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原本魁梧的身躯,在黑三跟前,就像婴儿站在大人面前,渺小的可怜。
“三丈夜叉!”
“你是军帐中人?”
马面大惊。
“小畜生!去你先人个板的,凭你也配问侯爷来历!”
黑三单手握住了狼牙棒,双手一掰,神力之下,狼牙棒断成了两截。
第六百一十七章真正的凶手
上次在与玄空大战中,黑三几近死去,但经过秦羿舍利子佛法的蕴养,以及南林寺立像日夜焚香祈福,黑三已然恢复了六成。
实力远不如以前,但对付两个拘魂小使已然是砍瓜切菜般轻松。
“轰!”
黑三铁拳横扫,牛马二鬼哪里挡的住,当即口吐阴啖,重伤而飞。
阴司三大殿,前殿是最弱的!
真正强大的是正殿的天子殿下,可横扫六合的正规大军!
像牛马这种级别,大致也就跟凡间的城管差不多,欺负普通鬼民没得说,遇到其他十七地狱中的军爷,那就只有跪的份。
二使见情况不妙,想要逃走。
黑三寸步不让,追上去又是一通重锤,锤的二人差点魂魄都散了。
“侯爷,畜生给逮来了,你发落吧。”
黑三身形一收,化作了癞头丑汉,冷冷道。
“给他们还魂。”
秦羿吩咐道。
“是,是,爷!”
马面收起拘魂索,默念法诀,众人亦是还魂,纷纷跪在地上拜谢秦羿。
“爷,我们知错了,求你给我们一条生路,我保证以后绝不再踏入江东一步!”
牛头二人跪地苦苦哀求。
“侯爷,这两个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留着他们少不得害人,还不如我吃了他们得了。”
黑三舔了舔嘴唇,嘿嘿笑道。
夜叉属于蛮鬼一类,有生吃鬼魂的传统。
一想到要被这丑汉吞噬,牛马二使吓的眼泪直流,哭哭啼啼,怎一个惨字了得,完全没有了刚刚扬言要灭众人魂魄的威风了。
“爷,使不得啊,我俩身上一股畜生骚臭味,怕是脏了你的口,让你作呕。”
“再说了,就算是看在阴司谢范二位大人面子上,你好歹也给我们留条生路啊。”
马面苦苦哀求道。
“你们二人实在可恼,死罪是免了,但活罪却是难逃。”
“黑三,一人打一百鞭子!”
秦羿沉思了片刻,开口道。
他也想杀了这两个可恶的家伙。
但目前他在凡间尚不足以称霸,这时候实在不宜跟阴司的人闹的太大,点到为止,见好就收。
黑三拾起地上的拘魂索用作皮鞭,照着二使,便是一通猛打。
直打的二鬼,阴啖吐了一升,本体几近溃散,险些魂飞魄散这才罢手。
“爷,爷,多谢你手下留情,还请告知尊姓大名,我们哥俩去了地府也好有个感激,有个念头啊。”
马面眼珠子一转,挣扎着站起身,拜道。
“呵呵,你个畜生,还想找老子的茬不成?”
“也好,教你看仔细了。”
“印来!”
秦羿凛然大喝一声,诸侯法印豁然而现,化作十丈方大印,神威赫赫,紫光流转,王气冲天。
秦武候!
“你是十八狱的秦侯!”
二使大惊道。
这二人虽然没有见过秦羿,但当年十七路鬼王会见鬼帝,云集于酆都城!
其中秦侯,是唯一一个以鬼帅、侯爷身份出席的代表,在酆都城内,风传一时。
“不是?你,你怎么可能出现在凡间,没有鬼帝允许,十八狱的鬼魂决不能来到凡间!”
马面脸色大变,愈发惊慌了。
“哼!”
“这个就无须你们知道了,你只记住了,日后我到了阴司,你两必敬我如神!”
秦羿指尖一朵火莲印入了二人的魂魄,同时泯灭了他们的短暂的记忆,打发滚蛋了。
“秦侯,你,你真的是秦侯?”
一旁的邬有术回过神来,不敢相信的跪地拜问道。
“你这人愚蠢、无知自大,但也有几分公心,今日救你,算是你的造化了。”
“起来吧!”
秦羿抬手傲然道。
“是,邬某狂妄无知,不识侯爷真身,还口出狂言,实在是惭愧之极,我这就滚蛋,不碍侯爷的眼了。”
邬有术羞愧难当,转身就要走。
“急什么,看完这出戏也不迟,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这个想让夏家断子绝孙的人是谁吗?”
秦羿笑问。
“哼,侯爷说得对,我倒要看看这个畜生不如的家伙,到底是何方人渣。”
邬有术觉的言之有理,决定留下来。
黑袍人目睹二使惨败,秦羿大展神威。
他手里最大的一张几乎无可挑剔的王牌,就这么给毁了。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为什么?
阴司来的两位拘魂使,高高在上的阴间使者,居然被一个凡人压的像条丧家之犬一样,灰溜溜的跑了。
而这个人,是一个他从未听说过的人!
江东秦侯!
他已经数十年没离开夏家湾了,这个人是谁不重要,但黑袍人知道,这位毫不起眼的少年,是一座他无可逾越的高山。
他今晚已无出路。
苦心经营的一切,还是败了。
只要再过七天,枯骨长满玉肉,成为玉尸,他就能完成这出狸猫换太子的好戏,完成自己的心愿。
然而天意使然,他终究还是败了。
一切都是命啊!
“哼!”
“任你修为高又如何,我要走谁也被想拦住我。”
黑袍人双手各现一道黑符,手腕一抖,化作一道黑烟,顿时山间黑雾重重,他转身窜入了黑雾中,健步急走!
嗖!
伴随着破空声,一颗石子激荡而来,精准的打在了黑袍客的腿上。
石子穿腿而过,黑袍客一头栽倒在了地上,抱着腿惨叫了起来。
“夏先生,子川,你们去把夏大爷请回来吧。”
秦羿冷笑道。
“大伯?”
“大爷爷?”
夏家人同时大惊。
是夏老伯吗?
夏家湾的人也是大感不可思议。
“没错,祸害你们家祖坟的人,正是夏本义,夏先生,你的亲伯父!”
秦羿朗声道。
“不,不!伯父下午腿扭伤了,又是多年的老残疾,怎么可能……”
夏荣清脑子里一片凌乱。
这可是他的亲伯父,他父亲的秦兄弟啊。
当年父亲葬在这,操办后事,以及这些年看守陵墓都是他老人家。
夏本义没有后人,夏荣清晚景凄凉,还曾专门给他在云海说了好几个保养不错的中年妇女,奈何老人家不要金,不要银,更不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