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一直争相寻找黄昏之剑,可毫无头绪。我虽然知道它一直就在这儿,可也知道,正是因为有它的存在,佛音化鬼阵才永远无法开启,直到黑鹰把它拔了出来……”
灰袍老者说着伸出苍白无力的手,在剑锋上轻轻弹了弹。
剑发出一阵嗡翁轻鸣,好像是在诉说着自己极为不凡的过去。
“我身为阴符门人,决不能允许这等邪法大阵重临人间,正好玄冰-毒的最后一味解药就是这佛心,于是我就赶了过来,顺手把撒旦之父这个人间败类也灭掉。”
“没想到,撒旦之父竟然是黑鹰。他不但对阴符门的所有招法弱点都极为熟悉,更对我了若指掌。我这才遭了他毒手。”
老者一边说着,一边指尖连动,不停的在剑体上敲击着。
那旋律很熟悉,同普勒斯魔盒中的嘶吼声一模一样。
随着他手指不断的敲动,一声声喝叫自剑中接连不断的传了出来。
有的高亢,有的尖利,有的嘶哑,有的低沉……就像是一个声调不齐,长短不一糟糕透顶的的合唱团,正在进行一场最失败的演出。
“这就是那二**巫师临死时的哀鸣,他们都在吟唱着最为凶猛,最为恶毒的咒语。”老者一边解释一边继续弹奏着。
啪的一声,一块铁锈从大剑上掉落下去,里边竟然晶晶透亮,光彩一片。
啪,啪!
随着剑中哀鸣持续不断,铁锈接连掉落,渐渐的露出了这柄剑的本来面目——
宽大锋利,华光耀眼,剑身正中刻画着一道道古朴而又怪异的符文,隐隐的发散出一股极为神秘而又强大无匹的力量。
这才是真正的黄昏之剑吗?
轰隆隆,猛然间,我们来时的白骨门方向炸出了一道轰声巨响!
咕噜噜噜……
还没等我醒过神来,又一声咕噜噜的流水声自深坑之中传了出来。
我扭头一看,一股鲜红色的喷泉自坑底狂喷而出。
四面八方的血池也同时涌动了起来,就像这颗硕大无比的心脏又活了过来。
坑边四周的黄金符咒隐隐发光,汩汩鲜血肆意流淌,黑色莲花放出异彩,黄昏之剑上的符文也在同时亮了起来。
嗖的一下,t恤男的从莲叶上方跳了进来,几步跑到我们身边:“前辈,铁索已经被我砍断了。”
“嗯。”灰袍老者轻轻点了点头道:“其实,这法阵之中一共有三道出口。可现在,你们只能走最艰险的那一条了!”
第一千四四五章 冲出古墓(加更)
“三个出口?”我和t恤男不由一愣。
自从我们跨过那扇天五行大门,进入地宫之后,就一直在留意着出口的痕迹,却半点迹象都没发现,可这灰袍老者竟然发现了三个?
“河面上的露光洞,是第一处出口,那些蝙蝠就是从那里飞出去猎食的。虽然洞口狭小了些,又高悬在壁顶,可也算是一条逃生之路。”
听他这么一说,我猛然想了起来,河面上方的岩壁上确实散落着很多小洞口。
“第二道入口就在镜像迷宫里,只要按着行三退二,逢七走六的方法,迷宫就会变成一条直线回廊。随后,你们见五必入,回廊就会变成一条斜而向上的通道,砸开尽头处的石壁,就是你们进来时的血洞,怎么进来的,再怎么出去就行了。”老者解释道。
这一番话,又让我们俩甚为惊愕——我们俩被困在迷宫里素手无策,差点连命都搭上了,走都走不出去。可他不但破解了迷宫的走法,甚至还借用迷宫变幻法则,找到了一条直达外界的通道?
“可现在佛陀回廊被炸塌,早就回不去了。而且随着佛台损毁,这地宫马上就要轰塌,眼下也只有这一条通路可走了。”灰袍老者说着,指向四周:“这巨石状如心形,左右轻重悬殊,能令它平衡的的不外乎有两点,一个是佛字大门下的数道铁索,拉着心尖向下,另一个就是九叶黑莲正压心头。”
“现在已经砍断了铁索,再把血流全都引到另一侧,巨石自然就失去了平衡,心尖上翘!”
“这里是离地面最近的地方,离地表也不过二三十米,最后一条通道就是破土而出。”
一听他说到这里,我和t恤男终于明白了——除去这颗心形巨石的平衡点后,再在重处施力,就会让心尖那一端猛然翘起,扎破地面!
咕噜噜,咕噜噜……
深坑中的血水越积越多,已把坑底填满大半,四面八方的血水仍在汩汩奔涌。
嘎嘎!
巨心四周接连传出一阵土石碎裂的声音,地面也随之的摇晃了起来。看来他估算的不错,平衡已被打破,眼看着心尖处就要破土而起了!
“这巨心上方还有一座法阵,名为罗汉龟甲阵,可以说是真正的护心大阵。若从上方攻击的话,即便投放数颗炸弹恐怕也难以攻破。可若是从里边……”灰袍老者晃了晃手中的黄昏之剑:“只需要在阵眼处刺上一剑就够了。”
说着,他在剑锋上划破了指尖,就着鲜血在剑锋上画了一道符咒。
“靠近法阵的时候,阵眼之中会放出一道幽光,你只需要借助雷光臂的力量在幽光处刺上一剑就行了。”说完,他将剑交给了t恤男。
他的手微微有些发抖,一片片的冷汗自额角鼻尖处不断的流出来。
我们都知道,地狱之火所灼烧的可不仅仅是**,就连灵魂也会被一同炙烤,要比世间最为惨烈的刑罚要痛苦上百倍千倍。
可他却以常人无法想象的毅力坚忍着,并且镇定自若的向我们详细解说,力图让我们毫发无损的安然离开。
“前辈……”t恤男接过剑,声音有些哽咽。
“好了……”老者轻轻摆了摆手:“我历行人间百多年,也是该走的时候了。这地宫马上就要塌,留给你们的世间也不多,赶紧准备一下吧!记住那句话,走江湖之路,怀仁善之心,你们若是能依此行事,我们也算是不枉相识一场。”
说罢,他从怀里掏出那一块薄骨片,不住的摩挲着,不再理会我们俩。
这时,地狱之火已经烧到了他腰部,并且还在不断的向上蔓延着,他已成了半身人。
我和t恤男的眼睛全都湿润了,心口上好像重重的压着一块大石头,千言万语压在嗓子眼里,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轰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