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不知道你这次来湾北是……”酒过三巡,周守义小声问道。
“爸,侯爷来是为了干掉黑联帮那些狗孙儿的。”火鸡口无遮拦道。
这话一出,在坐的周家人同时放下了筷子,一脸惶恐、不安的看着秦羿。
黑联帮在湾北提都不能提,谁不知道孔财神父子那是把控着政商军三界,在湾北那是实实在在的土皇帝。尤其是他们商界,更得看孔家父子的脸色。
秦羿要是来别的事,对周家自然是大喜大恩,但要是来对付黑联帮,无疑会引火烧身,作为一家之主,周守义难免考虑到这一点。
“小火,你给我闭嘴,瞎说什么呢?”周守义呵斥道。
“他没说错,我这次来,是找孔财神父子讨一个人的,他若识趣,自会赔礼道歉送上门来,他若敬酒不吃吃罚酒,明晚就是他们父子的祭日!”
秦羿放下茶杯,森然道。
得到他的确认,周守义等人都是倒抽了一口凉气,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搭茬了。
“你们这有僻静点的茶楼吗?”秦羿又问。
“有,有,在新北区,有一家望月楼,孔财神父子平日处理帮会大事,我们工商界也都是选择在那。”周守义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
“周火,你给我的帖子送给孔家,就说明晚我在望月楼请他们喝茶。”秦羿从口袋里拿出金帖,递给了周火。
周火接过帖子,忍不住哇的叫了起来:“纯金的,好气派啊!”
“侯爷,我能不能跟你混,狗日的黑联帮都不是好鸟,我要加入大秦帮。”
周火激动的大叫了起来。
秦羿笑了笑没搭茬,他或许可以灭掉孔家父子,但却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改组黑联帮,周火一个小混混又不是聂冰河那种有权又能干的人,而且这一次来的匆忙,杀人容易,建立一个有序的组织,几乎是天方夜谭。
“咳咳!”
“周火,侯爷让你去办事,你就去吧。”
周守义提醒道。
“周先生,你放心,无论我跟孔家谁生谁死,都不会祸及你!”
秦羿自然是能看透他的心思,直白道。
周守义站起身,躬身拜道:“那周某就多谢侯爷了。”
……
孔公馆!
孔家的祖上在民国时期,曾做过政界要员,掌控着经济命脉,只一家便是富可敌国,退居湾北后,孔家利用巨额的财富,转入了地下,开始做军火、白面等一切暴利生意。
到了这一代孔财神父子手里,孔财神撷取了黑联帮大佬位置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掌控了全湾北地下生意的百分之六十,而且凭借着昔日祖上的声望,他在政军界安插了大量的亲信,论实际权利,比湾北的政统还要更有发言权。
在湾北,上至高官贵员,下到平民百姓,无不被黑联帮这只巨手支配着。
在秦羿之前,湾北乃至整个世界,没有几个人敢挑衅孔家,有的,全都成为了云烟!
大厅内,孔财神坐在太师椅上,他今年五十有七,大光头,身躯肥胖,看起来就像是一尊弥勒佛,浑身散发着亲和之气。
正因为面相的和气,又掌控着湾北的地下经济,道上都称他为孔财神,几十年如一日的叫下来,知道他真名的反而少了。
此刻,孔财神望着手上的金帖,面色凝重,眯成一条缝的狭长双目内,弥漫着愤怒、警惕、恐惧之意。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害怕过了,最近右眼皮一直跳,这是不详的预兆,莫非是要应在这茬儿上?
这是一张会堂请帖!
纯金打造,这并不足以为奇,但上面的名字却让他不得不重视。
江东秦侯!
在道上滚了这么多年,孔财神深知一个道理,甭管地位多高,多么富有,在武道界绝对强者眼里,什么都是浮云!
这无疑是一个有可能夺走他所有一切的人物,孔财神绝不敢有丝毫的小觑。
“这是怎么回事?”
“谁能告诉我,这张帖子到底是他娘的怎么回事?”
孔财神把金帖拍在桌子上,看向身边的青年。
青年三十岁出头,长的倒是颇为英俊,只是脸色青白,一双桃花眼泛着黑底,显然是纵欲过度的酒色之徒。
“爸,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谁知道这哪来的野狗,不用理他!”青年正是孔财神的独子孔雄,一脸不噱的说道。
“少爷这话就大错特错了,这人绝不好惹。”
“他在两年前横空出世,一出道便是一鸣惊人,斩杀强者无数,旁人我不多说,只列举三人:洪帮帮主华夏四绝之一的大宗师洪昭理,罗刹门的裘无敌,还有咱们的老朋友京城燕家的外门第一高手燕八爷、燕柳等!”
