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鲁东觉也听了我的建议,趁机对童家暗下黑手,并收回了几处重要的堂口。”
“其中就包括川江的渔场,武侯区的所有场子支配权等等,着着实实的戳痛了童家。”
“童家如今焦头烂额,一旦今日的消息一到,他们的内讧、消耗只怕会像火山一样爆发!”
“到时候,侯爷只管坐享其成就是了。”
年奉贤拱手拜道。
“鲁东觉损失了你这么个大才,真是可惜了!”
“一旦西川拿下,你便是这里新的西川王!”
秦羿点了点头,许诺道。
“奉贤多谢侯爷栽培,这些都是侯爷妙计,奉贤不敢居功。”年奉贤泣然拜道。
此前,他在鲁公馆虽然地位极高,是首席智囊。
然而,鲁东觉父子贪图享乐,不思进取,又刚愎自负,根本没把他真当回事,活如苍狗。
如今好了,他的聪明才智,终于有了施展之地。
尤其是跟随者这么一位雄才大略的侯爷,如鱼得水,只恨相逢太晚。
“你继续去密查鲁家动向,不出意外,这几天我就要摘果子了。”秦羿转身,拍了拍年奉贤的肩膀,叮嘱道。
“侯爷放心!”
年奉贤恭敬退去。
没有人知道,秦羿就待在童王府的头上,以智者之姿,引西川之波澜。
人只有站的高,置身事外,才能看得更清楚,这正是秦羿可怕之处。
……
童王府内,一片死气沉沉。
童镇山无力的靠坐在椅子上,撑着额头,满脸的颓色。
连日的高强度神经紧绷,已经快要摧毁了他。
他从未像现在这么疲惫!
“童爷,不能再耗下去了,鲁老狗最近到处吞咱们的盘子,你是没看到,那门口人来人往,那叫一个热闹。”
“我看什么秦侯要打咱们,压根儿就是他放出的风声,目的就是为了打压咱们。”
底下有人反对道。
“童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或许正是秦侯的奸诈之处,想要耗尽我们,再进行动手。”李献起身道。
李献虽然是个小人,但脑瓜子特别活,童镇山能夺取沈王府,这家伙的功劳不小。
“李献,你是鲁东觉养的奸细吧,人家都骑在咱们头上拉屎撒尿了,你还在说好话?”那人指着李献大喝问道。
“童爷!”
李献刚要说话,月娘匆匆忙忙走了进来,大喜道:“童爷刚刚接到消息,秦侯回江东了,正在领着秦帮跟邯城争盘子呢。”
“哦,此事是真是假!”
童镇山大喜问道。
“可以确定,咱们在那边的外驻人员,亲眼看到了姓秦的。”
月娘道。
“如此说来,还真是鲁贼透的假消息,妈的,差点没把老子给折腾死!”
“倒是我小看了这条老狗!”
“来人,先让弟兄们好好歇息几天,待养足精力,再行斩杀老贼!”
童镇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鲁东觉,最近无疑是最春风得意的。
秦侯要灭童王府,他却是占尽了风头。
且不说,在年奉贤的帮助下,夺回了被童家吃掉的场子。
原本早已疏远他,亲近童家的西川武道界门派中人,以及政商界的要员,最近也是一窝蜂的往他这窜门子。
刚刚送走了一批要员,鲁东觉却依然是兴致勃勃,咬着烟斗,摇头晃脑的哼着小曲儿。
“鲁爷,好消息,刚刚又拿回了青羊区的一块地,原本是林副市长批给了童家的,年先生帮咱们给讨了回来,这可是十几亿的生意啊。”
管家走了进来,连连道喜。
“好,好!”
“苍天佑我,咱们鲁家要重振荣光啊!”
“最近真是太妙了,这好事一桩接着一桩啊。”
鲁东觉拍案大喜,连声叫好。
“可不是,年先生可是立了大功了!”
管家笑道。
正说着,年奉贤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走了进来,“鲁爷,你找我?”
