剑鞘上的花纹,几乎和t恤男的八面汉剑一模一样。
我也不敢大意,将斩鬼神双刀抽出半截。
我们又往前走了五六十米,谷道突然转了一个弯,前方闪出一片亮光。
就在那片不太明亮的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五六个人。
韩老六和我对视了一眼,小心的靠近了过去。
我照着手电筒,韩老六蹲下身去,用剑鞘拨弄了几下。
地上的人都已经死透了。
这些人全都极为高大,虽然都穿着厚厚的防雪服,可也看得出来,个个浑身肌肉。他们都罩着白色的雪地帽,戴着一顶涂着雪地迷彩的钢盔。
他们虽然都是白种人,可皮肤上全都呈现出一种极为病态的苍白,毫无半点血色,或蓝或绿的眼珠都极力的圆睁着,满布着密密麻麻的血丝,仿佛马上就要瞪裂!
尸体上看不出半点伤痕,现场也没有丝毫搏杀痕迹,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在这儿!”韩老六拨开了一具尸体后脑勺上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