“前不久,他在晋西杀了狼门第二高手拓跋长老,半个月前,他在英吉利,斩杀了连法皇都束手无策的奇人唐德!”
“据我所知,这人在华夏已经少有敌手了,说是神并不为过!”
“他送帖子来谈是好事,如果是强闯上门,孔爷你我怕是已在黄泉!”
旁边一个穿着黑色长衫的清瘦老者,神色肃穆道。
“蔡兄,你,你也比不过他吗?”
孔财神倒抽了一口凉气,他虽然对裘无敌不了解,但洪昭理可是世界第一帮帮主,论威望、名头可远在他之上,而燕家就更熟悉了,他的女儿就嫁在燕家,是二公子燕西阳的妻子,他早些年也曾去过燕京,深知燕八爷那可是神一般的人物啊。
连他们都栽在秦侯手上,他岂敢大意,此刻能活着坐在这,已是万幸了。
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这事没完了
“可恶!”
“畜生,你到底是怎么招惹他的,还不快招来。”
孔财神忿然大怒,喝问道。
“我,我和陈凯前些天看上了一个华夏的女艺人,想玩一玩,我怀疑这个他很可能是这个女人找来救场的。”孔雄如实交代。
“女人!”
“又是女人,你,你们这两个废物,真是要活活气死我啊!”
“湾北的女人还少吗?你非得就看上了她,人在哪?”
孔财神一巴掌扇在儿子脸上,气的浑身发抖。
“就在日月潭国际酒店,这女的有点来头,巩爷他们都替她求情,我和陈凯没敢动她,人正围着呢。”
孔雄意识到闯了大祸,赶紧如实交代。
“没动就好,算你还有点脑子!”
“走,带我去酒店!”
“赔礼道歉,把人送回去,希望这茬能善了。”
孔财神站起身道。
“孔爷高见,这尊神咱们只能送,不能赶!”蔡松拱手道。
作为湾岛武道界有名的高手,蔡松素来沉稳,这些年替孔家不知道挡了多少灾,多少祸,唯独这一次,他不敢有半点放狂。
几人正要出门,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愤怒的声音传了过来:“都给我起开,老子要见孔财神,你们谁敢拦,回头一个个全都剁了去喂狗。”
“孔爷,是陈爷来了!”蔡松往外看了一眼,皱眉道。
“来得好,我正要找他,让他好好管教下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孔财神坐了回来,吩咐下人倒茶。
陈爷是陈家的家主陈柏威,陈家与孔家老一辈都是老财阀,孔陈本两家又世代有姻亲,孔财神的妻子就是这陈柏威的姐姐。
陈柏威不是一个人来的,后面还有几个手下用藤椅抬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孔家父子惊忙上前一看,却是陈凯。
“舅舅,表哥,我,我好惨啊。”陈凯一见孔财神,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表弟,这,这是怎么了?”
孔雄见他面色惨白,一副生无所恋的样子,赶紧问道。
“咋了,哼,有人欺负到咱们孔陈两家头上来了!”
“你们看吧!”
陈柏威也顾不上什么丢面子,掀开盖在儿子下半身的遮布,众人一见,那裆部血肉模糊,连根带蛋全成了稀泥,虽然是裹着上等的药膏,但这辈子想要再行人事怕是没戏了。
“好毒的手段,这是谁,非得断了咱们老陈家的后?”
孔财神怒声问道。
“姐夫,我问过了,是一个华夏仔,叫什么秦侯。”
“这小子会点本事,杀了咱们几十个弟兄不说,还废掉了小凯!”
“姐夫,咱们黑联帮什么时候丢过这人,不行,这口气我忍不了,你得替我们出了。”
陈柏威盖上遮布,不满道。
“秦侯!”
“哎!”
本还想搭腔的孔财神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自然是心知肚明的,自己儿子与陈凯惹事在先,人家这是找上门来了。
“姐夫,你别在这唉声叹气,这姓陈的底子我已经向毛师父打探过了,确实了得,但咱们黑联帮也不是吃素的!”
“我不管你有什么打算,你最好做好一战的准备。”
“我提醒你一句,他能废掉小凯,就不会放过阿雄,咱们都是一根独苗,你看着办吧。”
陈柏威冷哼道。
“孔爷,陈爷提醒的对,咱们送神是一回事,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可得准备好了。”
蔡松觉的陈柏威言之有理,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