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使出来,少不得是个鱼死网破的下场。”
“秦先生,我再问你一遍,你是想善了,还是坚持要废我任脉?”
冯神仙铁青着脸,握着法剑的手在颤抖,清冷问道。
“这柄玉剑确实是好东西,算得上四品下乘法器!若是你全力一击,确实可以迸发出惊人的杀伤力,只是可惜……”
“来吧,为了你的任脉与我一战!”
秦羿耸了耸肩,一脸的从容不迫。
冯神仙几近崩溃,原本以为使出了杀手锏,秦羿怎么着也得给个面子,至少得有两分惧色吧,毕竟没有人愿意把生命拿来作险,没想到对方依然是无所谓,仿若他手里握的是一坨无用的臭狗屎,这实在太伤人了。
“你我之间远日无愁,近日无恨,为何要这般苦苦相逼啊。”
冯神仙红着双眼,跺脚痛骂道。
“无规矩不成方圆,你既然自称是澳岛第一高手,正好今天就用你来开刀!”秦羿冷笑道。
“你就这么确定,一定能破我的法。”
“罢了,罢了,姓秦的,那你就等着后悔吧。”
冯神仙被逼的完全暴走了,双手持着绿色小剑,不断念动着咒语!
但见一道道白色的仙气自他的周身涌出,全部涌入了断仙玉剑之中,原本的玉剑在吸收了冯神仙的仙气后,光芒愈盛,最后竟然暴涨至三尺多长,剑锋灵蛇般吞吐着光泽。
待剑气达到了巅峰,冯神仙浑身一晃,险些栽倒在地,原本顺滑、光亮的白眉、白发变的粗糙了起来,红光满面的面庞也爬上了密密麻麻的皱眉,像是瞬间苍老了二十岁。
“师叔,你拿自己的本命真元祭剑,这是何苦呢?”房修悲叹道。
“我是澳岛第一人,既然退无可退,便只有拼死一战。”
冯神仙紧咬着牙关,怒吼道。
“断仙无情,斩!”
冯神仙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双手一掷,饱食仙气与本元的断仙剑,化作一道绿光,没有任何的花招,以肉眼难见的速度,刺向了秦羿。
秦羿何等身手?身子微微一动,断仙剑擦肩而过,但觉肩头一阵刺痛,竟是被割开了一道大口子,血流不止。
他微微一笑,知道这法器确实有些威力,值得入手。
倘若是连他的防御都破不了,他不介意直接用真法,毁了它。
但现在他决定收下来,日后用来养剑灵,倒是个不错的东西。
“哈哈,姓秦的,知道我断仙剑的厉害了吧!”
“现在后悔已经晚了,你死定了。”
冯神仙咬牙切齿的大笑了起来。
“我死定了,你确定吗?”
秦羿淡笑如常,一如此前,不闪不避!
断仙剑刺破了秦羿的胳膊,自背后折转而来,以诡异的角度,刺向秦羿的后背。
这一下来的太快,便是房修也所料不及,忍不住捏了一把汗。
冯神仙、何天赐等人仿佛已经看到了秦侯被断仙剑穿胸而亡的惨景了!
然而,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但见一道黑光骤起,断仙剑绿光一闪,便没了踪迹。
就像是风雷二剑般,彻底化作了虚无,连一丝残存的灵气都捕捉不到了。
再看秦羿,负手而立,面带从容微笑,分明就是丝毫无损。
“怎,怎么会这样?”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天下间没有人躲过断仙剑,绝没有人!”
冯神仙高举着双手,疯子一般大呼了起来。
房修长舒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是觉的诧异,以断仙剑的威力,秦侯绝对没有硬扛的把握,堂堂一方人杰,端然不会拿命来开玩笑。
但断仙剑又确实没了,秦羿连一招半式都没出,就这么轻松化解了。
这其中的诡异之处,便是房修也没看出门道。
“东西不错,这剑你不配用,我代你收了!”
秦羿手心一翻,两寸长的断仙剑如同帽子戏法一般出现在了掌心。
“我,我输了!”
冯神仙那股子癫狂劲瞬间就像是泼了一盆冷水,清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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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章从此再无仙
如果说之前秦羿是用强大的实力直接抹掉了他的风雷二剑,那这一下的手法,只能用神迹来形容了。
冯神仙无法相信这世上有人能够悄无声息的把断仙剑给变没了,这完全超出了常规的认知,要知道此剑,经过他毕生修为的加持,凡间绝对没有人能如此草率抵挡。
这才是真正的活神仙啊!
