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哥把他们安排在宿舍了,从医院回来,每个人心情都不太好,非常的郁闷。”
“那就好。”人都在控制之下,狐狸的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
调换香烟的人就算不是死亡设计师本人,也是有直接联系的人。
对手很厉害,但是太自大,把自己限制在一个小圈子,只要一个一个的排查,肯定能找到他。
我郑重其事的对金磊说道:“你立刻回想一下,都有谁接近过钱福贵的父亲。必须要想起来,非常非常非常重要!”
金磊被我吓到了,皱着眉头问道:“想不起来会有什么后果?”
“想不起来就要死人!”我补充道:“死掉一个我们不太喜欢的人!”
掉包钱福贵他爸的香烟,肯定不是看他爸抽的烟好,想要拿回去尝尝。
嫌疑人肯定在烟上做了手脚,烟蒂上沾上一点剧毒物质,就能让钱福贵他爹一命呜呼。
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能让他爹在一两分钟之内就去看‘马克思。’
我在另一个垃圾桶里找到他爸抽过的烟蒂,他还有一个坏习惯,喜欢咬烟蒂。说话时的样子很像香港老电影中的老地痞。
他爹可能是受电影影响,觉得这样比较炫酷。
曾经有那么一瞬间,我心中有个声音阴森森的说道:“不去管它,就让他死吧,和你又没有关系,像他那种可恶的人,死一个少一个,都死完了世界就美好了!”
内心挣扎了一会儿,还是良知战胜了恶意,他爹就算是犯错,也应该由法律来惩罚,而不是被人毒死。
“你是说钱福贵他爹有危险?”金磊总算反应过来。
我把被掉包的香烟放在桌子上,说道:“有人调换了钱福贵他爸抽的烟,还把烟盒扔在办公室的垃圾箱中,这是要让我们背锅。”
金磊意识到严重性,皱着眉头说道:“实在是想不起来,不过有视频行不行?”
“视频?”我拍他一巴掌说道:“有视频还不快点拿出来。”
金磊说道:“他们进来的时候我正在摆弄那些探头,顺手就给录下来了。”
我催促道:“那你还等什么,快点播放啊。”
金磊电脑桌面上有个文件夹,他点开找到视频,立刻开始播放。
画面非常的清晰,最先到办公室的是登山社的人,知道自己成了帮凶,间接的害死一个女生,心情都不太好。
众人和钱福贵、宫达飞都保持一定的距离,孔文一经常愤怒的瞪着他,试图用眼神惩罚钱福贵。
口供还没弄完,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最先进来的是宫达飞的父亲,一副当官的姿态。先由秘书推开门,他才迈着官步走进来。
接着进来的是钱福贵他爸,嘴里叼着烟卷,气焰非常的嚣张。后面跟着的是律师。
视频一共时长四十三分钟,我不可能都看完。
“快进,直接放和登山社的人接触的画面。”我拿出手机,准备报告武琳香烟掉包的事。
大部分时间,两拨人都没有接触,登山社的人鄙视的看着钱福贵他爸,孔文一瞪着大眼睛,眼睛就快要突出来了。
视频都快进完了,我看的太认真,忘记打电话。
一共有四个人有机会靠近钱福贵他爸,无法确定具体掉包的人。
办公室的空间就这么大,塞进来这么多人,经常会有人挡住镜头。
最接近的人是萧萧和朱闫,其次是曾牛和孔文一。
四人中孔文一距离最远,中间还隔着一个曾牛,不太可能掉包。
我这才拨通了武琳的电话。
铃……
电话响了三声,武琳就接起来了。这么快的速度,估计是在车里盯梢。
“什么情况?尸检有新发现了?”武琳开口就问,她知道我没事不会打电话。
“是一个坏消息,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问道。
“在一间宾馆楼下,目标刚吃完大餐,准备休息。”
我问道:“钱福贵的父亲有抽烟吗?”
“有啊,怎么了?”武琳不明所以。
“我在办公室的垃圾筒里发现了他爸抽的烟盒,被人掉包了。换的烟盒可能被下毒了。”
武琳立刻就挂了电话,她知道该怎么处理。
我拿着手机说道:“这一手可真毒。”
钱福贵从没说过,他是能看出来,很崇拜他的父亲,他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一直在模仿父亲。
父亲对钱福贵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如果最重要的亲人因为自己的过失死了,活着的每一天都是折磨。
对钱家来说,父亲又是顶梁柱,最能赚钱的人死了,对钱家的打击巨大,有可能从此一蹶不振。
最大惩罚不是杀死一个人,而是让他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中。
会是谁呢?