“奉贤啊,你最近辛苦了,来,坐下喝茶。”
鲁东觉亲自斟了茶,递了过来。
“哎呀,奉贤啊,此前是我怠慢你了,你受委屈了,最近你可是为咱们鲁公馆立了大功,也让我明白了,童家这帮孙子就该打!打了他们才会老实啊。”
“来,这里是十万支票,你收着!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鲁东觉拿出一张支票,得意的亮了亮,放在桌上。
“十万!”
一旁的管家忍不住惊讶出声。
这也太小气了,年奉贤为鲁公馆这些天争取的实际地盘与人脉价值,金山银山也换不来,却没想到只是区区十万,还不够一夜收场子费的。
年奉贤也是心寒不已。
他倒是不在乎钱,只是鲁东觉为了救他儿子,数十亿都舍得花,没想到他费尽心力,却只值十万。
万幸,他只是演戏而已。
这等心胸狭窄的小人,当真不足为谋。
第五百五十章我咋觉的不对劲(六)
“奉贤多谢鲁爷赏赐。”年奉贤装作激动,连连拜谢。
“是这样的,明儿不是老夫六十三岁寿辰嘛,西川武、俗两界想在天香楼为我举办了隆重的寿宴巴结老夫,你说我去还是不去啊?”
鲁东觉抚须傲然笑道。
“鲁爷,如今是多事之秋,安全起见,还是不去的好。”年奉贤道。
说这话时,他心里在冷笑,瞅鲁东觉这已经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德行,不去才怪了。
果然鲁东觉的脸沉了下来,不悦问道:“怎么了,人家专程派专车来接我,又有西川各大门派高手在!如今我已贵为西川第一人,谁敢动我?便是秦侯见了我也得绕道走吧。”
“鲁爷,年先生是担心你的安危啊。”
“年先生,你也真是的,今晚的宴会可不简单,鲁爷往那一座,回头媒体记者一传开,西川名头最大的那就是咱们鲁爷了。”
管家在一旁赶紧打圆场。
“好吧,那我就随鲁爷走一趟!”年奉贤道。
正说着,门外来了一个神色肃杀的青年,敬礼道:“鲁爷,车已经备好了,请前往赴宴吧。”
“好!”
鲁东觉整了整衣服,大喜迈步,边走边道:“哎呀,这辈子就没坐过军车,今儿算是开眼了。”
鲁东觉前脚刚走,年奉贤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千万元的支票,悄然递给了管家:“老孙啊,这是侯爷的一点小小意思!”
“不敢,为侯爷办事,哪敢求赏赐,年先生使不得啊。”管家诚惶诚恐道。
“哎,别客气,侯爷说了,你是自己人,立了功就该得赏。”
年奉贤硬将支票塞在了他的兜里。
“这,这怎么使得,我也就动动嘴皮子罢了。”
“先生才是行大计之人,这赏赐太大,实不敢当啊。”
孙管家汗颜道。
“没你这张嘴跟我唱双簧,鲁老狗又怎会这么快上道呢,拿着吧,回头侯爷还会亲自褒奖你的。”年奉贤道。
说完,他的目光落在了大梁的牌匾上,冷哼道:“千秋万代?就这种蠢货也想千秋万代,今晚鲁公馆就该易主了。”
……
夜幕降临。
川都,美食之都!
金秋的凉风,并未影响这座城市火辣辣的味蕾。
天香楼作为川都美食名楼,往日到了夜晚七点过后,几乎是座无虚席,饶是如此,依然有不少来自华夏各地的人,孜孜不倦的在门口候着长龙,只为了一品天香楼的美食。
今夜,天香楼却是大为不同。
至正午起,便关门歇馆,到了晚上七点时分,一个个荷枪实弹的大兵,将整栋楼戒严了。
稍倾,一辆辆豪车在门口广场。
那些车牌号码极其混杂,但稍有眼力的不难判断出,这些都是西川有头有脸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