“先生是真龙,是无上高手,冯某班门弄斧,实在是惭愧至极。”
“冯某这就自断任脉,以表冒犯之罪。”
冯神仙是个聪明人,刚刚为了祭剑,他已经损耗了至少六成的仙气与本元,就算不废他任脉,此生想再修回巅峰也是绝不可能了。
他原本打算拼死一搏斩杀秦羿,全了名头,哪怕是修为没了,凭借着这一战之功,天下间也无人敢挑衅他,回头寻个清净之地,这辈子挣的钱也足够余生逍遥快活了。
哪晓得这一战败了索性是把这条任脉豁出去了,保住命要紧。
说话间,冯神仙用仅存的仙气猛地一掌排在任脉之上,仙气如刀硬生生割断了经脉,冯神仙张嘴吐出一口血水,面如金纸,看着秦羿森冷道:“秦先生,经脉已毁,我可以走了吗?”
“按照之前的规矩,你可以走了,不过现在嘛,晚了!”秦羿面无表情道。
他可不是什么仁慈善主,冯神仙有机会不珍惜,到了山穷水尽之时再思退路,那是铁钉没戏的。
“你,你什么意思?”冯神仙瞪圆了双眼,惶恐问道。
“我的意思很简单,把命留下!”
“看在你与房先生有旧的份上,我可以给你自绝,留有全尸的机会。”
秦羿冷冷道。
“你要杀我?”
“小房,我跟你师父星云真人可是生死之交,你得替我说句话啊。”
冯神仙心头一阵绝望,颤声哀求道。
此时的他如同一条老狗,哪里还有此前半分狂傲之气?
他现在只想马上回到朝云观,守着那十辈子也花不完的钱,暗度余生,那料死亡如此快便登门而来了,当即心中也是后悔不已。
“哎,我说过你的观星预言,你非不听,好好地劫局变成了死局,这又是何苦呢?”房修摇了摇头,背转了身子。
他明白自己的身份,为秦羿所折服,不过就是一仆从,秦侯给他一次面子,不可能给他第二次,第三次!
“何天赐,我去你十八辈祖宗啊,你到底惹的是谁啊。”
冯神仙心知求生无望,失去了断仙剑,又再无叫板的本钱,一肚子的火只能发在了何天赐身上。
“我也没想到你这么没用,这,这是你技不如人,怪不得我!”何天赐往边上一缩,压低声音,战战兢兢的推卸责任道。
“没错,明明就是你技不如人,死不要脸,屡屡挑衅秦先生,这才遭了报应。”
“你们大家说是不是,要早断任脉,这会儿能有这下场吗?”
刘经理冲一旁的乐班子与道童吆喝了一嗓子。
这些人很清楚冯神仙已经完蛋了,朝云观易主是在所难免了,冯神仙的首徒道士第一个站出来落井下石道:“没错,秦先生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没抓住,怪得了谁。”
“你,你们!”
冯神仙气的再次狂喷鲜血,看着这一张张熟悉的脸,平日里如同狗一样在他面前的弟子、干儿子,眼下就像是一头头猛虎,恨不得吃了他。
他心里那个恨,那个恼啊!
“亏你自称神仙,识人不明,其身不正,今日就算是我不杀你,你迟早也会死在这帮小人之手。”
“动手吧。”
秦羿冷冷道。
“哎!”
“糊涂啊!”
冯神仙仰天长叹了一声,带着满腔的怨恨、不甘与委屈,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天灵盖上,但听到啪的一声,脑浆子流了一地,澳岛第一高手头一歪死不瞑目的倒在了地上。
“秦先生,我,我们都是被这老家伙给逼的,求你放了我们吧。”
“是啊,姓冯的平日里逼迫我们如奴如犬,要不是秦先生,我们指不定啥时候才能得此自由呢。”
“各位让我们一起为秦先生庆贺吧。”
冯神仙的那帮吹货徒弟跪了一地,痛哭流涕的诉说着冯神仙的百般不是,要说还是冯神仙的大徒弟老子转的快,赶紧领着众人,向秦羿称贺。
“秦爷,秦爷,法力无边,诛杀冯贼,无量功德!”
……
一行人鼓足腮帮子,用吃奶的气力把加在冯神仙身上那套台词,又全都编到了秦羿身上,那场面便是秦羿也忍不住摇头叹笑了起来。
“这帮臭不要脸的狗东西,冯师叔的尸骨未寒,他们便立即改奉旁人,简直是可恨至极。”
房修咬牙切齿道。
“一个人恬不知耻到了一定境界,便是畜生不如,这帮臭虫、走狗,杀你们脏了我的手。”
秦羿坐定下来,冷漠的看着那些聒噪之徒道。