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他是天下间唯一一个可以刺伤燕九天的刺客,除了等待,我们别无选择。”
“照我说,你们就放宽心等着看好戏吧,后天的龙王大典,必是秦贼的死期!”
施公信心满满道。
“好,那我就再等两天。施公,我敬你德高望重,信任你。但你要是敢玩我,我向你保证,你的全族,将永无宁日。”
段慕武端起茶杯,捏成了粉碎,冷森森道。
说完,瞪了施公一眼,摆手领人而去。
“妈的,狂什么狂,剑奴要杀不了秦侯,你们段家就等着秦侯的报复吧,什么玩意!”
施公何曾受过这等气,待他走了,忍不住啐地痛骂道。
……
三天的时间,弹指而过!
明日便是龙王大典!
云海就像是一个大炸药桶,只差点燃了。
龙王庙前,张灯结彩的表象后,是令人窒息的高压氛围。
在城西的老城区。
这一带是云海的老城区,一排排破旧的房屋连绵成片,狭窄的巷子里,散发着腥臭的下水道气味。
野猫成群追逐而过,很是苍凉。
住在这里的多半是外来云海务工的追梦一族,以及本地一些穷苦人家。
往东头,有一间破旧的祠堂。
祠堂极其破落,瓦屋顶破落,月光从破洞中撒了下来,在祠堂内投下来的朦胧的光影。
一群穿着破烂的流浪汉、乞丐三三五五的聚在一起,按照各自的山头靠墙而睡,臭脚味、食物的馊味,夹杂在祠堂内,难闻至极。
在靠东头的小角落。
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长发垂面,盘腿而坐,如同雕像般纹丝不动,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死人。
他来这已经三天了,滴水未进,就这么一直坐着。
乞丐中也曾有人去套的话,但他至始至终都没坑过声,大家都习惯叫这个怪人,哑巴!
夜色深沉,瓦片上传来几声猫叫。
祠堂的乞丐、流浪汉早已熟睡,哑巴如魅影般,一眨眼便掠出了祠堂,纵身一跃,轻飘飘的落在了祠堂顶,所踏之处,没有一丝痕迹。
若是有细心的人,会发现,他的双脚压根儿就没沾地!
“师父!”
“徒儿奉命而来!”
屋顶上的黑衣人单膝跪地,拜道。
“好!”
哑巴别开面前的黑发,露出那张雕刻般沧桑、深邃的脸庞,面容一现,他身上的气势也是陡然攀升,如孤峰般桀骜,寒眸如电,抬头望月,大有睥睨天下之态。
没有人知道,他便是天下第一刺客,剑奴!
第七百二十六章这个杀手不简单
他已经来云海有一个月了。
秦侯灭张家,败狄公、灭唐龙,他都知道。
但他一直没动,也没有去近处观战。
有关秦侯的一切,他只凭耳去听,用心去感悟。
只要秦侯出现的地方,方圆十公里,他绝不会现身!
因为他深知,修为到了秦侯那个地步,任何一个破绽,哪怕是一个眼神,都会被察觉。
他在寻找机会!
杀手要的是对手的命,一击建功!
他一生出击,从来都是一剑!
刺杀燕九天是如此,斩旁人头颅更是如此,这次也不会例外!
对于一个杀手来说,一剑杀不死人,那么剩下的也就是被杀了。
这是他在燕九天那用鲜血换回来的教训!
他酝酿了一个月,明日便是一剑灭秦侯的机会。
但在此之前,他需要有个人用命给他试剑!
这是之前,他从未用过的。
但没办法,他的对手是那位少年之王,武道史上从未有过的天才!
他绝不允许自己有丝毫的失误!
“巴图,你我师徒有十年了吧?”剑奴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低,很冷,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剑,锋芒毕露,随时都能取人性命。
“十一年零六十二天。”巴图亦是森冷道。
“十一年前,我刺杀燕九天不成,身受重伤,逃到大漠,是你救了我。这十一年来,我传授你剑法,如今你也算是得我几分真传!”
“如今是时候了,我要你去帮我做一件大事!”
剑奴点了点头,凛然道。
“请讲。”
巴图道。
“我要你去试剑!”
“去送死!”
剑奴直白道。
对他来说,这个世上没有情!
亲情、爱情、友情都是虚无,他的心里只有他的剑,他的仇恨!
余者都不重要。
“谁?”
巴图问道。
“江东秦侯!”
“一个能令你兴奋的对手!”
剑奴负手傲然道。
“好!”
巴图眼皮微微一颤,但依然没有丝毫的由于,冷然应声。
“去吧!”
剑奴飞身掠下了屋顶,只留下寒风中,心如铁石的巴图。
巴图没有丝毫的怨恨与恐惧,自从拜剑奴这个疯子为师的那一天起,他也疯了。
他只知道,人生要么杀人,要么被杀。
“秦侯!”
巴图嘴角浮现出一丝嗜血的笑意,因为兴奋,他浑身血液沸腾了起来。
这无疑是一个值得任何刺客致敬、挑战的对手!
哪怕是死,巴图也在所不惜!
没有丝毫的犹豫,按照剑奴给的弟子,巴图像一只猎豹,消失在黑暗中。
……
郊区别墅!
月光柔和的自窗外撒了进来!
明天就是龙王大典了,傅婉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头总像是压了一座泰山,沉甸甸,慌得厉害。
秦羿静静的站在窗户边!
嗖嗖!
窗外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就像是寒风卷起的一片树叶,轻轻着了地。
秦羿双耳灵动,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自心头弥漫,那是来自第六感,直觉。
有人来了!
一个如同毒蛇般,能要人命的杀手。
秦羿微微一肃,身形一闪,已经消失在门外。
“羿哥?”
傅婉清见秦羿神色不对劲,心知不妙,玉臂一张,衣服沾身,同时追了出去。
别墅后边是一片小树林,虽然已是寒冬,但由于枝干繁密,依然是阴森的很。
秦羿背着手,徐徐在树林里信步而行。
“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