我的视线最后落在萧萧的身上,女人特别恨一个人的时候,会变得非常的狠。
她的动机又是什么?
替死去的女孩伸张正义?
警方询问过照顾女生的医生和护士,根本就没有女生去过病房。看望她的都是男生。
难道两人之间还有不为人知的仇恨?
第527章 又死一个
想来想去,萧萧恨钱富贵的原因目前只知道一个,因为他登山社解散了。
萧萧既是社长,又是创始人,她对登山有一种热爱,源头来自哪里暂时不清楚,我觉得可能和她父亲有关。
有没有因此而恨上钱福贵,进而想要报复他?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人太复杂了,没人敢说真正的了解一个人。
小七说道:“他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铃……
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金磊看了一眼说道:“组长打电话过来。”
“你接吧。”我估计不会是好消息。
如果顺利,武琳冲进宾馆的房间,见到钱福贵的父亲,抢下被掉包的烟。就算是很顺利,也没这么快。
金磊接起电话,只嗯了两声,就放下电话。
“什么情况?”我急切的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组长接到你的电话,用最快的速度冲进宾馆,还是晚了一步。钱福贵他爹死了,死的特别惨,让你去现场。”
“你不去吗?”我问道。
金磊摇摇头说道:“去了也用不上我,我要留在警局看好他们。”
我指着小七说道:“那我就把他交给你了,要是很晚才回来,你让她别等我了,打车回家。”
小七拉着我说道:“要不你带我一起去吧,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
“你就老老实实的在这待着。”她是想去看尸体,到现场感觉更真实,她想感受死亡的气息。
我拉开门,正要出去,金磊喊道:“对了,你要带上重装备,防化服有吧。”
“防化服?”那一套东西有几十斤重,穿在身上和盔甲一样,弯腰都费事。还密封着不透气,穿着别提有多难受。
我惊讶的是钱福贵他爹到底是怎么死的,竟然需要动用到防化服。
烟里没有下毒,而是某种更加危险的物质。
考虑到凶手制造过化学炸弹,很有可能用的是某种危险的化学物质。
千万不要搞事啊!
我念叨着冲出办公室,回去准备了。
涉及到化合物,都是非常危险的,特别人工制造的化合物,我们隔壁的国家曾经发生过一次重大事故,一家农药工厂泄漏了剧毒物质,造成了2.5万人直接致死,55万人间接致死,另外有20多万人永久残废的人间惨剧。
个人虽然无法大量合成,但是危险性依旧不容小视。
我回到法医室,把笨重的防化服从柜子里拖出来,一手拎着,另一支手拿着我的工具箱,摇摇晃晃的走出法医室。
艰难的走到大厅,熊森的车停在门口,他走过来咳嗽两声,接过我手中的防化服。
“什么情况?”我听出他咳嗽的不太对劲。
“先上车!”熊森捂着嘴说道。
防化服装在后备箱,他上车又咳嗽两声,我很担心的问道:“不用去医院吗?”
熊森摇摇头,向我们介绍了当时的情况。
武琳接到我的电话,立即带人冲进房间。可还是晚了一步,在房门口,就听到一声惨叫。
房门锁着,叫了两声也没开门,房间里传来非常痛苦的声音。
服务员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武琳只好让撞门。
熊森把门撞开,就看到钱福贵他爸倒在地上,已经死了,从嘴里冒出大量的白烟,空气中有一种怪异的味道。
他毕竟是特种兵出身,接触过防化内容,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反应速度非常快,拉着还在发呆的几人退出房间,立刻封闭了房门。
尽管如此,还是受到影响,几个人都咳嗽起来,好在问题不严重。
熊森现在说起来,还是有点后怕。刚才的经历可能让他想起了过去某段痛苦经历。
他很不想谈论这些内容,但是我必须要问,多了解情况,才能做出正确的处置。
我问道:“钱福贵还在房间里?”
“在,多半也是不行了,怎么叫都没有反应。”熊森在开车,但是他表现的还是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